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綠 作品

第65章 第65章

    世子夫妻想起這些事兒真是覺得難。

    至於二爺方惟時,他則嫌棄於氏的很:“你看看人家阮氏剛進門就知道圖表現,為了丈夫敢去殺蛇,現在連老爺都誇太太會娶媳婦,虧你還是老太太替我聘進來的,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半點忙都幫不上。”

    於氏氣鼓鼓的,不敢做聲。

    倒是方雅晴對她嫂子讚賞頗多,她對徐氏道:“真沒想到四嫂還有這一手,可見娘真是娶對人了。我看老爺對小姑姑很是不喜呢。”

    “那是,你小姑姑要是再往前湊,你祖母有個三長兩短,全家人都得丁憂。方芙蓉,那就是個禍頭子。”徐氏深深為自己有識人之明驕傲。

    若是旁的姑娘,面對這種場景,早就哭哭啼啼,或者是被動受辱,蜜娘卻不同,抓住機會,反應非常靈敏,以徐氏之見,她還沒見過反應這麼快的人。至於表現太過,徐氏倒是不覺得,人嘛,光靠忍是成不了大事的。

    這固然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但也有人以此為青雲階。

    “老太太近來越發左性,您在她那裡不知道受了多少氣,小姑姑又在其中添亂,哎,娘,這下,嫂子進門了,你也有幫手了。”方雅晴還是很高興嫂子戰鬥力強。

    徐氏笑道:“你說的不錯,她確實不錯。這才進門幾天,多少人都在誇她,但她自個兒卻不為所動,不像那等沽名釣譽之徒,反而認為是極正常不過了。我倒也不盼著你嫂子如何幫我,就想她快些有身孕,生個一男半女的,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說罷,又看著方雅晴道:“明年你也要出嫁了,索性你表哥是個溫和性子,就好好的過吧。”

    提起未婚夫,方雅晴有些迷茫道:“娘,您說表哥怎麼和三哥她們親近,反而和我哥哥疏遠,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徐氏感嘆:“以前我只覺得你們是姑表親,你舅母和我一向不錯,你也是知曉的,你舅舅仕途正好,嫁回我孃家去總有你的好,只是沒想到徐經這孩子親疏不分。”

    但她看著女兒道:“你看看你嫂子,這樣難的處境她都能化解,你還是嫁回我的孃家,又有什麼好怕的,縱使他是這樣的,難不成你就拿他毫無辦法?”

    “女兒知道了。”方雅晴還比蜜娘年紀大幾天,她明年也是要出嫁的新娘子,雖說是嫁到最親近的舅舅家,但還是害怕。

    徐氏拍了拍女兒的背:“你這會子先在我這裡歇下,等明兒一早咱們再去看你祖母去。”

    翁老夫人在張大夫的妙手回春下,不出三日已經清醒過來,半個月左右就恢復如初,方惟彥下衙回來後,聽到如此消息也十分高興。

    “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日日跟著母親去老夫人那裡侍疾。”方惟彥有些歉疚。

    他新婚後過了幾日,就開始正常去翰林院,因為婚事耽擱了幾天,館課要補上不提,還得新的功課,每日忙的不可開交,好在蜜娘倒是挺愜意。

    蜜娘笑道:“也不必我們親自照料,老太太身邊丫頭婆子無數,我和太太去只是盡孝心罷了,你不必擔心我。哦,對了,老太太這病一好啊,就惦記著讓小姑姑盡興,說是之前憋的她太狠了,夏天正是採蓮的節氣,讓母親準備船,在咱們園子裡採蓮呢。”

    “哦,小姑姑禁足被解除了?”方惟彥又看蜜孃的樣子,不禁道:“她解了禁,於你而言可非好事。”

    “沒有,她不會的,大概是那日我抓蛇臉上的血嚇到她了,她看到我覺得我是個蠻夷,這倒好了,日後她不來煩我,我也不會煩她。”蜜娘早就知道侯爺也不會把妹妹如何,歸根究底,還有翁老夫人在,若翁老夫人自己狠心,就該知道怎麼做,但翁老夫人寬容了方芙蓉,大家也沒辦法。

    這是現實,許多事情都要從長計議,這不是戲文裡,什麼狗頭鍘就來了,家務事本來就很難說的清楚。

    蜜娘壓根就沒把方芙蓉放在眼裡,她這些天已經拉攏了桃花塢的一個小丫頭做眼線,遲早方芙蓉的把柄會落在她手裡,越是這樣,她就越不急。

    先賣一個大方的名聲,自然有那些想攀高枝的人會出現,慢慢兒的篩出可靠之人,以利誘之,至少先把這府裡的關係摸透。她不能總靠婆婆,雖然婆婆對她不錯,但人不能總靠著別人,你若半分手段都沒有,遲早也是個任人宰割的命。

    她的丈夫已經給她話語權,他有官身,很出息,這就夠了。

    至於日後能不能在這裡站穩腳跟,還得看她自己的。

    方惟彥既然回來了,二人擺了晚膳,今天春桃拿了鮓胡椒來,這是她孃家人送過來的,蜜娘就好這一口,還讓方惟彥嚐了一口,結果把方惟彥辣不不行,忙道:“你還真是個辣妹子,這麼辣的東西,你一挖就是一大勺。”

    “你才知道呀,不過我也知道飲食清淡些還是更好,但有時候嘴裡總是沒味道,還好我娘時時刻刻記著我。”蜜娘笑。

    方惟彥又灌了一杯水下去,問她:“想不想出去走動一二?”

    “咦,我能出去麼?”蜜娘一聽說能出門眼睛都亮了。

    方惟彥點頭:“這是當然,我好歹現在也在官場上走動,是我的座師陸如法的母親做壽,我作為學生也該上門道賀呀。”

    蜜娘搖頭:“怕是你要和同儕們一起去吧,帶著我這個拖油瓶怎生是好,罷了,還是你自己去吧。”

    雖然蜜娘想出去走動,但也不能這樣沒臉沒皮。

    方惟彥不以為意:“這也沒什麼陸學士是我們的主婚人,你去見見師母也是應當的,不止是我,翰林院不少同僚都帶夫人去的。不過咱們倆取個巧,早些去了,中午我帶你去銀樓打幾件首飾頭面,下個月可就是中秋了。”

    原來都是為了自己著想,蜜娘點頭:“好,也多謝你為我考慮。”

    她的嫁妝都是有數的,許多都是積年的,雖然炸了一遍看起來像新的,但樣式一看就是舊的,可她做兒媳婦的不能跟婆婆要這個,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拿了婆婆的,本來做兒媳婦的就矮一截,這樣就更矮了。

    難為居然被他知曉了,還考慮的這麼周全。

    方惟彥笑道:“你跟我客氣什麼,這也是應該的。”

    他還覺得委屈蜜娘了呢,她對他是豁得出命去的。

    這事兒方惟彥同徐氏提一嘴,徐氏自然不會為難,還覺得是正經:“你初入官場,一切還得多仰仗你的座師,你要去陸家走動也是應該的,我身邊也不缺你媳婦伺候,你們夫妻倆儘管去就是了。”

    “好,兒子先謝過娘了。”方惟彥道。

    蜜娘換了身鮮亮點的衣裳,只斜斜的插了兩根碧玉簪,顯得烏髮愈發柔順,她本身相貌就出色,薄施粉黛更是讓她若出水芙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