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夢中的夢中

“德薩，該起床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隨之撲鼻而來的是母親煮的奶茶的香氣。

饞蟲被勾起，德薩再也睡不著了。

接過母親遞過來的碗，德薩將奶茶一飲而盡。一股暖流從喉頭湧向了心裡，德薩的腦袋徹底清醒了過來。

隨著母親走出帳篷，陽光暖暖地灑在臉上，溫度恰到好處。目之所及是一片看不到邊的草原，金黃色和嫩綠色是大地的主色調，遠處族人放牧的白色生物點綴其中。

“這裡是哪？”德薩伸著懶腰詢問母親。

“這裡是黃昏牧場，你不記得了麼？這裡是你為我們開闢的永恆安息之所。”

母親耐心地解釋道，德薩點了點頭，但也說不上來具體什麼地方不對。

隨後德薩又跟著母親向著那些放牧的族人走去，其他族人見了母親紛紛點頭示意，便繼續自己的放牧。

“媽媽，當我們死後就能來到這樣的地方生活麼？”

走在前方的母親聽到這句話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過來將德薩的腦袋擁入懷中。捧起兒子的腦袋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柯倫琴夫人神情嚴肅地對德薩說。

“兒子，作為族人的可汗，你不應該將精力花在如何在死後前往美麗的彼岸，而是要思考怎樣將你夢中的國度在生者的世界成為現實。”

“孩子，永遠記住，不要拘泥於建設某座屬於自己的宮殿和陵寢，族人所生活的地方就是可汗家的一部分，領袖應該著眼於更大的範圍。”

可汗，什麼可汗？自己不是應該在吉爾吉斯村中接受學習麼？

德薩抬頭望向天空，那裡的太陽是永恆的落日。從一開始母親連自己起床後就感覺到了什麼地方不對，太陽從未變過它的位置，時間失去了意義。

自己這是在做夢。

突然，大地開始劇烈震顫，天空乾涸後的河床那樣皸裂崩解，緊接著是大地。

下一秒，德薩從大地出現得裂縫中點了下去，睡意再次襲來。

“誰把誰的靈魂，裝進誰的身體。誰把誰的身體，變成囹圄囚禁自己”

蔡10熟悉的歌聲將德薩叫醒。

從迷迷糊糊裡翻身起床，將被子掀翻一旁散散熱氣，德薩腳步凌亂地走向衛生間，剛才在夢中自己化身成遊戲中的半人馬，從開裂的大地縫隙中一直往下掉，導致現在起床後的自己還是有點下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