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暗夜驚魂

    白雲低、殷勤兩個一陣愕然。互相交換眼色之際，殷勤猛趴下抱住了黑衣人的大腿，怒吼道:“你別走！”

    黑衣人目露兇光，獰笑道:“老子本不屑殺你，你偏非要找死麼？”

    “大俠請別誤會，我們只是不太明白。”白雲低忙也趴在地板上，替殷勤求饒道，“照大俠剛才的話語，或者其實並沒有餵我倆吃毒藥？”

    黑衣人震脫殷勤手腕，並抬腿將他踹開，陰陰哼道:“不錯。像你們這種比狗還要輕賤的鄉野小屁孩，怎麼配讓我使用聖教丹藥？”

    “那為何……為何當時我們倆嘴裡確實被你投入一物，然後立刻就無比難受，煎熬欲死？”白雲低將信將疑地追問道。

    “小子，沒事別多廢話。如果不是看在你給我找到爾雅註疏，總算薄有苦勞的份上，就憑著你們剛剛的囉嗦和冒犯，早就已經死了八百回了。”黑衣人說到這裡，語氣忽然一轉，似乎因為某件事忍不住要噴飯的模樣。

    略微停頓了片刻，他終於繃不住“噗噗”失笑道:“說起當時，我確實餵給你兩個點東西。

    不過，那並不是我教中聖藥，而是隨手在房門口抓到的一隻椿象臭蟲，分剖為二，扔進你們的嘴巴里而已。”

    殷勤狐疑道:“不對啊，那東西分明進入嘴裡很快就化掉了。”

    “哈哈哈，是麼，那可能只是因為我故意運功將之震碎成肉醬的原因吧。”黑衣人說到這裡，似乎心境忽然大暢，縱聲長笑之際，也不再理會忽然兩個嘵嘵牢騷的村童，迅疾縱出安然居，掠入茫茫夜色。

    而被落在廉大雅書房中的白雲低和殷勤兩個面面相覷，在恍惚得蒙大赦、重獲新生的如釋重負之餘，也隱隱萌生了若許慘遭戲弄的不甘。

    回想起當初被黑衣人揮手往嘴裡丟入東西的情景，猶自心有餘悸。

    這時候既已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毒藥，原不過是臨時惡作劇的椿象臭汁，兩村童頓時又是一陣惡寒。

    倆貨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已經慘遭汙染，兀自隱隱透出一股子噁心的奇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