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春餅 作品

第26章 是個變態

    姜宛繁愣了愣。

    她不是白痴,也用不著刻意裝傻,也不用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說一句“該來的總會來”,這就是理所應當、順理成章的事。

    只不過還是會多想。

    也許卓裕真的不太行呢?

    當年他家應該出了不小的變故,意氣風發受打壓,再加上,卓憫敏雖然是他親姑,但兩人的關係似乎並不那麼親厚。聽謝宥笛說過,卓裕之前不是做生意的,他爸死了之後才去的“兆林”上班。

    花灑細膩,水落如春雨霏霏。

    姜宛繁想事太入神,浴室門開了都沒察覺。直到門縫外的風帶著涼意攀爬後背,她才猛地回頭。

    卓裕雖脫了外套,但羊絨衫黑色長褲也算衣衫齊整。目光如目標明確的獵夾,一動不動地看著姜宛繁。如煙如霧的窄小空間內,一個眼神都是請君入甕的絕美陷阱。

    卓裕的目光變薄,薄到已經兜不住他任何的耐性。

    慾望,奢求,迷戀,甚至有一絲夾縫裡幽然滋生的毀滅欲……人之本能,慾海之源。

    姜宛繁的呼吸被淅淅瀝瀝的灑水聲遮蓋,原本猶豫的惶恐漸漸彌散,此時此刻,她對卓裕竟然有無法形容的期待。

    “十五分鐘還沒到。”她聲音顫,小,主動掀起開場白,“你進來這麼早幹什麼?”

    “幹什麼?”卓裕重複最後這三個字,語氣像被摁進黑夜裡,低沉且啞。

    此刻,除了你,別的答案是不是不禮貌。

    卓裕反手,掌心按緊浴室門。

    很快,身上的羊絨衫被水濺得溼了一層。他一步步走近,虔誠又執迷地低訴:“……等不了了,你忍著點。”

    姜宛繁不是那種瘦而無骨的身材,該有的形狀幾近完美。有幾次,卓裕覺得自己就是個變態。明明姜宛繁已經喊不出了聲,他依舊踐行著渣男謊言――乖,我輕輕的。

    溫柔表象帶著迷惑性,一滴汗順著額頭凝至男人的眉尾搖搖欲墜。最反差的是,從頭到尾,他都衣衫工整。羊絨布料雖柔軟,但摩擦皮膚久了,仍有一種鈍刀割肉的不適感。

    “你,你為什麼不脫衣服?”中途,姜宛繁虛聲問過一次。

    卓裕單手撈著她翻了個邊,下一秒,下巴蹭了蹭她後頸,“……嗯,我解了皮帶。”

    姜宛繁一身狼狽被他抱出去的時候,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怨罵:“騙子。”

    卓裕氣息也不勻,但還是一本正經地為自己正名解釋:“沒騙你,我都沒用力氣。”

    “你還委屈上了?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你怨我,那一定是對我不滿意。既然不滿意,就是我做的不夠好。”卓言裕語被他編造得行雲流水,“我不是委屈,而是沒能讓你快樂的愧疚。”

    “……”

    風暴中心漸漸平息,姜宛繁剛有活過來的感覺,就聽卓裕忽然開口,“你準備什麼時候發微信?”

    姜宛繁莫名,“發什麼微信?”

    “你那兩個閨蜜,”卓裕淡聲,“你不打算為我正名嗎?”

    姜宛繁笑得忘了身上的疼,卷著被子在半邊床上翻滾,“這事兒我怎麼正名?”

    卓裕認真思索,倒也不是很介意,“你……開個直播?”

    “卓裕。”

    “嗯?”

    “你想改行當牛郎就直說。”

    “行。”

    卓裕滿口答應,目光早已在她鎖骨上流連不已,長腿一勾,翻身就把人壓住。他的眼神熾熱露骨,不不想當斯文紳士,不見自控力,只有填不滿的索取和對她的渴望。

    “就今晚。”他啞聲,“做只屬於你的玩物。”

    卓裕躬身往下,肩、頸、頭髮,通通被羊絨毯掩蓋。姜宛繁只覺得鎖骨一涼,是他手腕上沒有摘下的白金錶,他故意用錶盤冰她,所有毛孔舒張開來,轟然成勢,在他耐心的折磨裡,彼此都未有過的悅感亦無限放大。

    這隻白金錶順著鎖骨遊離而下,與卓裕的呼吸同頻同步。

    冰與火,這兩座山不停擠兌姜宛繁的五官六感。

    直至抵達目的地。

    手錶被卓裕一把扔去地上,唇上似有熔漿翻滾,姜宛繁只覺生死無門。

    凌晨夜,窗簾一角被風席捲,外面的冷空氣與室內的暖氣交融,吹散了臥室裡的曖昧餘味。卓裕披著浴袍,裡面不著一物,正疊著腿,坐在窗臺邊抽了一根事後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