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10 作品

152 求聖人成全


   常歲寧點頭。

  “殿下說了具體在何處?”段氏興致勃勃地問。

  “殿下未說,但在夢中帶我去瞧了。”常歲寧說得很是玄乎:“就在一座園子裡,埋在了一株桃樹下。”

  “園子裡,桃樹下……”段氏想了想,不確定地道:“長公主府內單是園子大大小小便有五六個,也不止一處栽有桃樹……”

  單靠這個做線索去尋箱子是不夠的。

  “夢中的那個位置我記得很清楚,若果真有那麼一株桃樹,我必然能認出來的。”常歲寧道。

  她當然不好說的太細,否則段真宜自去尋了,哪裡還需要帶上她?

  她也不是散財童子,平白無故便要將一箱子寶貝白送給段真宜,之所以提起此事,是因那裡有她想要拿回的東西。

  此番明後欲推她為太子妃之事,眼下雖有解決之法,但此事卻也給她敲響了警鐘——在被人當作棋子扔上棋盤時,若不想無相抗之力,若不想只能借自損來脫身,有些事便需早做準備,有些東西要儘早握在自己手中,以備不時之需。

  聽她說能認出那藏物之處,段氏眼睛微亮:“那當真是再好不過了!”

  她算是有神論者,對於一些玄妙之事,向來是寧可信其有的。

  反正試一試又不吃虧,萬一真挖到了呢?

  她攥著常歲寧一隻手,含笑道:“既如此,待回京後,我尋個由頭,咱們便去一趟長公主府。”

  笑著笑著,又恐自己顯得太開心,便又在晚輩面前露出兩分神傷之色:“東西不東西的都不要緊,重要的是若能尋著殿下舊物,也算是個念想……”

  常歲寧便也跟著演了演:“但也只是個夢而已,興許只是日有所思才會碰巧夢到,未必一定能幫夫人尋到舊物。”

  太過篤信,顯得有鬼。

  雖然……此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的確都是因鬼而起。

  段氏拍拍她的手:“無妨,試一試也是好的。”

  說著,拉著她在桌邊坐了下來。

  段氏方才那神傷之色並不全是演的,此刻不由便說起了長公主府之事:“……可還記得上回去長公主府祭拜時,見到的那位神智不清的女使?”

  常歲寧點頭,知道她說的正是玉屑。

  “那女使曾是侍奉在長公主殿下身側的舊人,前些時日不知為何忽然出了府,竟是溺亡於府後河中了……”段氏道:“聽聞已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

  常歲寧心有思索。

  段真宜也知曉此事了,那看來明後並未查到什麼,暫時只以玉屑溺亡來了結此事了。

  現如今玉屑在人前已經死了。

  但或許哪一日,還會死而復生——若有朝一日,當年那個真相需要被人知曉的話。

  “現如今……同殿下有關的人和物,都漸漸遠去了。”段氏有些感傷地道。

  看著自己被段氏握著的那隻手,常歲寧的評價是——這漸漸遠去,還挺近在眼前的。

  但此刻段真宜的感傷不像是演的。

  “不會。”常歲寧道:“不是還有夫人記著殿下嗎。”

  段真宜倒也果真是講些義氣的,如此,她那一箱子寶貝就便宜段真宜好了。

  那口箱子埋在長公主府的園子裡,那座園子處於整座府邸的偏中之位,她若獨自去挖,只能偷偷潛入府中,而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更何況玉屑失蹤後,長公主府的戒備多半要比從前嚴些,想潛入府邸深處,再挖一口箱子出來,實在不是簡單的事。

  有些事可以冒險,有些事不能也不必冒險。

  因段真宜一直記掛著那口箱子在先,她借段真宜做幌子,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挖,而不會給自身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該花的銀子不能省,該給出去的寶貝也要捨得給出去才行。

  ……

  明洛自明謹處折返之後,將明謹的傷勢稟於了聖冊帝。

  聖冊帝隆起了眉心:“他當真是無一刻安分,禁足數月也未能讓其長上絲毫記性。”

  明洛也面露心疼與責備之色。

  “聽說,是與常家郎君比馬時所傷?”聖冊帝問。

  “是,常家娘子也在場。”明洛道:“但據說同常家郎君無關,是阿慎求勝心切,擅自帶走了先太子殿下的戰馬,然騎術不精,未駕馭得了那性烈的戰馬,這才不小心墜馬,以至於被緊跟其後的昌家郎君的馬誤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