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春餅 作品

第47章 搬家新房

    姜宛繁對答如流,自帶弧光的邏輯閉環讓他翻不出一絲破綻。卓裕堵得慌,五臟六腑都細細綿綿地疼。

    姜宛繁的目光一直定在他身上,洗耳恭聽的架勢,像一面光滑峭壁,讓他找不到攀爬的支力點。

    “不說了?”姜宛繁等沒了耐心,“那我走了。”

    車門關緊,“嘭”的一聲劃上句號。

    姜宛繁進店,呂旅她們正在吃西瓜,“師傅,趕緊吃瓜。”

    姜宛繁手一頓,聽著像一語雙關的內涵。

    店門又被推開,呂旅驚奇,“呀,裕哥你也來啦,正好一塊兒吃瓜。”

    卓裕皺眉,瓜主本人還吃什麼吃。

    他沉著臉,把手裡的牛奶遞給姜宛繁,語氣硬生生道:“午飯沒吃幾口,待會別胃疼。”

    姜宛繁接了。

    他走了。

    店員們面面相覷,有眼睛的都瞧出了不對勁,大家不約而同垂下手,手裡的瓜頓時不香了。

    俱樂部裡。

    姜弋現在的身份是打雜的小助手,幫教練收拾器械,和顧客溝通時間,跑上跑下勤快得很。剛忙完,便屁顛顛地湊去卓裕跟前晃了晃手,“姐夫,你是不是跟我姐吵架了?”

    卓裕語噎,這麼明顯嗎。

    “沒有。”

    “你騙不過我。”姜弋自信道:“你一下午跟精盡人亡似的。”

    卓裕臉色陰沉,“你能不能換個詞?”

    姜弋說:“我話糙理不糙。你這狀態我見過一次,就是你追我姐追到霖雀那次。別的任何困難,你只會打雞血,越挫越勇。”

    卓裕沒搭話。

    “姐夫,走吧,我請你喝酒唄。”姜弋很懂,“你現在需要一個借酒消愁的機會。”

    吵架不至於。

    頂多算冷戰。

    當卓裕這般評價時,姜弋驚叫:“你竟然敢跟我姐冷戰?!信不信,你成冰雕了,她都不會給你披件衣服。”

    “……”

    “現在她不在這兒,你可以跟我吐吐槽。”姜弋起開一瓶啤酒,跟他碰了碰瓶身。

    卓裕搖頭,“你姐很好,是很好的女人,很好的老婆,娶到她是我的福氣。就算你不是她弟弟,換做任何人,我都這樣說。我自己的老婆,我若還在背後議論,那我真不是男人了。”

    姜弋忒感動了,問:“那你倆這次為了什麼?”

    卓裕說完。

    姜弋嗐的一聲,“原來是吃醋了!”

    他聲音大,半個酒吧的人都看了過來。

    卓裕無語,並且認命,“這輩子,我是栽在你們姐弟倆手裡了。”

    酒喝得差不多,姜弋晃了晃手機,“我給姐打電話,讓她來接你,你把頭髮弄亂點,賣慘也得逼真些。”

    卓裕下意識地奪過他手機,悶聲說:“別打。她晚上開不了車。”

    ……

    姜宛繁第一次在新房煮了銀耳粥,呂旅送的燉盅還不錯,她這種沒下過幾次廚房的手殘黨也能操作自如。喝完粥,又順便將垃圾綁好丟下樓。

    姜宛繁換好鞋,拉開門,被地上一團巨物嚇得後退一大步。

    卓裕屈膝坐在門口,頭髮亂,臉色也不好,衣袖僅一隻挽上半截,白天冷淡的剋制沒了蹤影,眼角猩紅,可憐示弱地望著她。

    姜宛繁懵了懵,“你,你怎麼了?”

    本來沒怎麼的,但姜弋開車,這小子剛拿駕照,急剎車踩了一百腳,他差點死在車裡。

    卓裕憋得慌,“你都不來找我。”

    姜宛繁不慣著,“家裡地址你不知道?還用我來找?”

    “你不找我,我心裡慌。”卓裕低聲,“我就是吃醋,你帶過別的人去你家,爸媽都認識他,咱媽都忘不掉,一眼就認出來。”

    姜宛繁客觀道:“晏修誠長得確實不差,我媽印象深刻也很正常。”

    卓裕吞了吞喉嚨,幾近咬牙,“你要氣死我啊。”

    姜宛繁高冷不過兩秒,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卓裕更心酸了。

    她走到面前蹲下,只差沒伸手揉他的頭髮,“那你想怎麼樣,嗯?卓老闆。”

    卓裕索性坦誠,“我酸,我想到你帶別的男人回過家,我恨不得給他兩拳。”

    “回什麼家啊,”姜宛繁說:“那次還有我室友,一共四個人來霖雀採風。”

    “你老家,追過你的人那麼多,個個仍還惦記你的好,就那耍雜技的,天天后空翻,胸口碎大石。”

    姜宛繁眼神無辜,“我就是這麼好,沒辦法嘛。”

    得了,這天聊死透了。

    卓裕別開臉,眼睛熬得通紅。

    沉默幾秒。

    姜宛繁忽然握住他的手,溫聲說:“但我只喜歡你。”

    一世界的腥風血雨至此終結,化作綿綿春風,將他完完全全包裹。卓裕心生悔意,“今天是我失了分寸,對不起,老婆。”

    “別啊。”姜宛繁惋惜道:“我還挺喜歡看你發瘋的。”

    ……??

    卓裕後知後覺,手探進衣角,掌心熨帖遊離,“所以你故意的,故意釣我嗯?”

    姜宛繁唔的一聲,無辜輕聲,“願者上鉤嘍。”

    卓裕適時服軟,委屈巴巴地往她胸口貼,“哥哥道歉。滿意了嗎釣系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