第165章 審問

 正當武齡焦急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時,窗外的一幕,令得她眼睛突然一亮。

 只見魏漣漪正單手提著一人,快速朝著客棧的方向趕來,轉瞬間就已經到了窗前。

 “砰!”

 魏漣漪將李玉衡從窗戶外扔了進來,屋內響起一道悶響,魏漣漪緊隨其後進入房間內。

 武齡看著陷入昏厥的李玉衡,俏臉不解道:“表姐,他是?”

 “他就是春大人。”魏漣漪面色有些蒼白,淡淡道。

 “春大人?”

 武齡俏臉猛地一變,魏漣漪出去也不過半個時辰,竟然就把春大人生擒了?

 他們昨天耗費那麼大的氣力,還被春大人成功逃脫,竟然比不上魏漣漪一人?

 魏漣漪看向武齡,緩緩道:“齡兒,傳我命令,立即派人清空客棧內的閒雜人等,同時讓人去找住在城中的其他三位千戶大人,讓他們速來雲容客棧,對春大人進行審問!”

 “是!”

 武齡剛剛答應下來,魏漣漪便再也撐不住那股施展秘法後的疲憊,兩眼一翻就要癱倒在地。

 武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魏漣漪,心頭有些心疼的將她抱上床。

 昨天集四位千戶大人之力,都沒有將春大人擒獲。

 現在魏漣漪卻獨自一人將春大人擒獲,可見她極有可能又是和上一次在天耀城一樣,動用了什麼秘法,然後爆發出異於同時的修為,才將春大人給擒下。

 而此刻房間裡發生的一切,自然沒有逃過蘇御神識的感知。

 此時的春大人早已經被打爆丹田,手腳盡斷,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呵,這女人倒是挺謹慎.”

 蘇御心頭暗樂。

 很顯然,魏漣漪也擔心自己陷入虛弱後,會讓甦醒過來的李玉衡有可乘之機。

 打爆丹田手腳,讓李玉衡再無任何行動能力,比任何束縛李玉衡的手段都更讓人安心。

 “咚咚咚”

 接著武齡便出門敲響了麾下馬仔的房門。

 陸澤顧道源等校尉睡眼惺忪的爬起來開門,一副還沒有弄清楚狀況的模樣,眼中滿是幽怨的看著武齡。

 蘇御心頭暗樂,這些傢伙才剛剛睡下,又被武齡敲門叫醒,也就是頂頭上司,換一個人估計他們都得暴走。

 尹千順不由打了個哈欠,然後問道:“武大人,有什麼事嗎?”

 “春大人已經被擒。”

 武齡短短的一句話,令得本是睡眼惺忪的眾人眼睛陡然一震,全部來了精神。

 春大人已經被擒?

 眾人臉色滿是錯愕的看向武齡。

 迎著眾人的目光,武齡明顯沒有多做解釋的念頭,她環顧一圈,然後說道:

 “尹千順,呂博,你二人去玉衡客棧找秦大人,讓他立刻趕來雲容客棧!”

 “陸澤,顧道源,你二人去遠迎客棧找藏大人,讓他立刻趕來雲容客棧!“

 “許本志,秦睿,你二人去悅來客棧找苗大人,讓他立刻趕來雲容客棧!”

 “蘇御,林滄瀾,何文強,伱三人負責清空雲容客棧的閒雜人等,除了鎮武司的人,一律清退出去!”

 眾人聞言,然後齊齊應聲道:“是!”

 旋即眾人各司其職,三支小隊前去苗人傑三位千戶大人落腳的客棧,去找他們前來雲容客棧回合。

 蘇御三人則敲響客棧裡的每一個房間,將裡面的住戶清退。

 直到半個時辰後,苗人傑三位千戶大人,已經帶著麾下火速趕來雲容客棧。

 當看到魏漣漪所擒獲的李玉衡後,苗人傑三人先是脫下他的衣服,其背後那道傷疤經過劇烈動作,此刻在滲出血水。

 這道刀疤,自然就是昨晚秦道陵所留下

 從這道傷疤就可以看出,眼前之人就是他們昨晚埋伏之人。

 接著三人逼迫春大人喝了酒,當他胸口的血紋身展露出來,形成一個春字時,三人臉色皆是眼睛一亮,同時各自對視一眼,心頭泛起濃濃的疑惑。

 昨天他們集四人之力都沒有生擒春大人,現在魏漣漪竟然以一人之力,成功擒獲春大人,她是如何做到的?

 不過魏漣漪此刻陷入昏睡,他們倒也沒辦法從魏漣漪得知事情的經過。

 “武百戶,你一直和魏大人在一起,她是怎麼擒獲春大人的?”

 苗人傑三人齊刷刷的看向武齡。

 既然魏漣漪還在昏睡,那就先問問武齡,在他們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魏漣漪又是如何將春大人給生擒的?

 “三位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就在差不多兩個時辰前,有一個神秘人送來一封信,說他知道春大人的下落,讓魏大人單獨前去一見.”

 武齡事無鉅細的講述著發生的一切。

 “魏大人大概出去了半個時辰,等她回來的時候,就提著已經陷入昏厥的春大人,她消耗很大,吩咐我派人召見你們後,就陷入了昏迷.”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

 苗人傑三人聞言,目光皆是泛起一絲奇異之芒。

 很顯然,魏漣漪身上還隱藏著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秘密。

 昨天他們四人都沒辦法奈何春大人,依然被他輕鬆離開。

 現在魏漣漪竟然以一人之力將春大人擒獲,可見她的個人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他們。

 再結合上一次天耀城一行,魏漣漪遭地獄門判官、孟婆、城隍三人埋伏,卻被她擊殺孟婆和城隍,她身上必然是有什麼讓她個人實力強行提升的秘法。

 而施展這種秘法所留下的後遺症,便是會在事後陷入昏睡中

 不過想到她身為三公主,陛下很可能在她身上放了什麼可以用做保命的東西,三人便釋然了。

 秦道陵看了苗人傑和藏鋒一眼,然後說道:“既然魏大人叫我們過來對春大人進行審問,那不如現在就開始吧?”

 苗人傑和藏鋒皆是點了點頭,傳令麾下的人守住客棧,不得讓任何人闖入。

 在這沒有馬仔以供差遣的關頭,蘇御等校尉自然也成了駐守之人。

 蘇御神識散出,也開始了旁聽。

 當房間裡只剩下苗人傑三位千戶和春大人時,秦道陵用茶壺倒出一杯水,然後澆在李玉衡的臉上。

 李玉衡豁然驚醒,然後便看到房間裡的苗人傑三人。

 他嘗試著動了一下手腳,卻發現手腳早已經被打斷,除此之外,他甚至感受不到體內的半絲元氣.

 明白自己已經淪落為廢人後,李玉衡面色頓時變得異常灰敗。

 對於一個武者來說,丹田被人打爆,其實就算是變相的死了一次.

 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算是徹底的栽了,根本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春大人,昨晚之仇,你恐怕是沒有機會奉還了。”

 苗人傑看著臉色灰敗的他,眼神戲謔的笑道。

 很顯然,他還記著李玉衡昨晚離開時所撂下的狠話。

 “真是沒想到啊,春大人竟然會是玉衡城裡大名鼎鼎的李家家主李玉衡。“

 藏鋒也輕笑道:“真是讓人感到詫異啊。”

 “不管你是真的李玉衡,還是假的李玉衡。”

 秦道陵淡淡道:“既然落到了我們手裡,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你是自己主動招供,還是讓我們動手段?”

 李玉衡迎著三人的目光,嘿嘿笑道:“久聞鎮武司拷問的手段五花八門,可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我今天倒是想嘗試一下。”

 聽到李玉衡這句話,三人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似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幕般。

 拷問和被拷問,也是一場博弈。

 當然,主動權是在他們手裡。

 三人對視一眼,然後皆是點了點頭。

 很顯然三人都懶得在拷問上浪費時間,像春大人這樣的人物,從小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尋常的拷問手段對他根本沒用。

 當然三人也確實沒有想過對他使用常規拷問手段。

 秦道陵塞入懷中,然後取出一個玉瓶,並啟開瓶塞傾倒出一顆黑丸。

 “這是.”

 正用神識探查著房間裡一舉一動的蘇御,心頭不由一怔。

 這顆黑丸他非常熟悉啊,這不就是噬髓蛭嗎?

 當初陸澤為了得到郭遠濤身上的秘密,可沒有少上手段,這噬髓蛭就是其中的一種。

 “看來上一次陰兵和黃敬巖就是被這噬髓蛭折磨的把一切都交代了吧?”

 蘇御心頭腹誹一聲。

 此時屋內的李玉衡看到那顆黑丸,臉色也不由一怔,然後輕笑道:“莫非三位覺得這玩意就能逼我交代?”

 “以前比你嘴硬的人,我們也見多了。”

 秦道陵冷笑著上前,然後一拳揍在李玉衡腹部,迫使他張開了嘴,然後一把將噬髓蛭塞了進去。

 “就是不知道,和他們相比,你的嘴硬能撐到什麼時候。”

 秦道陵再次退了下去,然後三人靜靜的等待著噬髓蛭在李玉衡的體內復甦。

 僅僅是片刻功夫過過去,噬髓蛭在李玉衡體內復甦,然後劇烈的疼痛感襲上腦海。

 “啊”

 噬髓蛭在體內啃咬,劇烈的疼痛,讓李玉衡整個人面容都異常猙獰起來。

 “殺了我!”

 “殺了我吧!”

 “求求你們殺了我吧!”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客棧。

 站在客棧外駐守的校尉們聽到動靜,皆是汗毛倒束,齊齊縮了縮脖子,並暗暗的揣測著苗人傑三人拷問李玉衡的方式。

 究竟是什麼樣的疼痛,能讓李玉衡發出如此淒厲的慘叫?

 一旁的陸澤和林滄瀾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

 很顯然,兩人都第一時間想到了噬髓蛭。

 當初郭遠濤承受噬髓蛭的啃咬時,幾乎和他們所聽到的這一幕如出一轍。

 “噬髓蛭這樣的玩意,對於武者來說,確實是難以承受的酷刑啊。“

 用神識觀察著這一切的蘇御不由搖了搖頭。

 屋內,苗人傑三人冷眼旁觀這這一切。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秦道陵將已經痛暈厥過去的李玉衡再次澆醒。

 “李玉衡,你知道剛剛餵給你吃的東西是什麼嗎?”

 苗人傑輕笑道:“它叫噬髓蛭,專門啃噬人體內的骨髓,這個過程會持續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直到把你全身的骨髓都全部吃乾淨,就會鑽入你的腦袋,啃噬你的腦髓,在這個過程裡,你會無時無刻的承受著這種痛苦,直到死去.”

 “這才剛剛過去一炷香的時間,距離噬髓蛭鑽進你腦袋你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呢。”

 李玉衡狂喘著粗氣,目光萎靡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秦道陵淡淡道:“李玉衡,只要你說出我們想知道的一切,自然不需要承受這番折磨。”

 “你為年組織付出了一切,卻換來這樣一個下場,真的值得嗎?”

 “或許年組織是待你不薄,但你這些年把該還的都還清了,現在只想要一個善終,為什麼不放自己一馬呢?”

 “只要你將關於年組織裡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我們可以將你體內的噬髓蛭取出來。”

 “你覺得如何?”

 李玉衡渾身都在顫抖,深深的閉上了眼睛。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承受這樣一種非人的折磨。

 而這種折磨,還會整整持續一個月的時間。

 他如何能忍受得了這種痛苦存活一個月。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嘴唇動了動,嗓音異常嘶啞的說道:“你們.你們想知道什麼。”

 苗人傑三人聽到這句話,眼睛不由一亮。

 他們非常清楚,當人鬆口時,那距離他竹筒倒豆子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