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陽 作品

第214章 師尊水端穩(20)





他的修為提升,對道侶的好處雖不比第一次大,但還是會有的,確實不能浪費。




“合歡果。”宗闕說道。




“不給。”樂幽心中有些慌,雖說三年纏.綿恩愛,但有些事想想還覺得渾身發麻,真惹到了可不好玩。




他被放在了艙內的榻上,從那懷中退出時手撐住了床榻,打定主意不給,卻見男人從戒中取出了一個酒瓶。




那瓶子是裝交杯酒的瓶子!




樂幽眼睛略微瞪大,往旁邊挪著:“我不喝!”




“修為之事莫胡鬧。”宗闕打開了酒瓶的塞子道。




“你休想!你哪裡是為了修為!”樂幽本就未著鞋襪,此刻直接用腳推他,“你道貌岸然,色令智昏,衣冠禽獸……”




他才不是正人君子,會的多著呢。




宗闕斂眸,未將酒瓶遞過去,而是自己略微仰頭飲了。




樂幽瞪大眼睛,幾乎是忙不迭的翻身想跑,卻被抓住腳踝拉了過去,被吻住時酒水渡了過來。




他雖為元嬰修士,可碧波隱到底是有些效力的,合歡果更是不挑修為。




宗闕與他一吻分開,躺在榻上的青年已是醉意朦朧,言辭不像方才那麼有力,罵人的聲音都帶了些軟意:“荒.淫無度……偽君子……”




“目無尊長,該罰。”宗闕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吻上了他喋喋不休的唇。




……




出竅期與元嬰期差兩個境界,雙.修一場,樂幽的修為便已穩穩的從元嬰中期跨到了後期,更是逼近大圓滿。




此事與他努力無關,而是師尊確實實力超群,修為根基皆是無比深厚。




“這修真界中能如徒兒一般修行如此輕鬆的怕是再也沒有了。”樂幽一夢初醒,在探查到自己的修為時看向了抱著他的男人道。




宗闕睜開眼睛,看著青年眸中氤氳的水汽道:“這樣不好?”




既是在一處休憩,他自是未著發冠,髮絲散落,衣衫寬鬆不似平日規整,樂幽對上男人睜開的眼睛,心臟猛跳,師尊正衣冠時自是禁慾而凜然,可此刻如此放鬆的狀態,舍了一分凜然,摒了一分禁慾,卻是俊美出塵的讓人的臉紅心熱,每看一次皆是如此。




樂幽心臟鼓動不休,自然知道之後的情.熱與合歡果無關,他才是那個色令智昏的人。




“徒兒未說不好。”樂幽輕輕仰頭看著他笑道,“這是在感激師尊呢。”




宗闕垂眸,輕吻了一下他湊的極近的唇後道:“可要起身?”




“起來可有何要事?”樂幽與他呼吸交錯,有些難捨。




心動這種事很難言明,喜歡便想日日粘在一處,看著,抱著,湊在一處說著溫柔細語,只知心熱,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會覺得厭倦。




“此刻已至離州,可看滄海桑田。”宗闕說道。




離州為玄淼仙宗的地盤,此處聚水,處處煙波,百獸齊聚,是一塊鍾靈毓秀之地。




飛舟導正方向自己前行,已至此處。




“為何要離開乾州?”樂幽輕聲問道。




“雷劫落,合歡宗外千里焦土。”宗闕回答道。




至於那些被斬殺的修士,日後小徒弟自然有知道的時候,秘密還是自己發現的有趣。




樂幽輕輕眯了眼睛笑道:“所以師尊丟下那遍地焦土便跑了?”




“給了歉禮。”宗闕回答道。




那處隕落的化神元嬰無數,其中的寶物隨意合歡宗拿去,可抵得上合宗數千年之功。




“徒兒覺得虞嬌兒可能寧願師尊欠著這個人情。”樂幽笑道,“孰料師尊竟分的如此清。”




“也不算分清,日後還會有來有往。”宗闕起身道。




他二人髮絲本是交織一處,此刻起身,竟是如同流水般緩緩分開。




樂幽看著他坐起的身影,輕勾住了一縷分開的髮絲笑道:“也是,師尊惦記著那處的合歡果。”




宗闕欲起身,發上卻是略有拉扯,他轉眸看向了青年的手道:“先鬆開。”




樂幽手指在其上纏繞了一下鬆開道:“徒兒等會兒予師尊梳髮好不好?”




他知對方不喜總是待在榻上,與他的散漫不同,師尊行事如同標杆一般,總是十分自持剋制,非是習慣,而是心性。




“嗯。”宗闕起身,取出外袍穿上,腰帶扣上理好後看向了側躺在榻上輕撐著頰的青年,朝他伸出了手。




“徒兒如今重了些,師尊一隻手可拉不起來。”樂幽輕倚,朝他伸出了雙手。




宗闕坐在榻邊,彎腰扶住他的腰身,讓對方的手扣在了他的脖頸上將人帶了起來。




“師尊……”樂幽起身抱緊了他,話語帶了粘膩,“你予徒兒穿衣。”




“嗯。”宗闕輕扶著他的背,在那眼睫上親了一下。




他雖自己不喜磨蹭,但卻喜歡小徒弟的親密磨蹭,黏人一些極好。




樂幽輕輕眨了一下眸,已是不想鬆開了。




“今日想著哪件?”宗闕問道。




“師尊眼光極好,你選便是。”樂幽說道。




宗闕未拿他的儲物戒,而是從自己戒中取出了一身。




樂幽從他懷中起身,看著其上淺藍漸轉濃的色澤笑道:“離州多水。”




衣上祥雲飄渺,穿此衣觀此景,便如融匯天地間。




“嗯。”宗闕將他的衣領合上,垂眸繫上腰帶,再幫他穿上了薄如輕紗的外袍。




樂幽看著他繫著衣帶的手指,喉結輕輕動著,越是相處時日長,越是情濃,便是真有出竅修士的萬年,怕也是不足的。




宗闕鬆開衣帶,取過足衣握住了他的腳踝。




樂幽腿輕動了一下道:“徒兒自己來。”




“無妨。”宗闕繫好足袋,幫他穿上了白色的長靴。




樂幽的足沒忍住輕動了一下,另外一隻腳踝被扣住時,那掌心的暖意直透入心底,讓人心癢。




“師尊,爐.鼎之體怎能經得住您這般撩.撥?”樂幽傾身,偎在了他的肩上說道。




宗闕垂眸幫他穿好鞋襪道:“為何要經得住?”




樂幽呼吸輕滯,笑道:“是,徒兒謹遵師尊教誨。”




鞋子穿好,樂幽下地,起身拉住了身旁人的手臂道:“師尊,徒兒為您梳髮。”




他唇角揚著笑容,宗闕隨他的力道起身道:“莫要搗亂。”




“嗯?”樂幽拉著他坐下,撐在他的肩膀上彎腰笑道,“您這般不信任徒兒,我就要添些亂。”




宗闕看向鏡中滿眼笑意的青年,知道自己方才算是多言了一句,他素來不太聽話,越是提醒,越是喜歡反其道而行之:“為師方才有一事未告知你。”




樂幽取過梳子,梳著他的髮絲,思索著該梳怎樣的髮髻,師尊素來喜歡簡單低調的發冠,但其實稍微誇張一些也極好看:“什麼事?”




“合歡果已在靈器中種下。”宗闕說道。




那果子是有果核的,果實五百年一輪,成樹雖不易,但藉助靈器,可大大縮短時間。




樂幽手一頓,知道這是師尊的警告和威脅,他輕哼了一聲笑道:“那就等師尊種出果子了再與徒兒算賬。”




那是以後的事,現在他就要玩。




宗闕:“……”




……




離州為玄淼仙宗地盤,似乎這修真界的水都匯聚到了此處一般,河流湖泊,浩瀚汪洋皆可在此處觀到。




待到無人之處時,不過揮手,便可移山填海,看遍滄海桑田之景。




崖壁高翹,海風呼嘯,一雙碧人坐在此處,觀浪濤拍岸,海鳥高飛。




此處極高,凡人輕易不可至,又無寶物,靈氣也不如何充沛,亦無修士來此打擾,呼嘯又安靜。




“那似乎是捕魚的船。”樂幽的腿放在崖邊輕垂著,衣襬隨海風冽冽飛舞,身體則靠在一旁男人的身上。




宗闕盤腿靜坐,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道:“是,這附近有個漁村。”




漁舟不大,卻在波浪中穿行,船上赤膊的人明顯是熟手,滿載而歸。




“若未踏入仙途,徒兒可能也會尋個避世的地方勤勤懇懇的勞作。”樂幽說道。




於他而言,村莊的記憶在前世時已經淡了很多,五歲離開,後踏入仙途,經百年而成化神修士,多番磨難,無論他願不願意,凡人的生活都與他相隔甚遠。




凡人不得百歲便已老,一生都在為生計而勞作,而修士一旦辟穀,便不再需要飲食,壽數不同,力量不同,彷彿天生便無法共情,亦不會在乎其生老病死。




但此一生卻不同,他隨師尊遊歷,雖入仙途,卻置身其中,知世間百態,凡人喜怒哀樂。




心結已解,似看這世間一人一景都覺得可愛,便是盯著那坐在礁石上垂釣的老翁都能看上許久。




凡人與修士力量雖不同,心境卻未必會差上一籌。




而如今,他亦會去想若是未入仙途,或許也會如此辛勤耕耘一生。




“我會去尋你。”宗闕說道。




樂幽心神輕動,直直看著他,心中暖意沸騰,他極愛身側的人,生死相赴,而師尊待人雖淡,可無盡的情思都藏在了一舉一動中。




雖無甚花哨的語言,可他在身邊,只一語便讓人一生都不想離開他的身側。




“徒兒從未想過師尊會不在。”樂幽覺得心中翻湧的感情讓心都有著作痛了,卻又極心安。




他想的勞作一生,好似師尊天然便會在他的身側。




人生沒有假如,師尊答他,若他不入仙途會去尋他,所以他必入此境,但為何會尋他,卻不告訴他理由,就好像他們還未相遇時,他就已經開始愛他了,而師尊說只有他一人。




他說,他便信,師尊並非迂腐木訥之人,若想不讓他有猜疑,絕對可以做到,可他卻在向他透露,讓他去尋這未解之謎。




“你若想嘗試,為師亦可陪你。”宗闕說道。




樂幽眸光輕顫,擁在他的懷裡笑道:“那待我們遊歷的累了,便尋一處僻靜處嘗試一番。”




“嗯。”宗闕應道。




……




他二人遊歷四方,並不隱藏身份,修真界中不識他二人者甚多,但只需知道一人性情略冷,屹立俊美,一人容貌甚美,便是在修真界中亦是絕頂美人,便可揣測一二。




各方自有傳言,有人說他們在離州出現過,亦有人說他們出現在了坎州之地,他二人出現,正魔兩道皆是緊張膜拜,無不敬畏,只是偶爾也會有實在消息不靈通者冒犯,落得屍骨無存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