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橋頭 作品

第十一章 誅吏、免督(三)

    “這個有什麼好說的?”陳書吏的臉色又自然起來,“我和盧大人只說一句話:小人沒殺過人!”

    盧德光則搖搖頭:“可我看那二人說的也合理。”

    陳書吏扭頭看向那兩個衙役,其中一個出來,臉朝著他說道:“我有證據。”說著,他走到師爺那桌上拿了一份狀告,“這是王伯一告你私吞家產的狀子,寫到一半筆就停了。”

    “這是仵作驗屍的時候不經意間在角落裡看見的。”盧德光補充道。

    “我要真殺了他,何必留此證據?”

    “說不定沒看見呢。”黎用說道。

    “仵作驗出來他是怎麼死的?”陳書吏不理他,繼續追問。

    “勒殺。”盧德光拿出那份仵作寫的呈子,說道。

    “極有可能是你乾的,”那衙役道,“別無可能。你既抄了他家,定是恐怕王伯一狀告知府,乃拿了繩索,去往號房勒殺王伯一,以殺人滅口……”

    “你說這些可有證據!”陳書吏大喊道,“你怎知道繩子是我的?你說的如此之詳盡,難道不會是你們兩個殺的?”

    盧德光身子一震。他感覺事情有點不對頭,瞅一眼黎用,黎用心領神會,朝著他點頭。

    “是啊,如今也無確鑿之證據,但陳書吏擅抄家產一事已屬板上釘釘,將書吏暫監號房,應該無人抗議吧?”盧德光望望四周,就連陳書吏亦悶悶無語。

    盧知府因此時顧及都督廳的臉面,便不擲令籤,直差衙役將陳書吏帶了下去。

    “奴才也沒想到在這沒了證據,未經熟慮,還請主子見諒。”

    此時盧德光已轉至書房,黎用在他面前深深地一叩頭。

    “無事。你只要誘得他抄了王伯一的家產,餘下的事就好辦了。”

    黎用這才站起,“我只遵從主子的想法,就和當初葉永甲的去留也是由您決定一樣。”

    盧德光一聽,回想起當年之事,不禁嗟嘆:“若你當初不令我選,單勸我力保葉家的話,今日的局面恐怕就不會如此難以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