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人情難應

 潘德拉克北方的戰場，食腐的烏鴉遍佈天空，準備著享受地上那數萬人的屍體。

 威利臉色發白，蹙眉看著周圍的屍體，一不小心還被腳下的屍體給絆倒了。

 弗恩哈德走了過來，將威利從地上拉起。

 威利看著自己的手，剛才順著屍體肚子上的洞按了進去，這會上面滿是又腥又臭的液體，讓人十分反胃。

 弗恩哈德問道：“你還好吧？”

 威利嫌棄地說道：“不太好，這裡實在太糟糕了。”

 弗恩哈德說道：“第一次上戰場，沒吐就不錯了，你還算可以。”

 威利問道：“我父親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吐了嗎？”

 弗恩哈德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但我猜他當時沒時間吐。”

 “孩子，你殺了多少人？”

 威利拿出手帕擦拭手上的粘液，說道：“我就殺了一個，他們都朝我衝來，然後我就被近衛給攔在身後了。”

 弗恩哈德笑道：“有近衛是好事，英雄需要活著才算英雄，死去的就只是一個死人。”

 “待會見到你父親，你就說你殺了十幾人。”

 威利疑惑道：“為何？”

 弗恩哈德俯下身說道：“當然是讓你父親為你感到驕傲了，反正近衛是不會告訴古德的。”

 威利說道：“但我父親厭惡欺騙。”

 弗恩哈德說道：“是啊，如果宗祀騙他，那我猜他不會生氣，畢竟他是那麼的優秀。”

 “你知道嗎？他第一次上戰場就殺了十幾人。帶著隊伍一路殺進斯特吉亞人的中軍，把他們的陣型都給衝散了。”

 “你父親當時高興壞了，然後就讓他成為法外之地的執政官。”

 威利聽完便有些悶悶不樂，心裡有種挫敗感。

 弗恩哈德拍著威利的肩膀說道：“放心，威利也是個勇士，我會為你作證的。”

 戰場遠處，士兵們搭好了棚傘，古德和其他男爵們也陸續匯聚於此。

 瑟維克拎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往桌上一放，說道：“獻給您，我的陛下，菲亞拉德的人頭。”

 古德喝了口葡萄酒，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赫卡德說道：“賽因完了，菲亞拉德完了，巴坦尼亞完了。”

 “只要把那些大城市困死，他們也完了。”

 “反正他們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了，我們大可不必強攻他們。”

 古德說道：“小的據點還是要儘快拔除，那些難以攻克的地方就圍困吧，我們必須儘快將巴坦尼亞人的反抗空間壓縮到最低。”

 “把那些投降臣服的巴坦尼亞人都遷徙到查拉斯一帶，分地區治理，隔絕他們和其他巴坦尼亞人的聯繫，也就降低了這些人反覆叛亂的風險。”

 “我們要摧毀他們的衣冠和習俗，讓他們接受瓦蘭迪亞文化。毀掉他們的城市，重新建設成瓦蘭迪亞人的城市。”

 “未來幾十年，他們的子孫就成瓦蘭迪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