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犬弗蘭克 作品

19.幸虧“反黑暗蝙蝠俠戰術”什麼的我可是一直有在做啊

“哐”

  已近融為金色殘渣的頭盔摔落在地。

  原本造型華麗又優雅的戰盔此時已被捏成一團怪異廢鐵,其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見,就像是鍛造師的又一件廢棄造物。

  它散發著高溫。

  那是納布神的神力被吞噬掉的過程在物質世界的呈現,而戰盔的破碎代表著秩序之神最後的容身之處也已凋亡,其戰盔眼部空洞跳動的紅光更像是靈體在彌留之際的憎恨。

  它“看”著同樣摔落在地的肯特·奈爾森,在虛弱的呼喚著自己的僕從,而臉上殘留著可怕焦痕的命運博士忍受著可怕的痛苦,卻依然在哀嚎中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將那呼喚自己的頭盔重新握入手中。

  “啪”

  梅森的黑色戰靴踩在了納布戰盔的上方,黑死劍戰甲對神性的極致壓力施加如戰錘砸落,將那扭曲頭盔踩成了滿地崩裂的碎片。

  若有若無的哀嚎響徹這片已一片狼藉的區域,那是納布的靈體在消亡前的最後呼喊與詛咒。

  它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梅森和參與今日這場謀殺的兇手,但“行兇者”們面無表情,渣康還吐著菸圈朝著空中比劃了一箇中指。

  “不!你們都幹了什麼?”

  摔倒在地的奈爾森目瞪口呆的看著納布戰盔被徹底摧毀,一直纏繞在他心頭的那股低語消散卻沒有讓他感覺到絲毫輕鬆。

  他抱著頭在地面慘叫著。

  源於面部被嚴重灼傷和斷裂胸骨的雙重痛苦也在刺激著他,這神智混亂的施法者大喊到:

  “沒有了納布神,我們就不得再進入眾神庇佑之地,再無他處可容納這個將受難的世界,戰爭將席捲這裡,而死亡緊隨其後。

  不,梅森·庫珀!

  你毀了一切!

  你把我們推入了毀滅與毀滅的結局中,一切再無轉圜。”

  “所以,這就是納布神催促你和術士達成的協議?”

  梅森對於肯特·奈爾森的咒罵並不在意。

  被長期心控的人就這副德行,他們需要點時間才能排除控制者留在心中的某些根深蒂固的概念。

  但他對於奈爾森在這一刻透露出的“真相”倒是很感興趣。

  身上的黑死劍戰衣如潮水褪去。

  它這次是真的“吃撐了”,梅森甚至能感覺到這東西在意念層面傳出的痛苦呻吟,但很快就死寂下去,好像徹底沒了生息。

  吃掉了納布神的神力該不會把黑死劍撐死了吧?

  梅森如此想著,帶著一絲擔憂蹲下身,他對面前這位容貌雖老但頗有威嚴氣勢,卻如敗犬一般抱著頭哀嚎的老巫師說:

  “我原以為你投靠的是術士和群星會,但現在看來這事還有內幕?是希望理事會的眾神勢力向納布發出了邀請?

  他們是否許諾只要這個世界在你的帶領下放棄抵抗,就能成為他們的一員從而得到各種援助已度過接下來的黑暗時光?”

  “那是神靈之間的交談,真正的協議只有他們知道。”

  奈爾森清醒的意識在迴歸,就算沒有納布戰盔他也是非常厲害的施法者。

  在短暫的混亂之後他撫摸著臉頰上可怕的焦痕,那是黑死劍抽取納布神力時造成的高溫對他留下的類似於“酷刑”般的痕跡。

  梅森是故意給他留下這恥辱的傷疤。

  雖然答應了因扎女士要留肯特·奈爾森一條命,但在梅森的認知裡,做錯了事不受懲罰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用心控的理由就能逃避責罰,那還要法律與正義有什麼用呢?

  再說在這件事裡,肯特·奈爾森可不是完全無辜的。

  “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傾向於和戰爭的發起者直接對話。”

  這老巫師並不掩飾自己對梅森的厭惡與抗拒,他捂著臉,低聲說:

  “納布神有他的想法,我也有我的,術士向我許諾只要將你獻上,戰爭或許就可以避免...”

  “所以你信了?”

  梅森譏諷道:

  “這年頭當命運博士連一點點腦子都不需要了,對吧?還是真如我們猜測的那樣,你正在經歷和術士當年黑化時一模一樣的心路歷程?

  你和他真的有共同語言嗎?

  你知道他的世界,也就是我的故鄉最後的結局如何嗎?”

  “但人最少活下來了。”

  老巫師低聲說:

  “他向我描述了你們故鄉的故事,那場核大戰只是個意外。

  若沒有它那麼事情將得到最妥善的處理,沒有人會受傷,也沒有人將被強迫進入戰爭,這些生靈將會在花園世界中度過接下來的人生。

  我是世界守護者,我必須為所有的生靈考慮。

  避免毀滅性的戰爭是第一要務,更何況還有衝擊!這場戰爭,所有的紛爭在這樣的事態下只是沒有意義的內耗。

  我們需要一個強勢的意志集中所有力量...”

  “真是超經典的發言,我真怕你下一句會說出‘做群星會的狗有什麼不好’這種瘋話。”

  梅森站起身。

  他看著腳下虛弱的肯特·奈爾森,後者在摘下納布頭盔後其濃重的黑眼圈和憔悴無比的容貌代表著他必然承受著可怕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