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心痛

    解決了聞青韻,未來一段時間裡都可以徐徐圖之。

    戚無憂的心情無比輕鬆,從弟子臥離開,返回自己的住所,收起花骨扇,推門進屋。

    他從昨晚到現在,忙了幾個時辰,算是熬了個大夜。

    還有兩年的時間,先休息一天再想他的刷分大計吧!

    戚無憂活動了下筋骨,舒舒服服地躺到榻上。

    然而,沒等他躺實,後心突地縮痛了一下,像是有一隻指甲尖利的手從背後刺入,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臟。

    腦子尚沒反應過來,身體先猛地蜷縮起來。

    他抽了口冷氣,尾音墜傷了痛哼,想用靈氣安撫胸口處的抽痛,卻使不上力氣,稍微伸展下身體,便如被一根鋼楔從心口處剜撬。

    與從入定中醒來的那次一樣,疼痛來得毫無預兆,痛感要比上一次更為強烈,也更持久。

    疼痛間,他從榻上滾到了地上,全身的骨頭都快被自己縮緊絞碎,忍不住痛哼出聲,有那麼一陣,他大腦裡一片空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等到痛覺猝然終止,他仍無法從空白中恢復過來,保持著蜷縮的姿勢急促地呼吸,瞪大眼睛看著床榻下的腳踏,腦子裡的念頭怎麼都聚不成股,彷彿退化成了剛出生的嬰兒,對世間的一切都失去了概念。

    不知過去多久,蜷縮的身體自然舒展開,逸散的意識才緩慢地回籠。

    四肢百骸都被痠軟浸透,戚無憂從沒這樣累過,好像除了大腦之外,身體其餘部分都變作了死肉,不聽使喚。

    他嘗試了幾次想坐起來都沒能成功,四肢沉重,似是被箍在了榻上。

    眼皮一下一下往下耷,眼前忽明忽暗,他向疲憊屈服,閉上眼睛,睡——或者說,暈了過去。

    戚無憂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小時,第一個念頭終於在腦海中漸漸明朗:幸好昨天免了洛雲彰的奉茶。

    他艱難地撐著床榻起來,打坐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