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書呆 作品

第42章 1苦情男配在線改劇本

 秦青很快在新的公司適應了新的崗位。 “這是原畫師發來的人設圖,你看看,然後提一點意見。”周琳琳捧著一沓畫稿走進辦公室。近期,他們要開發一款網遊。 “我下午再看吧,快到飯點了。”秦青站起身整理袖釦和領帶。 996抱著一包小魚乾,坐在他的辦公桌上大嚼特嚼。 “等世界重啟了,我一定要綁定一個聽話的搭檔。”它不甘心地嘟噥道。 “世界什麼時候重啟。”目前秦青唯一擔憂的就是這件事。導致世界重啟的原因,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暫且還無法探查。 但是倉洺可以吧?他的身份,應該不止是命運之子那麼簡單。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秦青略過了。不管倉洺可不可以,又是什麼身份,對他來說似乎都不重要。 “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天,誰知道呢。”996搖搖頭,滿臉滄桑。反正世界全都亂了套,它乾脆躺平算了。 “你每天都和倉總約好了一起吃飯?你倆到底什麼關係?”周琳琳放下畫稿,滿臉八卦地問。 秦青抿唇淡笑,不曾回答。 瞥見牆上的掛鐘走到了十二點,他立刻拿出手機,習慣性地打開微信。 時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當十二點整到來的時候,倉洺的微信也來了: 秦青笑著打字:  數分鐘後,位子訂好了,倉洺沒頭沒尾地說道: 秦青愣了愣,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跳躍到這個地方。 這條短信還未發送出去,倉洺又道: 秦青的指尖忽然僵住,瞳孔一陣微顫。 緊接著,倉洺說道: 秦青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情緒裡。 不,不要這樣。他搖搖頭,卻沒能說出這句話。他的確沒有辦法忘記徐逸之,也的確沒有辦法接受一個截然不同的,卻有著相同本源的人。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這糾結的片刻,一張照片躍出聊天框。 周琳琳見秦青表情有些反常,於是伸長脖子看了看,然後便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只是匆匆一眼,沒有太仔細,她竟以為那個穿著奢華復古西裝,留著率性自然的髮型,戴著無框眼鏡,彎著唇角笑得風流又多情的男人,是徐逸之。 “別看了,人都已經不在了,你還年輕……” 周琳琳拍拍秦青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安慰。 秦青愣了一愣,然後才意識到,這人竟然把倉洺認作了徐逸之。 倉洺原本是什麼模樣?他很冷酷,可他同時又很溫柔。他有些唯我獨尊,卻又懂得體諒和遷就。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比徐逸之遜色。 他很好,真的很好…… 秦青不敢再看那張照片,可是倉洺的短信卻又一條接一條地冒出來。    眼眶裡湧出一陣難言的熱意,叫秦青逃避般地摁滅屏幕,把手機緊緊握在掌心。 “對了,秦子實的公司今天開業。”周琳琳一句話便喚回了秦青的心神。 他抬眸望去,瞳孔裡一片冰冷。 “法律真的制裁不了他嗎?”周琳琳小聲問道。 秦青搖搖頭,沒有回答。 “當然制裁不了了,人家可是主角受。”996一邊舔自己的胖爪子一邊說道:“連倉洺都拿他沒辦法,你們還能怎樣?打落牙齒和血吞吧。徐逸之那麼牛的人,到了他面前也得丟命,更何況你們一個苦情男配,一個惡毒女配。” 秦青垂下眼瞼,對周琳琳淡淡說道:“我已經把他和龐永安的聊天記錄發給秦寶兒了,後面會怎樣,看秦子實的命吧。” “秦寶兒那個女人有點瘋,怕是會出亂子。”周琳琳幸災樂禍地笑了。 --- 秦子實站在一棟摩天大樓前,手裡握著紅綢正準備剪綵。一群人簇擁著他,笑呵呵地鼓掌。 不知誰拉響了禮炮,放出許多五顏六色的紙片,在初秋的豔陽和微風裡紛紛揚揚,四處飄散。 這虛假的繁花似錦,叫秦子實露出了志得意滿的表情。 “秦子實,我殺了你!” 偏在此時,身體消瘦,神情癲狂的秦寶兒從人群裡衝出來,手中緊緊握著一把尖刀。 秦子實退後幾步,躲到安保人員身後。又有幾個安保人員衝上去,三兩下打掉了秦寶兒手中的尖刀,把她死死摁住。 “秦子實你這個禍害!要不是你,我們秦家也不會家破人亡!我一定要殺了你!放開我,放開我!秦子實你不得好死,你畜生不如……” 秦寶兒一邊掙扎一邊咒罵。 周圍的人全都看傻了,目中難免帶上一些思量和懷疑。 然而秦子實卻半點不慌,從保安身後走出來,一面向大家鞠躬致歉,一面苦笑著解釋:“我妹妹被男人玩弄之後精神有點失常。我已經把她送去神經病院治療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跑出來。我這就給醫院打電話。” 賓客們露出體諒的微笑,目中卻還是存疑。 數十分鐘後,果然有一輛神經病院的救護車匆匆趕來,把又哭又叫的秦寶兒綁走,還一個勁地衝秦子實道歉,說他們工作疏忽,讓病人跑了出來。 賓客們這才恢復正常面色,一面恭維著秦子實,一面把他請上主席臺繼續剪綵。 秦子實拿起金剪刀,慢慢朝打著球結的紅綢走去。失去了秦家公子的身份,被藍宇辭退,經歷了羅門風波,又差點面臨牢獄之災,這樣的人生只能用坎坷來形容。 可是那又怎樣呢? 即使有一些坎坷,他如今不照樣擁有了別人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東西?而他的敵人現在如何了? 想到徐逸之的死,又想到萎靡不振,只能躲在一個小公司裡潦倒度日的秦青,秦子實差點笑出聲來。 他抿了抿唇,擺出喜慶又嚴肅的表情,把剪刀卡在了紅綢上。就在這一瞬間,頭頂有一塊陰影正極速落下,帶起簌簌風聲。 秦子實還來不及抬頭看,站在他身邊的安保人員就用力拉了他一把,手中的金剪刀落在地上,同時落地的還有一塊巨大的鋼化玻璃。 一聲轟然巨響,無數碎片炸開。玻璃掉落的地方,正是秦子實之前站立的地方。 木頭搭建的主席臺坍塌了大半,秦子實摔倒在玻璃碎渣中,裸/露在外的皮膚,包括臉頰,均被割出一條條血痕。 站在臺下的賓客們驚恐四散,大叫救命,抬頭望去,大樓最頂層的一間辦公室的窗戶竟然沒有了。 秦子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從塌陷的主席臺下逃出來的。當他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已經狼狽不堪,遍體鱗傷地坐在了急症室裡。 他閉了閉眼,胸中戾氣暴漲,然後狠聲開口:“我要報警!那塊玻璃絕對不是自然脫落的,一定有人對它動了手腳!這是謀殺!” 他頭一個懷疑的人就是秦青! “是秦青乾的,一定是他!”警察來了之後,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然而調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經過技術人員反覆鑑定,那塊窗戶的確是自然脫落,沒有一絲一毫人為撬動的痕跡。而且玻璃所在的那間辦公室,就是秦子實自己的總裁辦公室,他想找人賠償都沒有辦法。 秦子實不願採信這個調查結果,卻也沒有與警察爭辯。他壓抑著滿腔憤怒,一路飆車朝秦青的公司開去。 然而不等見到秦青,一輛大貨車便迎頭撞了過來。要不是秦子實動作夠快,連忙打了方向盤,說不定他已經成了一灘肉泥。 車子側翻在綠化帶裡,秦子實解開安全帶,從扭曲的駕駛室裡氣喘吁吁地爬出來。他依舊沒死,只是受了一些驚嚇,扯著呼吸胸口有些發疼。 爬出去幾米遠,他才慢慢坐起,拿出屏幕已經碎裂的手機,再度給警察打電話。 “喂,是110嗎?我被人謀殺了!這是今天的第二次!” 調查結果很快出爐,分明是秦子實超速闖紅燈,而大貨車是正常行駛。他要負全責。 交警離開的時候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秦子實,彷彿已認定他是個得了被害妄想症的瘋子。 秦子實一天之內第二次進急救室,與之前一樣,除了一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吊幾瓶消炎藥就好了。可是他飽受恐懼、憤怒、仇恨折磨的心,卻是醫學儀器探測不到的。 他堅信這麼多災難絕對不會是巧合!他堅信自己遭遇的一切都是秦青在背後搞鬼。 “是倉洺在幫他,一定是!只有倉洺才具有這麼大的能量!”秦子實咬牙切齒地低語。 話音未落,他竟已歪歪扭扭地倒在病床上,身體一陣抽搐,手背上還插著一根吊針。 醫生護士趕忙跑過來查看,這才發現他竟然對某種藥物過敏。可是為他開藥的醫生反覆問過,他都說自己沒有藥物過敏史,做了皮試,他也一切正常。 搶救了大半夜,秦子實終究還是轉危為安。他氣息奄奄地躺在病床上,已經沒有辦法再說這一次又是秦青和倉洺搞得鬼。 短時間內,體質是人力無法改變的。 可是一天之內連續遭遇那麼多次殺機,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秦子實躺在病床上反反覆覆地想,心裡堆積著越來越多對秦青的恨。不知不覺,他在這極致的恨意中睡了過去,然後,他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在夢裡,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默默看完了自己的一生。不用誰向他述說,他就是知道,自己是被上天選中的,自己將得到一位神祇的愛。自己將共享對方絕頂的氣運,無盡的壽元,浩瀚的力量。 自己將教會對方如何去愛,自己會把祂的神性轉化為人性。有了人性,這位神祇才會真正具有神格,進而從混沌中醒來。 聽上去是不是有些荒謬?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一個人要成為神,他首先要擁有神性。一個神要擁有神格,竟然首先要擁有人性。 神性本來就是從人性中來的啊。 秦子實近乎狂喜地等待著神的垂憐。絕頂的氣運,無盡的壽元,浩瀚的力量,誰不想要? 剛開始,夢裡的一切都很美好,但很快,所有的一切都朝著最糟糕,也最匪夷所思的方向發展。他順利地接近了那位神祇,漸漸獲得了對方的青睞,成為離祂最近的人。 然後,夢裡的秦子實開始死亡,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無休無止。他被困在了一個時間和空間做成的囚籠裡。 夢裡的他沒有記憶,每一次死亡都會迎來一個新的開始,然後再度接近那位神祇,再度獲得對方的垂青。 不,那不是垂青,那絕對不是!愛一個人不會是那般眼神。 夢裡的秦子實看不清真相,作為一個旁觀者的秦子實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那位神祇就是倉洺!他冷眼看著秦子實故意接近,又冷眼看著秦子實耍弄著各種各樣的花招去博得祂的愛。當祂漆黑深眸裡的冷意和厭憎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濃時,夢裡的秦子實便被黑氣吞噬,患上了絕症。 被神厭棄的人會怎樣? 會死,而且是一次又一次,永遠無法逃脫! 第一次死亡是因為夢裡的秦子實為了晉升,陷害了一名同事,導致對方跳樓自殺。警察沒能查出真相,但倉洺卻用那種打量腐肉甚或死物的目光靜靜地望過來。 那一刻,黑氣吞噬了秦子實。 第二次,秦子實把公司機密賣給了外國間諜,導致公司和國家承受了莫大損失。警察依舊沒能查到他身上,但倉洺卻已洞悉一切。 那厭憎而又漠然的目光又一次靜靜地望過來,黑氣將秦子實吞噬。 第三次,秦子實出了車禍,明明眼睛沒瞎,卻聯合醫生做了假,奪走了秦青的一隻眼睛。 第四次…… 第五次…… 不知輪迴了多久,死亡了幾次,當秦子實抖如篩糠地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他怔怔地看著窗外飄忽而過的雲,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是活著還是死了。 他抬起微顫的手,瑟瑟地抹掉滿頭汗珠。 那是一個夢嗎? 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秦子實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脊背因為不可承受的無形之重,竟彎曲得彷彿要斷裂。 “媽的,真是莫名其妙!”他很快就冷下面色,狠狠咒罵了一句。 我是被神憎惡的人? 被神憎惡的人真的會像夢裡那樣? 秦子實終究還是怕了,連忙加急做了體檢。各項數據顯示,他的身體除了一些皮外傷,一切都很正常。他絕對不可能罹患什麼癌症。 秦子實重重吐出一口氣,這才辦理了出院手續,藥物過敏醫院給出的賠償,他竟然也沒要。 那些接二連三的事故若是人為,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可怕。但它們如果全都是巧合呢? 秦子實不敢再想,卻也不敢再出門。他把自己鎖在家裡,每天的吃穿用度全靠助理打點。 大半個月之後,他開始發現不對勁了。 原本對他頗為尊重,甚至有些諂媚的助理,竟然慢慢變得囂張跋扈起來,對他說話會惡聲惡氣,幫他做事會極其不耐煩,空閒的時候還會用厭憎的目光偷偷摸摸瞪他。 這種厭憎不像倉洺的厭憎那般帶著冷漠與不經意,就彷彿他只是一粒塵沙。 這種厭憎是凝如實質的,是如鯁在喉的,是心裡的一根刺。 那助理越來越暴躁,一個不順心還會把剛做好的飯菜砸在地上用腳踩爛,說是要餓死秦子實。 秦子實問他是不是瘋了,他愣了愣,然後幽幽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見你就討厭。” 這句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很多人生氣的時候都會這麼說。它的嚴重程度甚至比不上一句謾罵。 但在那一刻,秦子實卻產生了一種被吸入黑洞再也無法掙脫的絕望感。 他氣急敗壞地攆走助理,站在鏡子前,眼神癲狂地打量自己每一寸皮膚。夢裡的他可以看見自己被黑氣纏繞進而吞噬,可夢外的他卻只能看見一張被恐懼扭曲的,醜陋不堪的臉龐。 他狠狠打碎鏡子,跑到外面。 他走過小區,小區裡的住戶紛紛躲避,然後露出厭惡的表情。他們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條黏糊糊臭烘烘的鼻涕蟲。 他走上街道,街上的行人要麼掩鼻,要麼皺眉,要麼撇頭。他們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他。 他走進公司,公司職員口裡喊著秦總,面上卻壓抑著煩躁的情緒。很明顯,他們根本不歡迎他的到來。 無論走到哪裡,秦子實都莫名其妙地被厭憎著。 “秦總,你面色很差啊。我聽你的助理說你最近精神有些失常。待會兒我送你去青山醫院看看吧。得了心病可得儘快治療啊。”公司副總語重心長地說道。 他竟然想把秦子實送去精神病院與秦寶兒作伴。 原來神的厭憎是這樣的…… 整個世界都會排斥秦子實,不問緣由,從心而起。他沒有患上癌症,可他變成了這個世界的癌細胞,與周圍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無法共處。 秦子實嚇得逃出了公司,搭乘出租車的時候卻被司機帶到非常偏遠的地方丟下。 路很偏,夜很長,秦子實伸手想搭順風車,過往的司機卻都踩下油門加快從他身邊駛過。他走得鞋底都磨破了,不得已之下只好撥打了110。警察沒把他送回家,反倒把他帶回警局,一遍又一遍地核實他的身份,似乎懷疑他是個通緝犯。 被關在審訊室裡審問了好幾個小時,精疲力竭的秦子實才終於回到了家。 他躺在浴缸裡不斷髮抖,臉上的意氣風發早已不在,變作了無邊無際的恐懼和絕望。 他又把自己關了起來,每天靠外賣過活。半月之後,他發現給自己送外賣的小哥竟然不再用厭憎的目光看他。 所以,一切都恢復正常了嗎? 秦子實心中狂喜,連忙換上乾淨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踏出房門。 這一次,小區裡的住戶,街道上的行人,都不再用厭惡的目光看他。秦子實心中狂喜,去了公司才知道,情況並沒有好轉,而是變得更糟糕了。 那些憎惡,全都變成了無視。 公司裡的人明明看見了他,卻又彷彿看不見他。他們不會與他打招呼,不會向他彙報情況,甚至已經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他的辦公室,如今已被副總佔據。他氣勢洶洶地走進去,質問對方為何鳩佔鵲巢,副總卻只是擺擺手,叫來保安,把這個瘋子扔了出去。 秦子實重重摔在地上,磕破了嘴唇,折斷了門牙。這麼滑稽的一幕,路上行人卻彷彿完全看不見。 這個世界還在,秦子實卻彷彿不在了。 他所擁有的一切都理所當然地被別人掠奪了去。公司換了法人,可是沒人覺得奇怪。 他還活著,卻好像已經死了。 秦子實捂著血流不止的嘴唇慢慢爬起來,茫然無措地看向四周。初秋的陽光還帶著一絲灼熱,落在他身上卻宛如霜刃般寒冷。 他愣了許久才發瘋一般朝藍宇總部大樓跑去。 他要找到倉洺,問問對方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明明說好了天生一對,為何會因為那麼一些小事就厭棄他。 真是可笑!對神祇來說,幾個凡人的命算什麼?有人跳樓,有人瞎眼,有人發瘋,不是每一天都在發生的事嗎? 秦子實跑得越來越快,眼看著那棟灰藍色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摩天大樓就近在咫尺,路旁的窨井蓋卻忽然鬆動,讓他落入了一個漆黑的深坑。 一旁有人看見了這一幕,卻渾不在意地挪開了視線。 坑裡滿是臭水,泥漿,蟲豸和老鼠。 秦子實摔斷了一條腿,額角還磕破了一道口子,弄得鮮血直流。他看著上方的圓孔,驚惶無助地大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從白天喊到夜晚,又從夜晚喊到白天,來來往往的行人從井邊走過,卻不曾有誰探出一個腦袋,擔憂地說道:“你還好嗎?我來救你了。” 等待是最漫長的絕望…… 秦子實癱坐在臭氣熏天的泥漿裡,由無助的低泣慢慢開始嚎啕大哭。 “倉洺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 原來倉洺無需對他說什麼做什麼,只是一個憎惡的眼神,就已足以讓他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