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虞歲每天都會給鍾離雀發傳文。



    俗話說主動就會有故事,她的主動也得到了鍾離雀的回應,慢慢地,鍾離雀會跟她聊學習以外的事,並分享自己的心情。



    “聽風尺不是要交換銘文以後才能互發傳文嗎?”



    某天反應過來的鐘離雀問道。



    每一個由通信院建造的聽風尺,都有屬於自己的銘文編號,聽風尺之間,必須交換雙方銘文才能建立連接。



    虞歲點著填字界面回她:“我可以不受銘文限制。”



    真的嗎?



    對九流術一竅不通的鐘離雀心道好厲害。



    “我還可以將我們的傳文保密,只要你將天干十二支換成玄鳥星線,別人就算拿到你的聽風尺,也看不見我們的對話,只有你能從聽風尺裡找到。”



    因為鍾離雀被禁止學習九流術,在這方面的知識知道的比虞歲還少,所以成了虞歲的優選實驗對象。



    此時的鐘離雀按照虞歲說的調整好聽風尺,只要是違背已知正確的行為,都會讓鍾離雀覺得自己是在做“壞事”。



    可是按照虞歲說的去做時,她內心產生了難以描述的激動感,心臟不受控制地加快速度跳動。



    鍾離雀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心情。



    兄長鍾離山在下午時分來看她,還從外邊帶來了她喜歡吃的糖果糕點等。



    鍾離雀從窗口接住兄長帶的糖果,又怯生生地將聽風尺遞出去道:“哥哥,我的聽風尺不知是不是壞了,有傳文發過來,我卻看不見。”



    “我看看。”鍾離山接過去搗鼓片刻,問她,“是誰的傳文看不見?”



    鍾離雀從窗後探出腦袋,伸手在聽風尺上點了下:“喏。”



    鍾離山把有關聽風尺的三家奇術都用上了,還是沒有發現傳文,疑惑道:“對方真的有發傳文來嗎?地支和星海里都沒有找到。”



    “是誰的傳文?我去幫你問問。”



    鍾離雀拿回聽風尺,搖頭道:“不用啦,可能是我記錯了。”



    鍾離山似乎是覺得沒有幫到妹妹的忙不安心,又道:“我拿去通信院讓他們看看。”



    “真不用。”鍾離雀將聽風尺收起來,開始轉移話題聊別的。



    等兄長離開後,鍾離雀才輕籲口氣,將窗戶關上,明明屋中只有她一人,卻下意識地放輕腳步和呼吸走到床邊去。



    鍾離雀雙眼亮晶晶地望著聽風尺,傳文給虞歲:“他們真的看不到。”



    “你太厲害啦!”



    人們都說王府的小郡主資質平平,又呆又傻,可這樣的小郡主,在鍾離雀眼中卻是個天才。



    *



    有鍾離雀在聽風尺上的反饋,虞歲對通信陣的分解進行得很順利。



    鍾離雀被禁足不能離開自己的院子,雖然母親和兄長每天都會來看她,卻也只是一小段時間,一天那麼漫長,她全靠跟虞歲聊天度過才沒那麼無聊。



    虞歲也真的沒有在課上睡覺,而是聽完全程再發給鍾離雀,鍾離雀做完功課才跟虞歲聊天。



    兩人偶爾也會聊到自己的家族。



    “我有三個哥哥,他們都比我厲害。”



    鍾離雀回她:“可我覺得你才是最厲害的。”



    虞歲又道:“我也覺得你很厲害呀,先生教的你聽過看過就能學會,我可是要學好幾個月。”



    鍾離雀坐在床邊曲著雙膝,下巴擱在膝蓋,雙手捧著聽風尺回消息:“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哥哥才是最厲害的。他過目不忘,有的東西先生不教,自己就學會了,就連劍術也是一學就會。”



    虞歲:“國院不是還有幾年才教劍術麼?”



    “不是國院教的,是我爹爹。”鍾離雀撓撓頭,猶豫了下,還是解釋道,“是我們鍾離家的絕技劍術,只有我父親才會。”



    “我想起來啦,我聽二哥說過,他說這劍術很厲害的,”虞歲躺倒在床上,一手給自己扇扇風,另一隻手回消息,“你怎麼不一起學?”



    鍾離雀眼中倒映著聽風尺的光芒,字符也倒映其中,她眨了眨眼,盯著虞歲的詢問,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若不是和虞歲發傳文不會被人發現其中內容,鍾離雀就不會和她有如此頻繁的交流,更變得親近。



    也正是因為不會被發現這點,鍾離雀沒能守住心底的傾訴欲。



    女孩嫩白的手指在聽風尺上猶豫了數次,最終緩慢地敲打在填字界面:“我不能學,鍾離家的女孩不能修行九流術,也不能碰刀劍,不可以身懷異能奇術,不能有自保能力。”



    虞歲翻身坐起,低頭看著這段回覆。



    鍾離雀剛發出去就後悔了,她不該說這些的,懊惱過後,她飛速轉移話題,問起虞歲今天在國院過得如何。



    虞歲順著她的話題聊著,沒有讓她為難,沒聊一會鍾離雀就說她去練字了。



    看來是覺得自己說錯話後悔了。



    虞歲也沒有拆穿她。



    兩個月後,鍾離雀的禁足結束,可以去國院繼續學習了。



    她早早地來到課室,也有看見她的孩子會礙於規矩和禮儀和她打招呼,鍾離雀一一回應。



    虞歲還沒來。



    鍾離雀不由往外邊看了眼,不知道在等什麼。



    虞歲來時,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她耷拉著腦袋,看見坐在位置上的鐘離雀時張了張嘴,聲音卻有氣無力。



    鍾離雀小小聲道:“你沒睡好麼?”



    虞歲坐下後趴桌就睡,迷迷糊糊說了句:“我今天終於可以不用聽課了。”



    她這段時間為了給鍾離雀補課,白天的文理科都有在聽,睡覺時間又少了一半,連續熬了兩個月。



    鍾離雀見虞歲睡著,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由打起精神來,第一次不讓教習先生來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