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書呆 作品

第107章 5三角關係13

 聽說張鳴的父親是張振洋,段柏愣住了。 他放下筷子,擰眉沉思片刻,臉色凝重地問:“張振洋是誰?” 秦青:“......" 996忍不住譏笑了兩聲,罵了一句笨蛋。不過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張鳴的父親張振洋已經死了很久,那時候段柏還是個孩子。 “遠洲集團你記得嗎?不記得了自己查一查。”秦青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段柏。 段柏接過來晃了晃:“密碼。” “密碼是你生日。” 段柏抿了抿嘴,想裝作淡定,卻一個沒忍住,呵呵笑出了聲。 他輸入自己的生日,果然把手機打開了,忍不住又是一樂。 996斜著眼睛看秦青,揭穿道:“你是故意把手機給他的吧?就是為了讓他知道,你一直用他的生日當鎖屏密碼?論起泡漢子,還得屬你情聖啊!” 秦青勾了勾唇,狡黠一笑。 屏幕解開後,段柏立刻看見了自己的照片。那是去年參加汽車拉力賽時拍攝的,自己駕駛運動越野車穿越一片泥濘,最後終於奪冠。舉起獎盃的那一刻,秦青把這個瞬間記錄了下來。 段柏以拳抵唇,假裝咳嗽,實則在壓抑心中的感動。 秦青揚了揚下頜,說道:“你看看我的相冊。” 段柏立刻打開相冊,看見了幾組分類,一組名為《歲月》,是段柏每一年生日時拍攝的照片,記錄了段柏點點滴滴的成長。 一組名為《理想》,是段柏每一次參加比賽拍攝的照片,記錄了段柏拼搏的歷程,遭遇的磨難,以及戰勝磨難之後的意氣風發。 一組名為《我們》,是秦青和段柏從小到大的合照。兩張臉龐貼在一起,漸漸從稚嫩變得青春年少,最後定格為現在的英姿勃發。 一組名為《摯愛》,是段柏的單人照,全部都是偷拍的瞬間。有段柏站在街頭抽菸的,有段柏雙手插兜漫步的,還有段柏不經意的一個回眸。 照片的色調或明或暗,或深或淺,風格不一,卻都淋漓盡致地展現了拍攝者對畫中人的眷戀。 倘若不是因為愛,哪裡會有這麼多美麗的一瞬間被定格為永恆? 段柏的喉嚨堵塞的厲害,想要說幾句點評照片的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眉心一陣酸脹,竟然產生了落淚的衝動。 秦青雙手托腮,笑著說道:“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看著你。” 段柏放下手機,深深地凝視秦青。他眼眶紅了,動容的淚水快速地浮出來,只需輕輕的一個眨眼就會掉落。 秦青伸出手臂勾住段柏的脖頸,把自己微涼的唇送上去,溫柔呢喃:“哭什麼,我喜歡鋼鐵硬漢。”話落便是戲謔的一聲低笑。 段柏眼眶裡的淚水很快就蒸發了,變作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他抱怨道:“你浪費了我們好多年時間。” “沒有那麼多年的沉澱,哪來此刻這麼深的喜歡?我一直都相信我們會在一起。”秦青用自己的唇貼著段柏的唇,笑著說出這句話。 段柏緊緊抱住秦青,把臉埋在對方溫暖的頸窩裡,難過地低語:“我忽然覺得我配不上你的喜歡。我太笨了。” “你不是笨,是可愛。”秦青揉揉段柏的頭,寵溺地笑了。 兩人原本在聊正事,不知道怎麼搞的又膩歪在一起,時間一拖就是大半天。等段柏抱夠了,親夠了,他才拿起手機搜索遠洲集團。 “艹,張鳴是不是有病?全世界的商業行為都是這樣,有擴張就會有競爭,有競爭就會有弱肉強食。如果連這個都接受不了,他爸爸開什麼公司?網上說了,他爸爸開的第一家公司就是併購顧問有限公司,他爸爸是專門做這個的。只是他爸爸運氣差,碰上了我們兩家硬茬,沒咬掉我們一塊肉,自己反而被吃了。別人破產可以,他家破產就不行?媽的什麼邏輯!” 段柏氣得臉色鐵青。 “他的行為邏輯你不用分析了。那時候他還小,不懂事,只能記住仇恨。”秦青冷靜地說道。 “現在他總應該懂事了吧?他想報仇就去開公司啊!發展成金融大佬,把我們兩家給吞併了,這才叫逆襲!他找我們幹什麼!有本事他去找我大哥和你二哥啊,他敢嗎?他只敢挑我們兩個軟柿子捏,真他媽沒出息!我們一個是開車的,一個是設計內衣的,他以為我們好欺負是吧?艹他媽的!” 段柏點燃一根香菸,暴躁地抽了一口,然後瞟了秦青一眼,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抽菸的動作是不是比他帥?” 秦青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他”指的是張鳴。合著都已經這樣了,段柏還惦記以前那些飛醋呢。 秦青以手扶額,悶悶地笑了幾聲。 “媽的智障。”996翻了個白眼。 “別跟他比,平白拉低了你自己。在我眼裡,你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能比。”秦青耐心安撫道。 段柏這才呵呵笑了,翹起二郎腿,換了個更帥的姿勢抽菸。 “那個張海強是張振洋資助的孤兒。張振洋自殺後,張海強跑到你家公司鬧事,打傷了一個人,被抓去坐牢了。那時候他剛讀大二,好好的人生就毀掉了,出來之後開始混社會。他和張鳴的感情像親兄弟一樣。”秦青又爆出一個料。 段柏夾在手裡的煙差點掉了。 他想起自己找張海強去騷擾張鳴的事,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那兩個人聯手耍了。 媽的!這種糗事一定不能讓秦青知道! 段柏立刻放下二郎腿,故作自然地吸了一口煙,實則另一隻手已經握成了硬邦邦的拳頭。他現在恨不得揍死張鳴和張海強那兩個王八蛋! “昨天晚上的兩塊石頭一定是張鳴放的。他想謀殺你。”秦青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 段柏杵滅香菸,認真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給鳥哥打去一個電話,問對方查得怎麼樣。 鳥哥的聲音吊兒郎當的:“那段路的監控是我的一幫小兄弟用彈弓一個一個打掉的。現在我自己想查也沒處查啊。比賽之前,那條路我們來回開了很多遍,把所有路障都清理了,石頭肯定是後來推下去的。有人躲在山裡等著我們,但是山林太大,根本不可能把這個人找出來。算了,我們自認倒黴吧。” 電話掛斷了。 鳥哥緊接著又發來一張段柏破紀錄那天從賽車裡走下來的偷拍照,扭扭捏捏地表白: 段柏耐著性子回了一句: “現在怎麼辦?”秦青問道。 段柏轉頭看著秦青,反問:“你查得這麼清楚,你原本打算怎麼辦?” 秦青想也不想就說道:“那個張海強是個混□□的,我想先蒐集他的罪證,把他送進牢房,然後再對付張鳴。” 段柏想了一會兒,搖頭道:“那個張海強現在跟的老闆是做網絡信貸的,有一點勢力。你要對付張海強,難免把這個老闆也牽扯出來,到時候可能會演變成那家信貸公司和你家公司的鬥爭。事態會擴大化。” 秦青靠向椅背,語氣很隨性:“我知道啊。我手裡還有秦家5%的股份,我可以把股份還回去,保你平安。” 這句話真有些輕描淡寫的意思。但5%的股份大約是秦家老爺子送給秦青的最後一條退路,以免他創業失敗,真的餓死在外面。 秦青堵死了他自己的退路,為的只是保護我……段柏深深吸了一口氣,鼻子又開始發酸。 “秦青,我真的覺得我不配。”他把人抱進懷裡,呢喃低語,然後又迫切地問:“我要怎麼做才能回報你?” 秦青摸了摸段柏俊美的臉龐,安慰道,“別說這種傻話。如果張鳴想殺的人是我,我相信你也會為了保護我付出任何代價。” 雖然在這段感情裡,秦青看上去好像一直是主動的那一方,但他就是這樣篤信著。他篤信段柏的愛絕不會比自己少。 段柏用力點頭,宣誓一般說道:“我當然會保護你!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嗯,說好了。”秦青輕笑著,手指抹去了段柏眼角的一點溼痕。 段柏把臉埋進他頸窩裡,小狗一般拱了拱。 “秦青,我們換一種處理方式吧。我們不要把仇恨延續下去。”不知道為什麼,段柏心中的戾氣竟然化開了。當他知道秦青在背後這麼用力地保護自己時,他變得柔軟了。 “我去找張鳴談判,讓他帶著張海強離開華國。不管去哪兒,只要以後他們不再出現,這件事就算了了。” 段柏摟著秦青的脖子問道:“這樣處理好不好?反正現在我們都沒事,就讓一切悄無聲息地結束吧。我不想要轟轟烈烈地報仇,我只想跟你平平安安地在一起。” 他已經有了軟肋,所以失去了放肆的資格。 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段柏,現在學會了妥協和寬容。 秦青深深地看著段柏,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這個笨蛋似乎一瞬間就長大了。 --- 張鳴一晚上都沒睡著。 秦青開著跑車駛過盤山公路,沒有轉頭朝路邊狂歡的人群看上一眼。混跡在人群中的張鳴只覺得一股涼風從自己心裡刮過。 他隱約感覺到,秦青似乎知道了什麼。 按照秦青的脾氣,從山上下來之後,他應該揪住張鳴的衣領,狠狠扇張鳴兩巴掌,責怪對方不應該帶段柏來參加這麼危險的比賽。 然而他並沒有那樣做。他對張鳴不聞不問,不理不看。這種態度比寒冰更冷。 秦青很反常。他知道什麼了嗎?我該怎麼辦? 直到此時張鳴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有辦法接受這種身份上的轉變。他不想成為秦青的仇人。 早上起床之後,張鳴一直在給秦青發短信試探,那邊都沒有回覆,這讓張鳴的心情更加慌亂。 中午,手機終於有了響應,卻是段柏打來的電話。他邀張鳴一點半在人民西路的黑曼巴餐廳見面。 張鳴想要打探秦青的消息,只能答應。 --- 張鳴從街對面走過來,眼睛和嘴角還掛著淤青,臉色看上去很憔悴。他一邊走一邊發短信,差點被過路的汽車撞到。 司機伸出手,衝張鳴豎了一箇中指,張鳴卻沒有任何反應。他一直低著頭看手機。 隔著玻璃窗看見這一幕,段柏馬上給秦青發了一條短信: 秦青也沒問為什麼,回了一個ok的手勢。 與此同時,秦青收到了張鳴發來的一條短信: 秦青鎖上屏幕,只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張鳴緊緊握著手機,滿身疲憊地走進餐廳,四下裡看了看,然後踱步到窗邊,在段柏對面坐下。 段柏舉起手招呼侍者。 侍者拿來一份菜單。 “你點吧。”段柏把菜單遞給張鳴。 張鳴沒有拒絕,接過來心不在焉地翻看,眼角餘光一直關注著擺放在桌上的手機。只要屏幕一亮,他立刻就會定睛去看,時時刻刻盼望著秦青的回覆。 就在這時,段柏的手機響了,他立刻接通,按了免提,用油乎乎的聲音喊道:“喂,寶貝,打電話找我幹什麼?想我了嗎?” 秦青:“……” 寶貝這個稱呼是什麼時候開始啟用的?身為當事人,自己為什麼不知道?只是一個轉念,秦青就明白了,於是直接問道:“張鳴跟你在一起嗎?” 段柏冷冰冰地瞥了一眼張鳴。 張鳴翻菜單的手已經僵住,微微泛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過來,瞳仁裡壓抑著令人心驚膽寒的恨意。 段柏得意地笑了笑,大聲說道:“是啊老婆,我跟張鳴在黑曼巴吃飯。” 老婆?秦青的眉頭皺得很緊,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這些肉麻的稱呼都是什麼鬼! “是幼稚鬼。”坐在一旁的996忍不住吐槽。 秦青扶額,悶悶地笑了兩聲,然後才道:“那你和他說清楚,早點回來。” “好的,老公馬上就回來。”段柏衝手機屏幕樂呵呵地笑了笑,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 寶貝、老婆、老公,他花式換著稱呼,唯恐旁人不知道自己和秦青的關係。 侍者用古怪的目光打量他,他完全沒當一回事。張鳴的目光恨不得把他凌遲,他卻覺得非常舒爽。 媽的,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了! “這裡可以抽菸嗎?”段柏把煙叼進嘴裡,用勝利者的姿態拿出打火機。 “不可以先生。”侍者搖頭。 “那他們抽的是什麼?”段柏指了指旁邊一桌吞雲吐霧的客人。 “他們抽的是雪茄,在我們店裡買的。” 段柏:“……哦,那我也買一根,今天是個好日子,抽根雪茄慶祝慶祝。” 侍者彎腰應諾,然後轉身去拿雪茄。 張鳴放下菜單,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用異常沙啞的嗓音問道:“你和秦青在一起了?” “是啊,昨天晚上在一起的。你不知道吧,秦青從十歲開始就暗戀我了。”段柏用夾著香菸的手指捋了捋鬢角的頭髮,表情又得意又囂張。 “那天在天堂島上——” 張鳴試圖挑撥,卻被段柏馬上打斷:“那天在島上,跟他接吻的人是我。他想吻的人也是我。沒你什麼事。” 張鳴一時啞然,漲紅的臉慢慢褪去血色,變得蒼白無比。他所有的美夢,都在此刻被段柏一一打碎。 然而更殘酷的事實還在後面。 “秦青調查過你。” “什麼!”張鳴猛然抬頭。 “因為他暗戀我,所以他敵視你。你跟我出櫃之後,他就開始查你了。你不要怪他,他也是太在乎我了才會這樣做。他怕我被你欺騙感情。”段柏給張鳴衝了一杯香味濃郁的綠茶。 張鳴開始粗喘,像一頭負傷的野獸。 秦青查到了什麼?自己隱藏在面具之後最為不堪的一切,他都知道了嗎? “他什麼都知道了,包括你和張海強的關係。”段柏又是一記重拳揮過來。 張鳴僅存的一絲僥倖便在此刻破碎了。 粗重的喘息變成了自嘲的苦笑。 “哈~秦青竟然什麼都知道。可是剛開始,他對我真的很好,沒有一點點討厭我的樣子。”張鳴呢喃自語,眼睛裡一會兒湧現淚光,一會兒浮出笑意。 “你如果什麼都不做,他當然不會討厭你。你想想他對你態度惡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段柏雙手環胸,睨視著張鳴。他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可笑。昨天晚上做了那種事,他竟然還奢望秦青會喜歡他? 腦子有病吧? 張鳴開始回憶,努力蒐集著有關於秦青的點點滴滴。如果不是自己做得太露骨,洩出了一絲惡意,秦青會一直對自己笑得很好看,一如當初他們在賽車場裡一起暢談,一起調侃。 原來只要自己什麼都不做,就可以擁有那麼純粹快樂著的秦青。 張鳴用雙手撐著桌面,發出了痛苦的低喘。 他搞砸了!他親手搞砸了一切! “秦青還知道,昨天晚上你想殺我們。”段柏毫不留情地戳著張鳴的傷疤。 他一點兒也不可憐這個人。張鳴的身世的確很不幸,但他最應該做的不是報仇,而是擺脫不幸去擁抱幸福。 當然,這話說的有點太輕描淡寫了,如果換成段柏去經歷那些悲慘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開心胸變得豁達。所以他沒有指責張鳴任何一句話。 他直截了當地說道:“那個張海強身上很不乾淨。我要是派人去查,肯定能找出一大把犯罪證據。你不想他下半輩子也去坐牢吧?” 張鳴立刻抬起頭,凶神惡煞地看向段柏。 “他只是幫我演了幾場戲,別的都沒做。你不要動他!所有責任我來承擔!”張鳴壓低嗓音急促說道。 “如果你不想他有事,你就帶著他離開華國。只要以後你們永遠不出現在我和秦青面前,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段柏平靜地說道。 張鳴閉了閉眼,似在掙扎,良久之後才慢慢說道:“我想跟秦青通一次電話。” 段柏皺緊眉頭。 張鳴立刻補充:“最後一次。”話落他緊緊閉上眼睛,疲憊至極地抹了抹臉。 段柏把事情編輯成短信,發給秦青,詢問秦青願不願意。等秦青回覆了,他才把電話打過去。 免提開著,秦青溫和朗潤的聲音傳來:“喂,張鳴?” “秦青!”張鳴馬上趴伏到桌面,把頭湊近手機,聲音裡帶著激動的顫抖。 段柏拳頭硬了,真想對著這張湊近的臉狠狠打一拳。 “你剛才發短信,讓我給你一個機會,這就是我給你的機會。”秦青用極為平靜,也極為冷酷的語氣說道。 然而曾經的他卻是非常柔軟和溫暖的。他會湊在張鳴的耳邊,說一些調侃的話,自己樂得朗笑不止,眼睛裡彷彿落滿了星光。 真的好懷戀那時的秦青啊…… 張鳴再次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如果放下仇恨,專心地經營人生和事業,或許在將來的某個分叉口,他會用最好的面貌,和秦青不期而遇。秦青會對他莞爾一笑,溫柔地道一聲——你好,認識你很高興。 可是一切想象終究是假的。路已經走錯了就無法再重來。 “對不起秦青。”張鳴捂住臉,愧疚萬分地低語。 對著段柏,他沒有一絲抱歉,對著秦青,他卻滿心都是懺悔。 “帶上張海強離開吧,我不想和你變成仇人。復仇真的是很沒有意思的一件事。找個學校讀讀書,找份工作掙掙錢,不比現在好嗎?”秦青淡淡開口。 張鳴忽然低聲笑了,帶著釋然和輕鬆。 秦青說他不想和自己變成仇人。只是這麼一句就夠了。不做仇人,不做朋友,那就做陌生人吧。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張鳴疲憊地嘆息,沉重地說道:“好,我今天晚上就帶著海哥離開。段柏是個玩咖,私底下玩得很瘋,你跟他在一起要多一個心眼——” 段柏立馬掐斷了電話,指著張鳴的鼻子罵罵咧咧:“我艹你祖宗張鳴!我好心好意放你一馬,你他媽給我來這招!” 張鳴站起身,冷笑道:“段柏,我這都是跟你現學的。” 段柏二話不說,對著張鳴的臉就是狠狠一拳。張鳴鼻子流血了,卻沒有反擊,而是拔腿往外面跑。 段柏一邊追一邊罵,“張鳴,你他媽有種別走!跟我去地下停車場!老子今天非得狠狠揍你一頓不可!張鳴你別跑啊,你他媽沒種是不是?”但張鳴已經跑得沒影兒了。 侍者也追出來,手裡舉著一根雪茄:“客人,你還抽雪茄嗎?客人?” 段柏悻悻地走回來,坐到原位,把手機遞給侍者:“我抽,你給我拍一段視頻。拍得帥一點,我要發給我老婆。他喜歡看我抽菸的樣子。” 侍者:“……”這是哪個diao絲跑高檔餐廳裝逼來了?他不怕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