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遊 作品

第二百八十二章 霸道借住,民心變動


陽春三月,大夏萬物復甦,生機勃勃,定州激發的大運仍然處於頂峰,有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

 
而此時的隔壁的梁州,卻是風雨如晦,氣運低迷。

 
剛剛橫穿邊城郡,抵達梁州地界的周柏,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仍未散盡的青墟厄氣。

 
定州有他帶著大夏官民,齊心抵禦劫難,可處於分裂狀態的梁州渡劫就有些難了。

 
雲端俯視望氣,梁國大地一片灰黑,法網破碎,還處於修復狀態。

 
不停有白氣滋生,可零散的厄氣使得白氣聚攏非常困難,偌大的四郡之地,能有淡紅法度覆蓋的區域都變得很少。

 
厄劫前,梁國佔據梁州最為繁華的地域,氣運強盛,天柱尚有十一丈高。

 
可厄劫來襲,天柱動盪,現在已然跌破伯國九丈九的極限,只剩七丈,比呂定曾經立下的定西伯國還有不如。

 
三月明明是春耕農忙時,田地卻是長滿野草,敢於外出耕作的農夫少之又少。

 
或是家中厄氣帶來的病疾未好;或是去歲熬過饑荒,可官府未能賑濟青苗;又或是厄鬼出沒……

 
靠近大夏的還好些,總歸是能跟上農時,可越往西走,鄉野間就越是荒涼,路邊白骨隨處可見。

 
見夏軍大舉入境,邊關駐防的數千梁軍根本不敢阻攔,烽火未燃,關城大開。

 
這不僅是軍力太懸殊,無法抵抗,更因為國內形勢混亂,邊關得不到有效回應。

 
梁夏可是姻親之國,一向交好,是以根本就沒重點防著這邊。

 
更何況,夏公說要幫助梁國驅逐金人,並且支援梁人糧食物資,誰會真的賣命阻攔。

 
大夏邊城郡相鄰的是梁國汾鐵郡,趙辭陪嫁的鐵礦山,就在郡界邊境。

 
汾鐵郡向西百里到達梁河主幹,順河西下可至西原,而如果在汾鐵郡改道向北,便是金人佔據的北屈郡及邊塞地帶。

 
同治七年三月十五日,夏軍佔領汾鐵郡東部兩縣,設下轉運糧臺,由許運任糧臺官。

 
許運出身大族,平蒼縣尉一職便是蔭封所得,早先放不下身段為周柏竭力賣命,即使投靠也只願意做個後勤小官。

 
直到一步一步,周柏的攤子越來越大,許運才猛然醒悟臨時棲身的樹苗,已然變成參天大樹。

 
他趕在安北伯國進階為大夏侯國之前,從神京接來宗族,想真正紮根大夏。

 
可這時的許運,已經跟不上第一梯隊的從龍老臣,其它軍事政治方面的才華,基本上沒有機會再進行展現。

 
開始只願管後勤,那到如今還是隻能管後勤。

 
五品糧臺轉運官,算是坐臥黃堂的高官了,可與地方郡守,與霍飛光這種破虜將軍根本沒法比,也不能進入大夏核心。

 
許運若真想憑藉現在的官職和地位,重振家族,顯然是不可能。

 
此次跨州大戰,不知道會誕生多少軍功貴族,而只是憑藉沒有危險的轉運之功,還是排不到功勞簿前列。

 
升官或許有戲,爵位絕對無望。

 
所以在糧臺重地,許運除開督運糧草,控制損耗,更多的就是將精力用在糧臺防禦方面。

 
長途遠征很難,糧道更是重中之重。

 
一方保衛糧道,另一方自然就會想著突襲糧道。

 
三月十八日,褚凱率五千輕騎向北突入北屈郡,金人猝不及防,接連失守七座烽燧小城。

 
不過呼延合提前洞悉,北屈郡重要軍鎮都有戒備,褚凱並未攻下任何一個大城。

 
三月二十五日,前鋒統帥婁晉鵬領選鋒、破敵兩營禁軍,直插梁河北岸,以猛烈強攻之勢,攻佔北屈郡安梁縣。

 
期間金軍不是沒有組織防禦乃至反擊,可兩萬金國步軍擋在大夏禁軍面前,就如螳臂當車,根本反抗不了。

 
守城、野戰,都是被全方位碾壓,駐守梁州的金人們,這才意識到,中原兵卒之間居然已經有了如此大的差距。

 
在此之前,金軍面對梁軍,除開騎兵作戰能全面碾壓,下馬步戰一樣能憑藉好勇鬥狠的本色,戰勝同等兵力的梁軍。

 
金國受歷代中原王朝影響極深,守城攻城縱使比之中原軍隊有所不如,卻也不是毫無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