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書呆 作品

第69章 3你搶的都是我不要的7

 殷柏舟失控了,徹徹底底。 他也和秦青一樣,用雙手撐住門框,只不過他撐在更高一些的地方,於是兩個人便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過高的體溫穿透了薄薄的作訓服,像燃燒的火炭一般兇猛地傳遞給秦青,令秦青愕然抬頭。 “軍長,您怎麼了?”秦青張口詢問。 而同一時刻,一滴熱汗順著殷柏舟的鼻尖緩緩滑落,恰好落在秦青微微泛紅,飽滿圓潤的唇珠上。 汗液揮發出雄性荷爾蒙的氣息,濃烈得宛如一捧硝煙。秦青的薄唇吐出的卻是花兒一般馥郁、蜜果一般甘甜的濃香。 兩種氣味結合在一起,比世上最誘惑的信息素還要令人無法抗拒。 秦青臉紅了,他似乎也聞到了這種過於旖旎的氣味。他的雪腮爬滿豔豔的紅暈,在殷柏舟的記憶裡,竟然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與之比擬。 天邊的雲霞,亦沒有這樣的斑斕瑰麗。 更要命的是,秦青竟然伸出粉嫩的舌尖,把那滴蘊藏著無盡熱欲的汗液,輕輕地舔進他馨香滿溢的口中去了。 他此刻品嚐到的會是什麼滋味? 是難以剋制的腥,即將噴薄的燙,還是想要將他這個人全部吞噬的貪婪火辣?殷柏舟狂暴的大腦無法忍耐地臆想著這些足以讓他化為野獸的東西。 他的眼睛紅了。 倘若最後一絲理智斷裂,他真的會變成一頭野獸。 秦青完全不知道他自己正面臨怎樣的危險。明明沒有信息素,他卻讓一個alpha,為他變成了一頭瘋獸。 996目瞪口呆地看著。 “秦青,你剛才舔掉的是殷柏舟的汗水啊!快吐出來,太髒了!” 秦青依然仰望著殷柏舟,雙手撐住門框,與這個人滾燙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就像無意中長在了一根柄上的兩片樹葉,不得不緊緊相擁。 他臉上是全然的擔憂和不解,心裡卻漫漫地,懶懶地笑著,“我知道那是他的汗水。我是一朵花啊,花兒需要這樣的灌溉。” 這人分泌出的汗珠,他曾無數次地舔舐過,在最瘋狂的時候。 996:“……好吧,難怪我總是和你格格不入,原來是我不夠變態。” 996叼著醬香豬蹄,眼不見為淨地跑開了。 “好鹹啊,是什麼東西?”秦青假裝懵懂地舔舐著自己飽滿的唇珠。 他困惑的柔軟呢喃,他濡溼的嬌豔唇瓣,以及他雪白臉蛋上純真的表情,對殷柏舟來說都是最強效的信息素。 熱汗像雨滴,順著殷柏舟的鼻尖、額頭、髮尾,點點灑落。落在秦青仰著的小臉上。 秦青眨了眨眼,終於明白自己剛才舔掉的液體是什麼,然後雪白的腮就染上了更為豔麗的色澤。 殷柏舟赤紅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看著這張晚霞般瑰麗的臉,在如此難耐的時刻,在即將狂暴的邊緣,他竟莫名聯想到了一朵薔薇。 秦青承接著自己的汗滴,像微曦裡盛開的一朵薔薇,掛滿了濃霧中凝結的露水。 但他本人卻比沾滿露水的薔薇更嬌豔。他的香氣,彷彿濃霧裡融化的大自然的味道,無處不在。 殷柏舟的理智已經在崩斷的邊緣,額角鼓鼓脹脹地跳動著幾條粗壯的血管。如果血管爆開,會有比熔岩更灼熱的血液迸射出來。 然而,即使已如此難耐,他竟可以伸出手,極輕柔也極緩慢地把秦青臉上的汗滴全部擦去。 “對不起,我去處理一些小事,稍後就來。”他咬緊牙關說出這句話,然後繞過秦青大步離開。 這一次,秦青沒有阻攔,而是一邊撫著滾燙的薄唇,一邊輕輕柔柔地笑開了。 “世界上最難以隱藏的秘密是什麼?”他看著殷柏舟倉促離開的背影呢喃自問,然後又輕笑著呢喃自答:“是愛啊。” --- 殷柏舟很久都不曾回來,但秦青一點兒也不著急。他知道,他的神祇絕不會失信。 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殷柏舟回來了。他洗了個澡,還換了一套嶄新的衣服。 他穿軍裝的樣子很好看。筆挺的身姿像一柄出鞘的利劍,軍帽下藏著一雙極致銳利的黑瞳,一步一步緩緩走來,宛如野獸在無處可逃的荒原中迫近。 斜倚著試驗檯的秦青立刻站直身體,迎了上去。 “走吧,去做測試。”殷柏舟沉聲說道。 “好的軍長。”秦青立刻把人帶到後面的體檢區。 “軍長,我在研究安撫精神力的藥劑。如果我成功了,所有alpha都將獲得生命的保障,所有omega都將獲得婚姻的自由。”秦青一邊把感應器貼在殷柏舟的太陽穴,一邊狀若無意地說道。 殷柏舟垂眸看他,目光很專注。 “你一定會成功的。”他用冷淡的語氣說著篤信的話。 他不懂得怎樣表達愛,外冷內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個詞彙吧?秦青暗笑著思忖。 “好了,可以測試了。”秦青退開兩步。 殷柏舟看向擺放在身前的精神力測試儀。它長得很像一面鼓,薄薄的鼓皮可以吸收精神力,圓圓的肚子可以容納精神力,然後進行精密地測算,從而得出精神力的數值和穩定性。 如果數值和穩定性均出現異常,這面鼓就會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殷柏舟把手掌貼在鼓面上,停滯了一兩分鐘都沒有釋放精神力。 秦青看著測試儀上顯現的兩個空白數據,困惑地問道:“軍長,有什麼問題嗎?” “對不起,我可能要唐突你了。”殷柏舟一邊沉聲道歉,一邊伸出手把秦青抱入懷裡。 秦青愣住了,卻還是習慣性地摟住他勁瘦的腰,把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 隨後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那臺精神力測試儀竟然只是被殷柏舟的手掌輕輕貼了一下就爆炸了。它可以測試出能量級高達數百萬的精神力,卻只是一瞬間就被殷柏舟的一絲精神力摧毀。 那麼殷柏舟真正的精神力達到了多恐怖的程度? 難怪別人都說他是人形兵器。難怪網絡上有人傳言,說他即使不操控雷霆之眼,也能徒手斬殺蟲皇。 秦青抬起頭,驚訝萬分地看著殷柏舟。 殷柏舟將他牢牢保護在懷裡,用精神力形成的能量罩,為他擋下了機器爆炸後產生的強烈衝擊波和箭矢般四射的金屬碎片。 煙塵在兩人周圍蔓延,而他們擁抱著彼此,交換著灼熱的體溫和呼吸,宛如密不可分的一個整體。 秦青還在愣神,殷柏舟已極為剋制地將他放開。 “對不起,唐突了。”他再次道歉。 明明是鋒利如刃的兵器,在秦青面前卻像風一般坦蕩,水一般柔軟。 他伸出手,想拂去落在秦青肩頭的灰,漆黑的眼眸卻忽然凝住,一絲恐懼的微光在他的瞳仁裡輕顫。 他是一件兵器,可他正在害怕。 秦青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袖被利刃劃破,小臂上烙著一條細細的口子,正慢慢滲出鮮紅的血珠。 劃傷他的東西太過鋒利,竟叫他半點也沒感覺到疼痛。 他挽起衣袖,抬起小臂,不以為意地看了看。 “沒事的,這種程度的血口子,噴一點藥劑馬上就能好。” 觀察傷口的時候,秦青不曾發現,殷柏舟正慢慢後退,英挺的臉龐被難以排解的恐懼和自責籠罩。 他知道這傷口是什麼造成的。不是測試儀的金屬碎片,是他瞬間失控的精神力。 他以為只要把秦青抱在懷裡,就能為對方擋下所有危險。然而回過頭來他才發現,對秦青最大的威脅竟是他自己。 一把開了刃的刀,如何去觸碰一朵嬌嫩的花?鋒利的刃口總會在輕觸的一瞬間把鮮活的花切斷。 這就是他和秦青的宿命。這就是一個無法控制精神力的alpha最無能為力的事。 殷柏舟僵直地站在離秦青最遠的地方,眸光瞬息萬變,複雜至極。一種無形的壓力沉沉地落在他肩頭,叫他幾乎支撐不住。 “去上藥。”他啞聲催促。 其實他更想走上前,握住秦青纖細的手腕,帶對方去上藥。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從身體裡迸發出的精神力,是無形的利刃,會把秦青割得遍體鱗傷。 不,它們甚至會把秦青攪碎! “我還有事,先走了。”殷柏舟大步朝外面走去,態度徹底變得疏離。 秦青愣了一愣,然後才追出去,有些生氣地問道:“你是不是故意弄壞了測試儀?你作弊。” “你吹我的眼睛,你也作弊。”殷柏舟頭也不回地說道。 秦青啞口無言,只能快步追到門口,目送殷柏舟。 “你回去上藥。”殷柏舟跨出醫務室,走到五米開外,語氣嚴厲地說道。 “這點小傷不用——” 殷柏舟打斷了這句滿不在乎的話:“快去上藥!”語氣又嚴厲了幾分,就像對待他的那些士兵。 他漆黑眼瞳裡翻滾著一股暗潮,若是不遵循他的命令,這暗潮就會變成狂猛的,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風暴。 秦青預感到了危險,連忙跑回醫務室,衝傷口噴了一些藥劑。短短几秒鐘,在藥劑的黏合下,細線一般的傷口癒合了,用消毒棉片擦掉血液,皮膚光滑白皙,完好如初。 殷柏舟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切。 “好了。”秦青舉起手臂晃了晃。 殷柏舟點點頭,這才轉過身,大步離開。 他的背影像一座巨塔,巍峨又堅固。可是秦青看著這漸行漸遠的背影,卻覺得他有些不堪重負。 “是精神力暴動了嗎?”秦青用指腹來回撫摸小臂上早已不存在的傷口,憂心忡忡地呢喃。 --- 殷柏舟進入了封閉室。 士兵們看見封閉室的紅燈亮起,全都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只有精神領域即將崩潰,又得不到適配信息素撫慰的alpha,才需要進入這種由超強合金打造的密閉空間。在這個空間裡,像野獸一般失控的alpha可以肆無忌憚地釋放他們的精神力,從而獲得一定程度的宣洩。 倘若這宣洩發生在外界,那麼一個頂級alpha外放的精神力有可能把周圍的人切割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像殷柏舟這樣的sss級alpha若徹底失控,他的精神力大概會把整個軍部的士兵都燒成灰。 沒有人能夠阻止他,除非是他親自駕駛的雷霆之眼。說他是人形兵器一點兒也不誇張。 “要不要把秦甘棠接過來?”一名士兵擔憂地問。 “軍長沒有命令,誰敢去接?”另一名士兵臉色蒼白地說道。 “軍長的精神力怕是會把封閉室徹底毀掉吧?” 一群士兵等在封閉室外,如臨大敵。 然而他們想象中的瘋狂宣洩並沒有發生。 殷柏舟的精神力的確失控了,一條條無形的利刃縈繞在他周身,相互摩擦時迸發出紫色的電弧,震盪著鞭鳴一般的巨響。 他被雷霆包裹,強大的宛如神祇,也狂暴得像是一隻怪獸。 但他掌心卻託著一朵鮮紅的薔薇,試圖在精神力的□□中也讓那些無形利刃避開這小小的一朵花。 但他失敗了,薔薇花被利刃割碎,散成紛紛揚揚的花瓣,還來不及落到地上就被紫色電弧燒成灰燼。 殷柏舟垂頭看著這些灰燼,漆黑眼瞳裡竟然溢出一絲絕望。 如果無法控制這些殺人於無形的精神力,他就永遠都不能碰觸開在自己心裡的那朵花。 “給我一朵花。”他抬起頭看向封閉室頂部的控制面板,一雙眼瞳已被焦慮、狂躁、憤怒和絕望,燒得通紅。 然而這些狂亂的情緒,很快就變成了一往無前的堅毅。 他要讓不可能變成可能。他要讓一柄利刃,在碰觸自己的小花時變成最柔軟的一雙手。 天花板上探下一隻機械手,手裡握著一朵開得正豔的玫瑰。 殷柏舟想要接過這朵玫瑰,卻又忽然停住了動作。 他捨不得把這朵花攪碎,就像他捨不得傷害秦青。花瓣凋零的場景一定會讓秦青變得很傷感。 “給我一個氣泡。”他啞聲說道。 機械手收回那朵玫瑰,指尖吐出一個氣泡。 殷柏舟用狂暴的精神力裹住這個氣泡,卻又要確保它不會被擊碎。這比保護一朵花難上千萬倍。可是如果不這樣訓練自己,那麼他永遠都不可能接近自己的小花。 要怎樣的小心翼翼才能靠近秦青?殷柏舟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現在他明白了。 要用全部的心力,全部的意志,鋪成一條最平坦又最柔軟的路。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個氣泡碎了,殷柏舟馬上會用精神力裹住另一個氣泡。他可以訓練一百萬次,也可以訓練一百億次…… --- 夜已經深了,任則淮從修復艙裡爬出來,沒看見秦青,只好穿上衣服先行離開。 秦青沒有守著他醒過來,可見對他雖有幾分愛慕,感情卻還不夠深。應該來一個猛招了,否則拖得太久容易發生變故。 秦甘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和他的守護者結婚。必須儘快拿下秦青,刺激刺激對方。這樣想著,任則淮的腳步都變得急促了很多。 他剛離開沒多久,燕于飛就到了。看見醫務室裡沒人,他打開冷藏庫的門,想做一個生物實驗。 “你怎麼還不回家?”看見穿著保溫服待在冷藏庫裡的秦青,燕于飛頗感驚訝。 “我有幾個藥物實驗要做,今天晚上熬通宵。”秦青晃動著一根試管。 燕于飛點點頭,也穿上了保溫服。 “蘇酥有沒有聯繫你?”他假裝不經意地問。 “我給他打過電話,他回家了。”秦青放下試管,往智腦裡輸入一串數據。 “他沒事吧?”燕于飛戴上護目鏡,遮住自己焦慮的眼睛。 “他沒事,警察局的確是口頭教育了他一個小時就把他放走了。” 這些情況燕于飛自然也知道。他在帝國頗具影響力,這點情況稍微一查就很清楚。但他還是覺得不放心,總想從別人口中佐證蘇酥的安全。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秦青的智腦忽然響了,是蘇酥打來的視訊電話。 秦青立刻接通電話,蘇酥的全息影像隨之投射到空中。他穿著一件高領毛衣,正軟軟地笑著,髮尾有些溼,皮膚有些紅,像剛洗過澡。 燕于飛立刻朝這虛幻的影像看去,眼裡全是再也無法壓抑的貪戀。 “秦青,我身體不舒服,要請很長的假。我辦公桌上的小盆栽,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每天澆三次水,每次十毫升就可以啦。還有哦,我藏在櫃子裡的零食你也幫我吃完吧。總是放著就壞掉了。任則淮是個壞蛋,我沒騙你。我求求你不要喜歡他,更不要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不放心你。” 說著說著,蘇酥柔軟的笑容就消失了,微紅的眼眸裡溢出一絲淚光,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他深深凝望著秦青,目光眷戀又溫柔,好像只是這麼一眼,今後就再也看不見了。 秦青原本還認真聽著,到了後面整顆心都在發顫。 蘇酥的表情不對,狀態不對,語氣也不對!這不是閒聊,而是訣別!他怎麼了? 秦青立刻站起身,脫掉保溫服,急促說道:“蘇酥,你在家嗎?我馬上來找你。” 燕于飛也臉色蒼白地摘掉護目鏡,用顫抖的手去拉冷藏庫的門。 門把手好像塗了潤滑油,竟叫他握不住。他拉了一次,兩次,三次,都沒能把門拉開。 秦青擠開他,飛快打開門跑出去。智腦投射的蘇酥的全息影像始終懸浮在他眼前,就好像他一直奔跑,一直奔跑,就能觸到這個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 蘇酥永遠都離秦青三米遠,這個距離看似很短,卻永遠都無法拉近。 “再見秦青,我要走了。”蘇酥笑著擺擺手,卻流下兩行淚。 “蘇酥,你怎麼了?你不要走,我馬上就到!”秦青急紅了眼。 “答應我,不要和任則淮在一起,我不想你受傷害。”蘇酥哭著說道。 “我不答應!我要你面對面親口和我說!”秦青知道自己決不能在這個時候答應蘇酥的任何要求。 如果滿足了他,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但是這樣的策略已經不起作用了。蘇酥無能為力地搖搖頭,關掉了視訊電話。全息影像消失了,只有漆黑夜幕籠罩著倉皇無措的秦青。 當他茫然四顧,快要掉淚時,燕于飛開著一輛飛車疾馳而來,在空中就打開了車門:“快上來!” 秦青立刻跳上飛車,朝夜幕深處衝去。 --- 兩人還是來得太晚了。 蘇酥穿著一件高領毛衣和一條牛仔褲,躺在浴缸裡,衣袖挽起,露出狠狠割開一條血口子的手腕。鮮紅的熱水不斷溢出,散佈著死亡的氣味。 那股甜甜的焦糖煉乳味,永遠地消失了。 “蘇酥!”秦青跪倒在浴缸邊,把蘇酥的身體摟入懷中。 水流掀開蘇酥的衣襬,露出他傷痕累累的腹部。青青紫紫的掐痕、斑斑駁駁的咬痕,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膚! 這是什麼時候造成的?又是誰幹的? 秦青把蘇酥從浴缸裡抱出來,放到床上,用被子好好蓋住,然後才開始在屋裡翻找。 一張和解書擺放在客廳的茶几上,摁著蘇酥鮮紅的指印。 原來他被帶去帝國警察局後,並沒有警察對他進行口頭教育,而是把他關進了一個拘留室,說是過一小時就把他放出去。然而數分鐘後,幾個喝醉了的alpha竟然也被關了進去。 一群失去理智的alpha與一個嬌弱的omega被關押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會發生什麼? 秦青閉了閉眼,幾乎不敢去看和解書上有關於這一段的記載。 站在浴室門口幾乎僵硬成一塊石頭的燕于飛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睜著一雙赤紅的眼瞳,死死盯著這張和解書。 秦青不敢看的內容,他完完整整地看了下去。 那群畜生把蘇酥欺辱了!用最下流,最卑鄙,最殘忍的手段! omega一定要單獨關押,這是鐵律。然而帝國警察局卻沒有遵循這條鐵律! 禍事發生後,那群警察沒有為蘇酥聲張正義,反倒強迫他簽署了和解書,然後放了那幾個畜生。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掩蓋他們的失職,保住他們的官位!他們不再是維護法理的勇士,而是皇家豢養的一群鷹犬。 他們給蘇酥打了一筆鉅款當做賠償,以為這樣就可以買走蘇酥的一切。 蘇酥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沒有能力反抗這些鷹犬。 當別人摧毀了他之後,他也選擇了毀滅自己。 秦青睜開眼,咬著牙把這份和解書看完,然後把它狠狠砸在燕于飛臉上。 “我要留下他,而你開口讓他去!你知道,他最聽你的話!你還對他說不會有事。這就是你口中的不會有事?你殺了他,燕于飛!你親手殺了他!”秦青從未用如此仇恨的語氣對別人說過話。 可是他也非常清楚,真正殺死蘇酥的人不是燕于飛,是秦甘棠! 警察局怎麼可能發生如此大的紕漏!那群alpha行兇的時候,看守所的警察難道聽不見嗎?沒有人在背後安排,這種荒謬的事絕不可能發生! 燕于飛沒有躲開砸在臉上的和解書。他默默承受了秦青的怒火,然後走進臥室,把身體冰涼的蘇酥抱進懷裡,寂靜無聲地哭起來。 愛這個字藏在心裡很久很久,卻直到最後都沒能說出口。 “蘇酥,我愛你。”燕于飛把顫抖的嘴唇貼在蘇酥冰冷的耳邊,一字一字緩慢低語。 然後,他把蘇酥的耳朵捂住,彷彿害怕弄髒了蘇酥,用粘著血的,切齒仇恨的語氣,狠戾無比地念出一個名字:“秦甘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