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陽 作品

第64章 請開始你的表演(10)

    宗闕繫好了睡衣的扣子,打開了房門,看著獨自搬著熱水的血族道:“進來吧。”

    那站在外面的血族血紅的眸深了一下,隨手抬起滿滿當當的浴盆走了進來,在宗闕看不到的地方舔了舔唇:“請您儘早休息,不要破壞了自身的生物鐘。”

    “嗯,謝謝。”宗闕看著對方出去,關上了門道。

    ……

    “主人,已經安頓下來了。”伯里斯走向了城堡的頂端,站在了坐在陽臺邊緣的血族身後恭敬道。

    “他有害怕的反應嗎?”少年眺望著月色,輕輕晃著腿問道。

    “就是這一點很不同,他建議讓外面的聲音透進城堡,效果會更好。”伯里斯說道。

    “保持平穩的情緒也有助於特級血液的保級。”約爾轉眸看向了身後的管家笑道,“他很有趣是嗎?”

    “是的。”伯里斯說道,“這樣的人類很特別,再加上特級血液,很容易勾動其它血族的興致。”

    而那些血族不僅僅限於這座城堡,他們未必會想得罪這裡的主人,卻很樂意用一些東西去換一杯去品嚐。

    “那麼就不要將消息透露出去。”約爾託著腮笑道,“你能辦到的,對嗎?”

    血族之中沒有辦事能力的都會被淘汰,而違背主人意願的,則會失去性命。

    伯里斯恭敬道:“當然。”

    只是他的血眸輕抬,看著重新眺望月色的主人,腦海中卻劃過了一個念頭。

    主人對那個男人真的只是對待專屬血奴嗎?

    他侍奉了主人這麼久,對於他是生氣還是愉悅還是看的出來的,一般能引起他絲毫不愉悅的,不管是什麼身份,都已經沉到地底去了,而那個男人卻能讓他能夠繼續容忍他的存在。

    “伯里斯,不要揣測我的心情。”那抬頭看著月色的少年語調微揚。

    伯里斯心驚了一下,低頭道:“很抱歉,請您饒恕我,不會有下一次了。”

    約爾扶著欄杆,從那裡輕輕飄落了下去。

    ……

    宗闕洗過澡拉上窗簾上了床,卻沒有著急睡覺,而是在房間的書架上隨手拿下了一本書翻看著。

    燭火輕晃,窗簾被從外面掀開,宗闕看了過去,一身暗紅小馬甲的少年正坐在那裡,唇角帶著好像剛剛溜回家的笑意,純粹又調皮。

    【宿主,小吸血鬼氣消了?】1314問道。

    難道是實現了把宿主關起來的願望,心情大好?

    【沒有。】宗闕看著從窗口跳下來的少年說道。

    這種情況,笑的越開心,代表心結越深。

    “你果然還沒有睡。”少年在宗闕的目光中走到了床邊,隨手壓住了他的書,看著上面描寫的恐怖故事笑道,“這個果然嚇不住你。”

    “用了不少誇張的修辭,故事性不太強。”宗闕看著他問道,“可以換成平常的書嗎?”

    “當然,我希望你能在這裡保持好心情。”約爾笑道,“所以你的一切物質需求都會得到滿足,只不過在你死後,這些使用的東西會從你的財產里扣。”

    “我死後你可以拿走所有財產。”宗闕看著他道,“裡面大部分都是金幣和寶石,應該有一段時間不用為了金錢而發愁了。”

    約爾唇角的笑意有一瞬間的消失,他傾身靠近笑道:“愛伯蘭,我餓了。”

    以前的飢餓只能吃人類的食物,可現在卻是要吸血的。

    宗闕將手上的書夾上書籤合了起來,解開了領口道:“注意不要吸的太多,每天如果只有一口,不會對健康造成阻礙,但如果毫無節制,可能持續不到一個月,血液的品質也會下降,想要維持原來的品質,至少要等上半年。”

    約爾看著他解開的領口,牙齒驀然有些癢,他脫掉鞋子上了床,跨坐在了男人的身上,靠近了他的脖頸處時尖牙生長了出來:“這個時候你還要教我節制嗎?”

    “你可以不按我說的做。”宗闕伸手按住了他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脖子處道,“護身符在原來的衣服口袋裡。”

    不在身上。

    約爾的牙齒碰到了他的脖頸,目光卻落在了男人的側頰上,不管身處什麼樣的環境,他好像都很少有情緒上的波動,是覺得他真的不會動他?還是他根本就不畏懼死亡?

    他是一個謹慎的人,不然也不能將貴族和王室的動向掌控在股掌之間,為什麼會將那種東西放在臥室那麼明顯的地方?

    頸側的血管在不斷跳動,這裡是人體的大動脈,一旦咬破,血液就會瞬間湧入口中,只是靠在這裡,就能夠聞到那種濃郁的血香。

    約爾張開了口,牙齒刺破了那裡,血液湧入口中無比醇香,不管怎樣,這個人研究他是事實,而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與其掙扎,還不如保持理智,為自己爭取時間嗎?

    約爾的牙從那裡離開,尖牙所刺破的傷口在一瞬間恢復如初,殘餘的血液被輕輕舔去,這個人很冷,可他的血液卻是滾燙的,這樣沒有感情的人,也會有一顆滾燙的心嗎?

    約爾從那裡離開,舔了舔唇角笑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美味,你倒是真的心甘情願。”

    宗闕碰了一下脖頸,不管見識過多少次,血族的唾液的確是很神奇:“可以了?”

    “今天可以了。”約爾趴在了他的胸口笑道,“你真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反抗沒有用,就乾脆不反抗。”

    “我需要睡眠補充體力。”宗闕看著他說道。

    “我知道,可是你不會覺得做我的血奴只用滿足食慾吧?”約爾伸手勾著他的下巴道,“我可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那麼寬容的。”

    “明天吧,今天有點兒累,沒什麼興致。”宗闕握住了他的手說道。

    “所以我為你準備了這個。”約爾從袖中取出了一顆藥丸笑道,“這個可以讓你一晚上都保持興致。”

    宗闕看著那枚藥丸,握著他的手拿到了鼻下聞了一下道:“用一次人會廢掉,你確定要用嗎?”

    【宿主,我這裡有補腎藥劑,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後遺症!】1314親情推薦。

    約爾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拿著藥丸在面前打量道:“這是血族一貫用的藥,你不要騙我?”

    只能用一次,那他的快樂豈不是隻能持續一晚?

    “我是醫生。”宗闕說道。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約爾唇角泛出了一絲冷笑:“那你有沒有替代的藥品?我雖然也不想你一次就廢掉,畢竟你伺候的還是挺舒服的,但是我現在不想剋制,就算廢掉了,我也可以找別人。”

    “真的要找別人?”宗闕鬆開了他的手問道。

    約爾對上他平靜的視線,心中莫名的有一種慌亂,他們本身已經不會有結果了,這個人也只是拿他做研究的對象,可他卻有一種好像要被放棄的感覺:“我找了別人又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你有隨時下車的權利。”宗闕看著他道,“但如果只是為了讓我不痛快,這種話不要輕易說出口。”

    因為一段感情結束就是結束,即使不捨,也只會忘卻,不會追憶。

    約爾對上他的眸,這一刻覺得他是認真的,之前所有的特殊對待,如果他選擇放棄,他們將會徹徹底底變成陌生人。

    而所謂的陌生人,就像是莊園裡說的卡翠那樣,他不會跟他廢話,而是會讓人直接趕走,驅逐出他的世界,不被允許進入。

    約爾的手指微微收緊,驀然從床上起身往窗外走去,卻是停在了窗邊拉住了窗簾道:“你不要以為拿捏住了我的心思,我就會對你留情,我……”

    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對他心存希冀。

    他的身體在月色下微微顫抖,宗闕看著他的背影,掀開被子起身,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扣住了他的手道:“只有我剛才說的那一條是底線,今天確實很累,明天休息好後可以滿足你。”

    約爾拉開了他的手,跳出窗外時留下了一句話:“誰需要你的滿足!”

    那道身影消失,夜風因為打開的窗戶灌了進來,宗闕關上窗,拉上了窗簾走回了床邊,將燭火熄滅了。

    【宿主,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呀?】1314問道。

    【採用前人的經驗。】宗闕說道。

    他用理性思考問題,但對方的思維跳躍,感情控制了理智,強行講理只會得到更加反抗的態度。

    他不太擅長處理這樣的問題,卻可以借用前人的經驗。

    【什麼經驗?】1314問道。

    【床頭吵,床尾和。】宗闕閉上了眼睛道。

    起碼對方現在很願意上.床,也是解決問題的一條途徑。

    1314沉默了一下,瞬間振奮:【宿主,補腎藥劑!】

    【不用。】宗闕說道。

    【宿主,不要害羞嘛。】1314極力推薦。

    【舉……】宗闕說出了一個字,

    【對不起!】1314立馬磕頭認錯,並且意識到系統在宿主這裡是沒有特殊待遇的。

    有本事你舉報小吸血鬼呀!

    血族的城堡夜晚還是相當熱鬧的,只是這一晚卻異常的安靜。

    那屬於高等級血族的血脈威壓覆蓋著整個城堡,詮釋著主人極其不妙的心情。

    約爾站在陽臺看著月色,手緊緊的抓著圍欄,在其上施加了手指的凹痕。

    那一刻他竟然是害怕的,他敢將這個男人帶回來,敢讓他做自己的血奴,好像是下意識的覺得他是不會因此而生氣的。

    他想讓他生氣,想看到他的情緒起伏,想讓他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卻好像又怕他真的生氣。

    而最重要的是,他說他要滿足的時候,他真的為此而心動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憤怒,因為他所有的情緒都被對方掌控了。

    愛伯蘭似乎料定了他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將那種東西放在那麼顯眼的地方。

    而他卻無法真的去要他的命……他就是想讓他活著。

    人類的感情真的很可怕,他自以為了如指掌,可以輕易的遊戲其中,開心就玩,不開心就離開,卻發現它一旦扎進去了,想剝離出來,卻需要把整顆心挖出來。

    他不甘心,憑什麼他這麼痛苦,可那個人卻無動於衷。

    約爾的拳頭敲擊著面前的圍欄,如果他真的無動於衷,為什麼又設置了不可觸碰的底線。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