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書呆 作品

第152章 7未來影帝14

 這是陳子興跟在崔培風身邊的第二週。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秦青是最難伺候的明星。那人任性、幼稚、衝動、愛胡鬧,時不時就闖禍。 但他發現自己錯了。 秦青雖然很不成熟,需要人時時刻刻緊密盯梢,可他從不打人、罵人、侮辱人、扣人工資、栽贓嫁禍。而上述行為是崔培風調/教助理的日常手段。 如果陳子興想過得舒坦一點,不被炒魷魚,他就必須拿秦青的醜聞去換。 借崔培風的人脈入圈發展,甚至是踩著對方的腦袋往上爬,那是痴人說夢! 離開秦青之後,陳子興無時無刻不在後悔。他越發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丟棄了多麼好的一塊踏板。 崔培風坐在保姆車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椅子扶手,語氣漫不經心:“除了喜歡鄭總,向鄭總告白被攆走,秦青還有沒有別的黑料?” 陳子興沉默不語,滿臉為難。 崔培風瞥他一眼,又道:“我昨天弄丟的那塊表,跟你應該沒關係吧?” 陳子興低下頭,臉色微微發白。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說,昨天崔培風弄丟的那塊表就會變成自己偷的,接下來便是排擠、孤立,甚至辭退。 “你想知道什麼?”陳子興只能妥協。 “秦青偷稅漏稅嗎?” “他被扣掉的那一部分稅款,鄭總會私下補給他,他不用偷稅漏稅。片方開出多少片酬,他就能拿到多少錢。”陳子興搖搖頭。 崔培風:“......"!" 深吸了一口氣,崔培風繼續追問:“他吸/毒嗎?” “鄭總管他管得很嚴。他身邊的朋友,鄭總都會調查,有不良癖好的都被過濾掉了。能湊到他跟前的都是圈裡人品好、家世好、背景深的那幫人。” 崔培風:“……媽的,這幫人都是人脈啊!” 平復了一下情緒,崔培風又問:“那秦青跟別人亂搞過嗎?” “鄭總如果有空會親自陪他去片場拍戲,鄭總如果沒空,就會讓公司的幾個金牌經紀人輪流去陪。戲拍完了,鄭總馬上把他接回家,不給他機會在外面亂搞。” 崔培風:“......" 不知過了多久,崔培風看向陳子興,幽幽問道:“你說我這款清爽大男孩,鄭總會不會喜歡?鄭總不介意多一個乾兒子吧?” 陳子興:“......" “照你這個說法,鄭總不至於噁心秦青。他對秦青那是相當得好啊!”崔培風用力拍打椅子扶手,滿臉都是羨慕嫉妒恨。 陳子興搖搖頭,沉默下來。他也覺得鄭橋松對秦青好得有些過分。 兩人剛抵達公司,鄭橋松的助理就把陳子興叫住了:“鄭總找你,你現在馬上去頂樓一趟。” 陳子興惴惴不安地推開門,走進這間矗立在雲端的辦公室。窗外豔陽高照,屋內卻氣壓極低。 鄭橋松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位置,言簡意賅:“坐。” 陳子興戰戰兢兢落座,拉開椅子時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他兩隻手握在一起,交互穿插的十指用力絞了絞,然後才緊張不安地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男人。 不知從何時起,鄭總竟然不再戴眼鏡了。 他此刻正垂著眸子看向桌面,不知在想些什麼,過於英俊的臉龐散發出疲憊的氣息。 陳子興盯著這張臉,慢慢地竟然有些沉迷。誰都不知道,其實他也喜歡男人。 過了大約半分鐘,鄭橋松才終於整理好思緒,緩緩開口:“這些年,我對秦青很不好。” 陳子興:“……”什,什麼玩意兒?我剛才聽見了什麼? “我想彌補以前的錯誤。”鄭橋松捏了捏高挺的鼻骨,低低地嘆出一口氣。 陳子興:“……”鄭總,你還要怎麼彌補?你非得把秦青捧上天嗎? 嫉妒的情緒像硫酸池裡的氣泡,一個個地往外冒,陳子興不知不覺把自己的雙手絞得通紅。 “鄭總,您找我是為了——” 他隱隱猜到些什麼。 鄭橋松拿出一個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很多問題,第一條,第二條,第三條……條條都與秦青有關。 陳子興只是飛快掃了一眼,心臟就被狠狠刺痛了。原來鄭總把他找來是為了這個。 “你給秦青當了四年助理,你應該很瞭解他吧?”鄭橋松拿起鋼筆,語氣嚴肅。 “是的。” “秦青喜歡吃什麼菜?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去哪裡玩?如果想要旅遊,他會去哪裡?他經常光顧的餐廳是哪幾家,點的外賣又是哪幾家……” 鄭橋松逐條詢問,陳子興逐條回答。 鋼筆滑過紙面,發出沙沙聲響。 過了大約四十多分鐘,所有問題都問完了,辦公室裡安靜下來。鄭橋松回顧所有答案,目光漸漸變得複雜。 秦青喜歡吃的菜,全都是鄭橋松喜歡的。秦青喜歡的顏色,也是鄭橋松喜歡的。最青睞的服裝品牌,最熱愛的運動,最常聽的音樂…… 秦青整個人從裡到外,早已打上了鄭橋松的印記。 這些東西真的是他喜歡的嗎? 鄭橋松覺得未必。只是因為自己喜歡,所以才變成了秦青的喜歡。那個孩子對感情的付出是毫無保留的。 鄭橋松伸出大手,死死壓住筆記本,英俊的臉龐顯現出痛苦的痕跡。他真是錯得離譜!他為什麼要對秦青說那些殘忍的話,還將他遠遠推開? 陳子興撐著椅子扶手微微站起,關切地看著鄭橋松忽然蒼白的臉。 “鄭總您沒事吧?” “我沒事。”鄭橋松閉了閉眼,語氣急迫:“就這些嗎?沒有別的了?秦青最喜歡的東西都在這裡?你好好想想,還有沒有遺漏的。” 陳子興體會到了鄭橋松的心情。這人大約是想把秦青喜歡的一切全都堆砌到對方面前。 如果說以前的鄭總對秦青的好是一種大家長式的管教,那麼現在,他要開始無底線地縱容了。他所謂的彌補,實則是一種溺愛。 這樣的人,這樣的事,為什麼自己遇不到呢? 陳子興壓下心中的酸意,認真想了想。為了討好鄭總,即使再不願意,他也會努力去做的。 忽然,他拍了一下手,低聲喊道:“我想起來了,秦青喜歡吃榴蓮!” 鄭橋松眼眸微微一亮,心裡終於泛出一絲喜悅。他受不了榴蓮的氣味,所以這條愛好肯定是秦青自己的。 “還有嗎?”他大為振奮。 見鄭總陰沉的臉龐露出一絲和顏悅色,陳子興更加用力地想了想,急促道:“他還喜歡聽戰刀的歌!戰刀的主唱是他偶像!” “戰刀?” “戰刀是一支地下樂隊,玩搖滾的。” 鄭橋鬆了然地點頭,繼續追問:“還有嗎?” “我再想想。” 過了五六分鐘,陳子興擦了擦額頭的汗,訕訕地表示自己想不出來了。 鄭橋松盯著寫滿文字的筆記本看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問題被遺漏,這才擺手讓他離開。 陳子興走出辦公室,輕輕掩上門。 鄭總的聲音依稀從裡面傳來:“小劉,你知道戰刀樂隊嗎?評估一下他們有沒有出唱片的資質……我知道出唱片不賺錢,虧錢了也無所謂……今天下午把人帶過來吧,我親自見一見。是的,之前的行程你幫我取消……” 陳子興走遠了,鄭總的聲音也漸漸低不可聞。 心裡的酸意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散發出更濃烈刺鼻的味道。僅僅只是因為秦青喜歡,戰刀那種說出去幾乎沒人認識的小樂隊竟然就擁有了出唱片的機會! 如果自己還跟著秦青,是不是也能在對方的庇護下得到同樣的發展?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拍戲了? 為什麼秦青有人無條件地守著,護著,縱容著,而自己卻得一個人苦苦掙扎,無望地等待? 有些事不能多想,一想就容易著魔。陳子興不曾發現,那些隱藏在他心底的黑影已變成了猙獰醜陋的惡鬼,一旦心神失守便會把他的靈魂吞噬。 --- 晚上七點,鄭橋松準時回到家,剛走進玄關就聽見客廳裡隱隱約約傳來一些古怪的聲音。 “啊,不要!輕點!白石,我受不了了,嗚,嗯……” 是秦青在申吟,斷斷續續的沙啞嗓音裡帶著一些微微的顫抖,彷彿在承受著什麼,又好像在隱忍著什麼,更似乎在享受著什麼。 每一次的低哼都像一把小小的鉤子,鑽進耳膜裡,令人口乾舌燥,血脈僨張。 鄭橋松臉色驟變,疾步走進客廳,厲聲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秦青和白石:“……” 趴在沙發靠背上看電視的996嚇得一個彈跳起飛,砸向地面。 看清客廳裡的情景,鄭橋松暴怒的情緒瞬間凝滯,然後化為尷尬。只見秦青癱倒在沙發上,穿著短衣短褲,露在外面的雪白皮膚佈滿一塊塊淤青,應該是練武的時候弄傷的。 白石正用藥酒把淤青揉開,力道很大,搓紅了秦青的胳膊腿。 那些申吟就是這麼來的。 秦青睜著大大的眼睛,懵裡懵懂又有些驚恐地看著鄭橋松。他不明白這人為何一進家門就生氣,莫非公司快倒閉了? 白石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放下藥酒,冷笑道:“下次我讓你抓個真的。” 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鄭橋松眸色陡然變得陰鷙,看見秦青明顯被嚇到的蒼白小臉,終究還是選擇了休戰。 “你揉胳膊,我揉腿。”他放下手裡的蛋糕盒,拿起藥酒瓶。 “你會揉嗎?”白石用溼紙巾擦了擦手,取出一支香菸叼進嘴裡,而後睨了秦青一眼,嗓音含笑:“給我點菸。” 秦青立馬從褲兜裡取出一枚打火機,摁亮了湊到白石面前,熟練的動作,殷勤的態度,像個正宗的狗腿子。 白石慢條斯理地吸燃了香菸,揉揉小孩毛絨絨的腦袋,誇讚道:“乖。” 秦青傻乎乎地笑了,大大的眼睛彎成兩枚月牙,表情奶奶的,憨憨的,看著十分可愛。 鄭橋松在對面沙發坐下,低沉而又冷冽地笑了一聲。 白石的挑釁在升級。 “我是不太會揉,你揉吧。”他主動把藥酒瓶遞給白石。 白石眯了眯眼,接過瓶子,在掌心倒了一些藥酒,搓得熱熱的,然後用力揉進一塊塊淤青裡。 秦青看上去很瘦,卻一點兒也不柴,雪白滑膩的皮膚包裹著細嫩的軟肉,每搓一下就會果凍般輕顫。 不用上手去摸,只是看著,鄭橋松就能想象那磁石般被吸附的美妙手感。更何況秦青還紅著眼眶不斷輕哼,發出那些叫人聽了連血液都能沸騰的聲音。 白石搓得大汗淋漓,嘴裡的煙抽得又快又急。 鄭橋松相信,白石額頭的這些汗水絕對不是累的,而是為了死死壓住心中那頭名為慾望的野獸,耗費了太多心神。 看著看著,鄭橋松高挺的鼻樑也冒出一些汗珠,於是焦躁地扯開領帶,脫掉西裝外套。 “白石,撣一撣你的菸灰。”鄭橋松交疊起雙腿,嗓音沙啞地提醒。 菸灰落下來會燙傷秦青。 “我來。”秦青摘掉白石叼在嘴裡的香菸,探出半個身子,把菸灰撣落。 菸灰缸擺放在茶几上,而茶几離沙發太遠,秦青的胳膊不夠長,身體又滿都是傷,撣菸灰的時候有些吃力,嘴上哼哼唧唧的。但即便這麼難受,他也依然願意照顧白石,因為他正在被白石照顧著。 他縮回身子,躺在沙發上,舒服地嘆出一口氣,然後才把香菸塞回白石嘴裡。 “乖。”白石輕輕拍了拍小孩雪白嫩滑的大腿,嗓音裡全都是愉悅。 末了,他斜眼瞟向鄭橋松,薄唇略微上揚,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 鄭橋松勾勾唇角,冰冷的眸子裡滿是譏嘲。 他拿出手機,給助理小劉發了一條信息:  鄭橋松命令道。 數秒鐘後,小劉的視頻電話打進來,由於沒有耳機,聲音都是外放的。 “鄭總,戰刀樂隊出唱片的事我都安排好了,製作人是鄧先傑,先出一張ep試水,之後再看市場反應……” 小劉噼裡啪啦彙報著工作進展,鄭橋松把手機隨意支在茶几上,自己則慵懶地坐著,不時點點頭,漫不經心地應一聲。 白石詫異地瞥了鄭橋松一眼。他知道這人是個工作狂,但是在客廳裡當著幾個外人的面討論公事,這可不是對方處處小心謹慎的風格。 秦青也在偷看鄭橋松,大眼睛亮閃閃的,癱軟在沙發上的身子不自覺地坐正,十根腳指頭蜷了又蜷,用小動作表達著心中的激動。 那可是戰刀樂隊!別的樂隊還在玩唱跳,戰刀卻已經把各種風格的搖滾都玩明白了。雖然在華國不怎麼出名,可是走出國門,他們可是壓軸表演的嘉賓! 秦青身子前傾,急切地看向鄭橋松。 鄭橋松一隻手輕輕拍打著沙發扶手,另一隻手支著額頭,彷彿在傾聽助理的彙報,實則眼角餘光一直在關注秦青。 看見小孩一蜷一蜷的可愛腳趾頭,他勾起薄唇,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容。 直面這個笑容的小劉愣了幾秒,聲音卡殼了。見慣了冷麵上司,他還真不習慣眼前這個氣息溫柔的男人。 鄭橋松揚了揚下頜,命令道:“繼續。” “哦哦,我說到哪兒了?”小劉調整一下思緒,繼續彙報:“戰刀樂隊的主唱收到消息,已經從國外趕回來了,明天早上能到。您要不要見一見?” 秦青再也按捺不住了,推開白石揉捏自己胳膊的大手,飛快跑向對面,一屁股坐在鄭橋松的沙發扶手上。 “我是戰刀樂隊的粉絲,鄭橋松,你跟主唱見面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啊?”他眼巴巴地問。 小劉之前還在納悶:鄭總好端端的,怎麼忽然想到要給一支地下樂隊出唱片,還一早就做好了虧錢的準備,合著原因在這兒呢! 萬惡的資本家,連哄孩子都玩得這麼高級!他也好想給鄭總當乾兒子! 小劉差點流出羨慕的淚水。 鄭橋松側過頭,定定看了秦青一眼,然後從褲子口袋裡取出一包香菸,擺放在秦青青一塊紫一塊的大腿上。 秦青只是愣了一秒就醒悟了,連忙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小心地遞到鄭橋松的薄唇邊,待鄭橋松叼住了過濾嘴便從小短褲裡取出打火機,一隻手摁亮,另一隻手嚴嚴實實地攏住火苗,殷勤備至地湊過去把煙點燃。 “鄭橋松,你要喝茶嗎?我幫你倒茶。”完事之後,秦青用熱乎乎的語氣詢問。 鄭橋松怎麼可能讓渾身是傷的秦青給自己倒茶。 他連忙握住小孩細細的手腕,把人從沙發扶手上拉進懷裡,抱在膝頭,揉了揉腦袋,溫聲道:“明天我把戰刀樂隊全員都請到家裡來做客,你在家等著就好。” 秦青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整個人興奮地快暈過去了。 這就是走後門追星的快樂嗎? “真的嗎?你真的會請他們來?阿姨一個人做不了那麼多菜,我讓米其林餐廳的大廚上門來服務好不好?你同意嗎?你同意我現在就預定。” 秦青拿出手機,臉頰因為興奮而泛出異常豔麗的紅暈,大眼睛一眨一眨,全都是期待,小嘴兒快要裂到耳根子後面去了。 他這副快樂的樣子讓鄭橋松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直到現在,鄭橋松才發現,養孩子的樂趣竟然在這裡。 “我同意,你預定吧。”鄭橋松把秦青的腦袋揉進自己懷裡,手臂緊緊箍住秦青纖細的腰。 秦青連忙給市裡最好的一家米其林餐廳打去電話,興致勃勃地與老闆討論菜色。即將見到偶像的興奮感已經讓他忘乎所以。 鄭橋松這才睨了白石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過來給秦青揉腿。” 白石兇狠地笑了,用力杵滅菸蒂。 媽的,鄭橋松這個老陰比真會耍手段。把自己當奴隸一樣使喚,他則溫香軟玉在懷,享受得不得了。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今天不把淤血揉開,明天起床會渾身痠痛。我不太會揉,只能靠你了。”鄭橋松靠向沙發,愜意地抽了一口煙。 他往後一倒,坐在他腿上的秦青也往後倒去,倚在他懷裡嘰裡呱啦地跟餐廳老闆說話,嘴裡蹦出一個又一個高級的菜名。 996窩在沙發上,歎為觀止地呢喃:“喵了個咪的,沒想到小屁孩竟然能把兩個猛攻一起拿下。秦青你果然是情聖!再傻都不影響你發揮!” 白石臉色一片漆黑,卻還是往掌心裡倒了一些藥酒,繼續給秦青揉腿。他可捨不得秦青明天受罪。 鄭橋松一隻手摟住秦青的細腰,微微前傾,另外一隻手伸出去,拿起擺放在茶几上的蛋糕盒。 把盒子拆開之後,他取出一塊榴蓮蛋糕,一小勺一小勺地喂進秦青嘴裡。 秦青下意識地吃了一口,發現是自己最愛吃的榴蓮蛋糕,紅潤的小臉變得越發明媚。 他正在與餐廳老闆說話,沒空向鄭橋松道謝,於是便用腦袋頂了頂鄭橋松的胸膛。 心口被撞了幾下,力道很輕,卻帶起巨大的波瀾。鄭橋松眸光有些渙散,繼而深邃眼瞳裡便凝起極具侵略性的暗芒。 “或許我應該讓那個約定作廢。”他箍著秦青的腰,看向白石。 白石心裡一緊,面上卻絲毫不顯,一邊揉腿一邊低語:“你難道沒發現有了奮鬥目標之後,秦青變得比以前快樂嗎?” 鄭橋松愣住了,腦海中隱隱浮現出秦青曾經驕橫霸道,卻也頹廢消沉的模樣。是的,現在的秦青比過去快樂太多。他就應該生活在這樣的陽光燦爛裡。 鄭橋鬆緩緩吐出一口薄煙,繼而打消了之前的念頭。 白石繼續給秦青揉腿,眼裡閃過一道精光。 他根本不知道以前的秦青快不快樂,會這麼說只是為了阻止鄭橋松。如果鄭橋松真的取消那個約定,現在就跟秦青在一起,他會失去入侵的最佳機會。 兩人的交鋒告一段落,秦青的電話卻還沒打完。 他掰開鄭橋松的手,從對方的膝頭滑到地面,噠噠噠地跑進廚房,興匆匆地說道:“我家裡有烤箱、蒸箱、燃氣灶。做冰淇淋的機器?沒有欸。你們能自帶廚具嗎?太好了!食材也是你們準備嗎?好好好,價錢高一點沒關係,但是一定要用最好的食材……” 如今在他眼裡,鄭橋松和白石都得往後排,戰刀樂隊才是第一位的。 鄭橋松皺了皺眉,面色有些陰沉。 白石點燃又一根香菸,嘲諷道:“你小心引狼入室。” “只要我願意,我隨時都能得到秦青。”鄭橋鬆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語氣漫不經心。這是勝利者才能擁有的從容姿態。 白石勾勾薄唇,滿臉不屑,眼裡的貪婪濃到極致,無遮無掩。 無聲的戰火在兩人寒氣四溢的眸光裡蔓延。 996興奮地喵喵叫:“打起來,打起來!這可是傳統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