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森咕咚 作品

一百八十四 教練,我想打人

    陳小亮哈哈一笑:“不用擔心,他們就是一群沙幣。”

    最後兩個字,他說的是漢語。

    這可是塞斯科學得最熟練的一個漢語單詞。

    壯漢聽這三人嘰裡咕嚕,尤其是陳小亮哈哈大笑,顯得有恃無恐的樣子,厲聲問道:“你們說的是什麼語言?!不要指望報警,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警察來了,看到你和我們在一起,你就算什麼事都沒有,也至少會被停賽3個月以上接受調查。”

    陳小亮轉頭對著他說:“沒說什麼,我讓他倆不用緊張,他倆聽不懂意大利語,我說的是漢語,你們知道我是紅國人,對吧?我說你們是沙幣,這在漢語裡是好人的意思。”

    “沙幣…我是沙幣…哈哈”壯漢得意地笑了笑,還對著身旁的同夥複述了幾遍這個經典詞語。

    意大利黑腳黨雖然臭名昭著,幹過不少打砸搶、甚至暗殺、縱火、爆炸等惡性事件,但那些都是過去式了。

    現在的黑腳黨雖然仍舊與犯罪脫不了干係,還在地下做些毒品買賣、走私貨品、黑市槍支乃至非法勞工偷渡等事宜,但都是在當地政府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或者說都得到了當地政府的默許。

    這種默許的根基是他們的體制,就像誰也不知道在地區議會里,那個衣冠楚楚的議員其實就是黑腳黨在立法機構的代言人。

    以往的暴力逼迫早就變成了金錢合作。

    就像教父曾經對陳小亮說的,總理貝魯斯科尼都要通過他們來拉票,雖然他並不關心黑腳黨拉票的方式到底是用錢、還是用槍。

    今天這群黑腳黨專門過來,顯然有著極強的目的性,而且他們絕對不是來自羅馬當地的黑腳黨組織。

    一個人羅馬的黑腳黨,就算他是拉齊奧球迷,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塞斯科是誰。

    陳小亮不知道他們要幹啥,但知道他們絕對不敢在羅馬的地頭上公開殺人。

    現在的黑腳黨,和紅國明清時期的鏢局沒什麼區別,走在道上主要靠關係,疏通各路勢力,遇到硬茬子,搖人壯聲勢互相舞花架子是有的,真的衝上去白刀子見紅拼命是極少的。

    走江湖的,也是為了一口飯,誰沒事動不動就搭上自己的命。

    何況這裡是意大利,是二戰時期1個美軍士兵就能俘虜1000個意大利士兵的國家。

    “說吧,沙幣先生,找我什麼事,我們可以和和氣氣地溝通一下。”

    在壯漢聽來,陳小亮說的是“說吧,好人先生。”

    “我們有筆生意被你破壞了。”

    “什麼生意?”

    “一個人,一個格魯吉亞人。”

    陳小亮這下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克瓦拉茨赫利亞的轉會,或者說截胡,觸碰到了黑腳黨的利益。

    陳小亮問:“你們是那不勒斯人?”

    壯漢一改剛才略帶放鬆的神情,重新惡狠狠地說:“小子,這和你沒關係,知道太多對你並不好。”

    陳小亮低下頭,眼睛瞪著壯漢說:“不是我知道的太多,是你知道的太少,沙幣先生。”

    一夥人似乎非常緊張,只要陳小亮一動,他們就會警惕起來。

    “我壞了你們的生意,那你們想怎麼樣?”

    “你讓你的經紀人放棄那筆買賣,我們就不會再找你麻煩。”

    “如果我不願意呢?”

    “我們會在你的住所放點東西,會去你的俱樂部放點東西,還會寄點照片、打個電話去找找羅馬的記者或是警察,總之,我們有許多辦法讓你晝夜難安。

    對了,還有你那漂亮的女朋友,你可不想她365天天天不敢出門,而一出門就有兩三個人在背後跟著她吧?”

    壯漢很得意,這套齷齪的話術說得也很熟練,顯然這種活他之前沒少幹。

    直到現在,陳小亮還吃不準這幾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但有一點他已經很清楚了,這幾個人並非表現出來的那麼兇惡,他們心裡其實慌得一批,還很擔心把事情鬧大。

    顯然,他們在黑腳黨組織裡的層級並不高。

    “我打個電話,給我的經紀人,可以嗎?”

    壯漢聽到陳小亮這麼說,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了。

    他相信他的恐嚇是有作用的,並且他們沒有對陳小亮做什麼,就算警察來了,最多就是違規佔用道路罰點錢而已。

    “裡瑟先生,快踏瑪德對我說句挪威語。”

    陳小亮撥通電話,用很濃重的蘇格蘭口音對裡瑟說道。

    “你怎麼了?你又不會說挪威話。”

    “你踏馬快!”

    “哦…”裡瑟隨便用挪威語說了句廢話。

    

    

    

    然後陳小亮用很快的語速將眼下的事情告訴了裡瑟,讓他趕緊打教父留給自己的那個號碼,問問到底是不是那不勒斯的鄉巴老黑腳黨跑來羅馬找自己的麻煩。

    他也讓裡瑟千萬不要報警,誰都知道,在意大利遇上黑腳黨,報警之後跑來出警的警察說不定就靠著黑腳黨送的錢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