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小黑龍 作品

三百三十八章 泰圖斯爆砍諸神(求訂閱)



            

            

            前往參加午夜祭祀儀式的隊伍順著街道前進。

從眾多玩家躲藏的房屋面前走過。

讓很多玩家不斷聯想。

不少玩家更是鼓足勇氣,踏出了第一步,邁出了家門。

每一個加入隊伍的玩家都得到了海民們的熱情款待。

他們將玩家全都放在隊伍的中央,自己則站在兩旁,像是充當保鏢那樣,避免玩家們會被黑暗中的怪物所傷害。

走出來的玩家欣然接受著這一個待遇。

很顯然,秋辰的舉動鼓勵了很多玩家。

讓他們對於違背遊戲的提示不再那麼恐懼和抗拒。

很顯然,不能參加午夜儀式這一個提示存在著問題。

其他提示的話,或許也有問題。

可就是不知道問題在哪裡??

有幾個玩家拿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試圖和秋辰說話。

想要從他的手上得到更多的情報。

畢竟是第一個敢跟著這些怪人隊伍裡的玩家,肯定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秋辰面對他們的熱情,卻沒有理會。

對將死之人寬容是一件美德。

浪費時間去說些什麼就大可不必了。

說實話,秋辰也不知道和這些人說什麼。

在他看來,這些玩家已經是死人了。

哪怕他們還活著,卻已經被預告了死亡,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的降臨,選擇一個好一點的死亡。

分享情報,鼓動他們反抗遊戲,都是無用功。

他們是祭品。

為了一群不認識的人,讓帝國暴露在輪迴空間的面前,就得不償失了。

和他們的任何交流都會讓秋辰浮現一絲不安。

就好像謀殺這些人的是他一樣。

他知道這就是輪迴遊戲的機制。

卻也沒有辦法消除自己的內疚感。

他帶走了利特和司,留在這裡的玩家就會全部成為兩股勢力的祭品。

秋辰能夠想象得到他們會如何的咒罵自己。

人類所能創造的最瘋狂,最惡毒的語言都會從他們的口中說出來。

用盡一切語言指責秋辰三人奪走了他們活下去的機會。

不要覺得不合理。

人類就是這樣的。

在活下去面前,沒有什麼對和錯。

還不如不要跟他們說一句話。

對於秋辰的沉默,那些玩家嘗試幾次後,就只能無奈放棄。

副本的逃生名額和次數都是有著定數的。

多一個人知道通關的辦法,就多一分危機。

還不如自己藏著。

有一些玩家悄悄拿出了道具。

決定嚴密監視秋辰的一舉一動。

一些心狠手辣的玩家已經在暗中籌備著如何拷問出他們想要的情報。

敢於冒險,尋求一絲生機的玩家總歸是少數。

很多玩家趨於保守和謹慎,躲在房屋裡沒有出來。

就算有著秋辰這個先例,還有那麼多走出去的玩家,他們也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冒險的決定。

他們躲在暗處,準備利用道具觀察著那些參加午夜儀式的玩家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就算是那些玩家得到了情報,他們也可以從對方的手上得到。

交易,威脅,合作,獲取情報的手段有很多種,沒有必要自己以身冒險。

和那些走出來的玩家一樣,秋辰自然也是他們關注的重點。

他表現得太突出了。

是眾多玩家中唯一敢於跟海民稱兄道弟,還敢應約前往午夜祭祀的。

秋辰能夠感知到有上百道窺視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大家都認為他的手上掌握著更多的線索。

他們的猜測也沒錯。

副本模型的解析已經高達百分之八十,再過一段時間秋辰就掌握所有的通關要素了。

對於那些傢伙的窺探,秋辰毫不在意。

他只是悄悄釋放了多個質子探測器,蒐集更多的信息,以便讓自己明日更加順利的離開這個副本,同時也蒐集足夠多的情報,讓帝國建立對輪迴遊戲更加完善的數據模型。

通過質子探測器,秋辰發現參與午夜儀式的海民數量超乎想象的多。

比白天看到的還要多上數十倍。

它們全都穿著怪異的衣服,將自己包裹在裡面,不肯露出一點身體,唯有那張圓形,帶有魚鰓的光滑腦袋露出來。

這樣的手段能夠阻擋普通人的目光。

對秋辰而言,卻構不成什麼麻煩。

他可以藉助高維視野,看到衣服裡面的身軀和細節。

那凹凸有致的曲線,高聳細膩的駝峰,還有覆蓋著鱗片的身軀,還有生長在腦後和脊椎的背鰭,無一不說明這些海民並非正常人類這一個事實。

體內的身體器官和人類,甚至他們之間都有著很大的不同。

有些人的異變十分嚴重,有些人卻很輕,還能看得出人的器官。

那些海民的身體結構,充分展現了人類逐漸演化到那些類魚生物的過程。

有一些停留在初級階段,有一些則更深一些,有一些則已經完全地轉化。

那些全身套著衣物的海民,那醜陋的模樣讓人噁心和厭惡。

縱然是擁有帝國的高科技,對於這些生物的恐懼和厭惡依舊不受控制地從秋辰的心底滋生。

他需要廢一番功夫,才能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和語氣的平緩。

他還在和那些海民們攀談,從他們的表情和語氣中猜測出更多的線索,還原祭祀島的真相。

隊伍走了很遠。

破敗的街道,兩側都是腐朽被黑暗吞噬,只能看到那恐怖輪廓的房屋。

它們趴伏在街道的兩側,積累著歲月,已經變得破敗不堪。

但他們依舊頑強屹立著。

凝視那些愚昧的玩家跟那些海民走向自我毀滅。

街道上沒有燈光,也沒有燭火,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唯有詭異的低語和那些蠕動的陰影。

玩家們的手裡都拿著道具,哪怕是被海民們圍著,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們也時刻準備著出手

隊伍走出了海民居住的區域,走向島嶼的深處。

詭異的嚎叫聲在島嶼的四面響起,像是某種古老的存在正在宣示自己的地盤。

隊伍中途遇到了一些小小的問題。

白天在商業區爆發衝突,並被殺死的玩家詭異地復活了。

他們出現在隊伍的附近,還試圖加入隊伍裡。

一開始,玩家們只以為他們手上有著替死類道具或是復活類道具。

這一類道具很珍貴。

但只要想辦法,總是能弄到的。

可很快,玩家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些死而復生的人身上的傷口並沒有癒合。

一直都在身體上,傷口那位置翻出的血肉還帶著灰塵。

唯一不同的是血液乾涸的傷口不再流血,變成了淤紫色。

他們的臉上看著很詭異,表情堅硬,當玩家注視著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會猛地轉過去,對上玩家的眼睛,然後露出一個詭異堅硬的笑容。

他們站在黑暗中,用無神的雙眼注視著走過的眾多玩家,對那些打量他們的玩家露出詭異的笑容。

那些死而復生的玩家沒有被接納。

對玩家保持著歡迎態度的海民對那些重新站起來的世人,表現得十分地暴躁。

看到死者靠近隊伍的時候,他們會發出怪異的聲音,臉上露出了憤怒和恐懼。

看到死人們沒有離開,海民們又拿出了刻畫詭異符文的護符,吟誦起了人類無法喊出怪異音節。

那些字節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那樣,有著奇特的魔力。

聽到海民的聲音,那些死人就逃走了,再次躲到了黑暗之中。

這一切並沒有逃過秋辰的眼睛。

通過遍佈全島的質子探測器,他目睹了那些死人站起來的全過程。

每一個死去的玩家都復活了。

他們移動著僵硬的屍體,有的站得遠遠的,圍觀著海民組成的隊伍,有的則走向那座古老的,供奉著石雕獨眼的神廟。

幾個剛剛死去的玩家被當成了祭品扔在了那裡。

接下來的路沒啥問題了。

驅逐了一次死者後,那些傢伙就沒有再擋路。

海民們帶著眾人來到了海邊。

深夜裡,帶著腥味的海風呼呼作響,像是刀子一樣颳得讓人有些輕微疼。

有一處已經架起了高高的木柴堆。

隨著火把放入火堆裡面,烈焰就升騰而起了,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很大的範圍。

一座雄偉的雕塑出現在眾多玩家的面前。

溼淋淋的,就像剛從海里運回來的那樣。

輪廓看上去像是類人猿一般的怪物。

頭部像是章魚臉龐,長滿了無數的眼睛。

下巴的位置長著一大團蠕動,捲曲的觸手。

身後還有一對沒有羽毛的修長狹窄的翅膀。

這個怪異的雕塑,第一眼看上去就充滿了可怖且超凡的惡意。

整個身軀看上去還有些發腫膨脹。

它站在一塊古老的黑色基岩上,怪異的足肢扣住基座的前沿,還向基座底部伸出了四分之一長。

那怪異,橢圓的動物腦袋往前弓著,無數隻眼睛朝著地面看。

只要玩家們一抬頭,就會看到那充滿惡意的眼睛。

很多玩家心中頓時有些後悔來到這裡。

這個雕像讓他們十分地不舒服。

可現在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誰也不知道逃離儀式會帶來什麼後果。

指不定會被黑暗中的那些死者給殺死。

而且現在也只是不舒服而已,完全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頭戴著三重冠冕的海民拿著一根刻畫著繁複符文的詭異權杖。

他走到了火堆的旁邊。

幾個海民將一塊刻畫著複雜圖形的石板擺放在了他們的面前。

用粗啞的聲音吟誦著那些在人類還未誕生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咒語,呼喚著那些隱藏在不可知之地的怪異使節,乞求著他們的降臨和指引。

秋辰站在人群中,帝國情報系統譯解著那個海民喊出的咒語。

弗納古魯伊,木古魯納弗,克蘇魯,拉萊耶,瓦格納,弗達根。

負責祭祀的那個海民的聲音完全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

充滿了動物般的狂怒和縱慾式的狂歡。

在黑暗的夜空中迴響,恍如惡魔的低語。

如同從充斥著扭曲慾望和無盡黑暗的深淵發出的怪異聲調。

聽到咒語的每一個玩家都感受到了那種浩瀚時光的沉澱。

玩家們一開始充滿了警惕,可咒語的力量很快浸透了他們的每一個細胞。

無名的意志牽引著他們,讓其遨遊在沒有時間和空間的混沌中。

恍惚之間,見證著一個又一個宇宙的誕生和毀滅。

光芒化為物質,星雲化為恆星和行星,而後又在無盡的歲月後再次毀滅。

宇宙的終極循環,一次又一次徒勞無果地進行著。

萬物毀滅又從混沌中重生。

黑暗吞噬一切後,物質與光再度在黑暗中重生。

萬物曾經存在又消失,存在又消失。

永恆地週而復始,回到不是原點的原點。

每個玩家都感受到了時間的無盡和自身的渺小。

他們誕生於何處?

他們將前往何處?

短暫的生命又有何意義?

在咒語聲中,有一些玩家落下了淚水。

他們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螻蟻一樣渺小。

短暫的生命毫無意義。

如何的努力和掙扎最終迎來的都是死亡。

他們的眼神變得迷離,沉浸在咒語帶來的那種浩瀚,無窮的感覺中。

渴望著和那個無名意志融為一體,享受那無盡的永恆。

宇宙的本質是冷峻無情的,其寬廣和奧秘也許窮盡他們的智慧也無法理解。

人類的一切在那個偉大的意志面前都毫無意義。

人類文明只是一種轉瞬即逝的假象,日常生活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幻覺。

他們的存在毫無意義。

一些意識到在自己精神即將出問題的玩家,面色驚恐,紛紛動用道具保護自己。

然而,他們的所作所為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脆弱的理智面對無窮的慾望註定了會崩潰。

那些慾望來自他們自身,道具不可能攻擊他們的靈魂,將慾望剝離出來。

人們可以征服黑暗和海洋,可他們永遠也征服不了自己的內心。

慾望就像是野獸,被理智化為的枷鎖捆縛著。

一旦掙脫,就必將吞噬他們。

他們的靈魂和思想是屬於自己的,選擇權在他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