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暗潮湧動

    一間寬闊的房間中,地面上鋪著日式傳統的榻榻米,室內用簡約的白紙屏風分隔,窗戶敞開,放進滿地的月光。

    月光中人影且行且吟且唱,音色叫人想起斑駁的古畫。

    他肩披一件血紅色的廣袖和服,上面刺繡著大朵的猩紅彼岸花,伴隨著人影身姿的舞動,彼岸花妖嬈的綻放開來。

    這是純正的日本歌舞伎,和大多數外國人想的不一樣,真正的歌舞伎只有男子才能出演,而這類演員則被成為女形。

    這是一門藝術。女形們用一生的時間觀察、研究和模仿女性,他們比女性更加了解女性,舉手投足間便可顛倒眾生。

    不過,這份純粹的藝術顯然不是面前帶著公卿笑臉面具的男人可以欣賞的。

    他只是象徵性的鼓了鼓掌,隨後與對面的女形目光相對。

    “怎麼了?今天見你有些不高興啊!”

    面具人聲音平淡,但打心底的那股不悅已經躍然而出了。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只在日本流傳的雞尾酒流失出去了,並且還引起了秘黨的警覺。卡塞爾本部派來了調查團。”

    “這件事該緊張的是蛇岐八家。如果說秘黨給蛇岐八家造成了麻煩,那對咱們來說並非壞事,而且那些東西我早就讓人毀了,除了一些成品,全都付之一炬了。”男人輕聲說道。

    “不,我想的是雞尾酒的事情。”

    面具男沉聲說:“那東西咱們雖然看的不嚴,但蛇岐八家不是吃素的,就算流傳出去,也不可能找到日本,因為流通的少。”

    “可就在最近一個月,雞尾酒的流通量劇增,是去年整年的數倍,我感覺有人在將秘黨的人引過來。”

    “那又如何呢?這些東西都應該是本家該考慮的,壓力都在他們身上,咱們只需要做咱們的事情就行。”

    男人聲音輕鬆自在,和麵具人身上散出的緊張形成強烈的對比。

    “一旦本家淪陷,你認為咱們能擋得住秘黨的人嗎?”面具人沉聲道。

    “那又如何?”

    男人彷彿是在訴說真理一般認真,他們本就是血脈不穩定的鬼,他們追求的不是安穩,是自由。自從選擇墮落成鬼,他們早就做好亡命天涯,或者飛蛾撲火的準備了。

    秘黨和蛇岐八家對於他們來說,沒有區別。

    “好啦,你如果想考慮這些就不要在我這裡,我等一下還有演出,我不希望看見你這張臉,來壞了我一整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