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10 作品

016 腦子壞了


 所以,玄策軍才交到了旁人手中嗎?


 她有太多想問的話了。


 而常闊此時放輕了聲音,關切問:“歲寧這是怎麼了?”


 他雖為武將,卻是粗中有細,並非魯莽愚笨之人,察覺到了少女的情緒波動。


 常歲寧抬起眼來,看著他。


 方才且是初見,老常還顧不太上細思,而待到日後,她必有諸多“異樣”,需要一一解釋應付。


 “有件事,我需告訴阿爹。”


 對上那雙與記憶中不同的眼睛,常闊莫名緊張起來:“……何事?”


 “從前之事,我有許多都記不得了。”


 常闊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這是何意?為何會突然如此?這症狀是從何時有的?!”


 常歲寧面不改色:“從那些柺子家中醒來後,便如此了。先前他們在我身上使了許多蒙汗藥,或是此故。”


 “那……頭可有受傷沒有?可還有其它什麼不適之處?”常闊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來:“我先叫人找個郎中來!”


 “不必。”常歲寧連忙阻止了:“在合州時,魏侍郎已請郎中為我看過了,其它並無妨礙,一切都好。”


 這是實話,魏叔易的確為她請過郎中。


 常闊忙問:“那郎中可有說你這……這不記事的症狀是否能夠醫治?”


 “我並未同魏侍郎與那郎中說明此症。”對上常闊略不解的神情,常歲寧道:“適才死裡逃生,阿爹不在身邊,我不敢與外人輕易說起這些。”


 阿鯉幼時剛被她帶回來時,一群老爺們圍著這麼個女娃娃轉,既新奇又激動。


 阿鯉咧嘴笑了笑,老常高興——“我化了!”


 阿鯉癟嘴哭了哭,老常心疼——“我化了!”


 他好似成了個雪墩子,隨時隨地說化就化。


 顯而易見的是,他此時又化了,且化得眼角都紅了,點頭道:“好孩子……獨身一人在外謹慎些,這是好的。”


 “你既不想叫外人知曉,那待回京後,阿爹再請府中的郎中替你細看看。還有此番合州之事,阿爹也已同魏侍郎打了招呼,定不會傳出去半個字。”


 如此一番安慰罷,才又輕聲問:“那你同阿爹說說,你都還記得些什麼?”


 常歲寧答:“記得阿爹,記得自己是誰。”


 這非假話——


 除了自己,便只記得阿爹了!


 常闊又狠狠感動了一把,眼眶頓時更紅了:“好……這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