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書呆 作品

第160章 7未來影帝22

 秦青一直以為鄭橋松追加了投資才幫自己擺平當年那件事。後來那部電影的票房達到了幾十億,投資佔比最高的鄭橋松應該賺了很多錢。 然而直至今天,秦青才從朱晨風口中知道,因為自己任性的一個舉動,鄭橋松竟然賠了那麼多錢! “怎麼會這樣!”秦青臉頰蒼白地呢喃。 “如果你在別人的劇組裡那樣鬧,鄭橋松隨隨便便就能解決。但問題是,你在我的劇組裡鬧,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朱晨風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紅酒,語氣裡滿是冷意。 秦青抱緊手臂,忽然覺得有些害怕,同時又愧疚無比。他真的太不懂事了!他怎麼能給鄭橋松帶去那麼多麻煩。 難怪鄭橋松不接受他的表白,還要把他攆走。像他這種只知道闖禍的人,誰會喜歡啊! 秦青低下頭,揉了揉微微發紅的眼睛,重複呢喃:“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離開了這間休息室,他都不知道怎樣去面對鄭橋松。 或許他真的不應該再糾纏那個人,就讓鄭橋松清清靜靜地生活,忙忙碌碌地工作,安安穩穩地找一個女孩子結婚,組建一個正常的家庭,這樣不好嗎?這才是鄭橋松一直想要的吧! 秦青咬咬唇,難過得快哭了。 坐在隔壁休息室的鄭橋松擰著眉頭,壓著心疼,嗓音沙啞地低語:“沒關係,不要內疚。這不是你的錯。”他多想現在就衝過去,把那個傷心的孩子抱進懷裡。 白石揉了揉額頭,無奈地嘆出一口氣。 坐在秦青對面的朱晨風放下酒杯,煩躁地皺眉,“你哭什麼,多大點事!” 他嘴上訓斥,手卻已經伸向紙巾盒。 “我沒哭!”秦青抬起頭,露出紅彤彤的一雙眼睛。 他的確沒哭,瞳仁卻彷彿被溪水浸透,又溼又亮,靈動異常。這樣一雙眼可以如訴如泣,懵懂天真,也可以殘忍冷血,釋放惡意,還可以深情款款,誘人深陷。 朱晨風不得不承認,秦青是一個塑造性極強的演員。他還年輕,如果給他成長的機會,他或許能爬到一個令人無法想象的高度。 秦青嘴上犟了一句,卻還是接過紙巾,悶悶地說了一聲謝謝。他沒擦眼睛,而是捂住鼻子,發出擤鼻涕的響亮聲音。 朱晨風的紅酒都快喝不下去了。這小屁孩是怎麼回事?在哪兒都跟在他家一樣隨便嗎? 不過這種鬆弛感卻是一項非常難得的特質。擁有鬆弛感的明星無論在臺上還是臺下,總會比別的同行顯得更有氣度,隨便抓拍幾張照片都不會失去從容與優雅。 這就是傳說中的星味。 朱晨風上下打量秦青,有些想要培養這小屁孩,但前提是對方要真的能吃苦,並且一直堅持下去。 秦青把沾了鼻水的紙巾揉成一團,正準備扔進垃圾桶,卻發現垃圾桶裡已經裝了一件衣服,再也裝不下別的了。 他愣了一愣,彎腰把衣服拿出來,查看了一番。 垃圾桶裡除了衣服什麼都沒有,還套著一個塑料袋,所以是乾乾淨淨的。秦青把紙巾扔進去,把衣服搭在自己腿上,好奇地問:“這個是g家高定,最新款,你幹嘛扔掉?有錢也不能這樣浪費!” 朱晨風:“……”你上一秒還哭鼻子,下一秒為什麼會關注一件衣服? 朱晨風揉揉眉心,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他一直以為秦青很難搞,沒想到這孩子委屈的時候這麼容易被岔開注意力,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這是衛東陽的衣服。”朱晨風解釋道。 “衛東陽幹嘛把這麼好的衣服扔掉?”秦青把西裝外套抖開,左看右看,還探出鼻尖輕輕嗅了嗅。 一股薔薇花的香味從絲質內襯裡散發出來,令人產生淪陷於荼蘼花叢的錯覺。 “好香啊!”秦青感嘆了一句,把西裝外套裡裡外外翻看一遍,終於在肩膀處發現一個橢圓形的粉底印。 “哈哈哈,是他女朋友印上去的。”秦青戲謔地說道。 朱晨風:“……你現在不難過了?” 秦青臉一垮,嘴一癟,又有些難過起來。 三月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朱晨風憶起這句老話,不由想笑。他忽然發現跟秦青相處其實很輕鬆,大腦可以完全放空,什麼都不用去顧慮。 別人渾身長滿八百個心眼,秦青反倒缺了一個。 秦青抱緊衛東陽的外套,委屈地說道:“鄭橋松根本不用賠你錢!我當時沒胡鬧,我生病了。” 無論如何,他今天一定要解開這個誤會!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鄭橋松。 朱晨風沒有接話,只是端起酒杯,慢條斯理地喝著。 “你怎麼不進來?”他翹起二郎腿,忽然說道。 秦青愣了一愣,然後回頭,卻見衛東陽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個精緻的小禮盒。 “衛東陽,那個那個……”秦青嘟嘟囔囔,吞吞吐吐,不知道這會兒應該說什麼才能緩解尷尬。 他意識到,自己嗅衣服,調侃那個粉底印的時候,衛東陽可能已經來了。他站在門口什麼都看見了。 秦青站起身,抖開那件西裝外套,紅著臉彌補:“這件衣服其實可以弄乾淨的。衛東陽,你把它給我吧,我知道有一家乾洗店專門修復高定,洗好之後像新的一樣。” “你剛才哭過?”衛東陽不答反問,直勾勾地看著秦青微紅的眼睛,然後又眸色冷厲地掃了朱晨風一眼。 接收到好友隱約的怒氣,朱晨風詫異地挑眉。什麼情況?好友是在幫秦青出頭?他倆什麼關係? “我才沒哭!”秦青連忙否認,然後轉移話題:“你的衣服扔掉了好可惜。我幫你洗吧?” 短短數十分鐘的相處,秦青對衛東陽的好感度已經很高了。 “那就麻煩你了。”衛東陽慢慢走進休息室,手掌輕拍秦青的肩膀,示意對方坐下。 秦青乖乖坐下。 衛東陽緊挨著秦青落座,垂眸看看被秦青抱在懷裡的西裝外套,薄唇忍不住上揚。 這個早該丟掉的東西,現在卻被賦予了不一樣的價值。 “我們加個微信?洗好了我給你送過去。”秦青毫無防備地點開自己的二維碼。 衛東陽的眼眸裡閃現笑意,“好。” 秦青飛快加了衛東陽,然後又發了一個柴犬咧嘴傻笑的表情包。 衛東陽的微信裡沒有亂七八糟的表情包,平時也不會有人給他發這種不著調的東西。柴犬的大腦袋忽然冒出聊天框,顯得那麼突兀。 他本該覺得不習慣,甚或反感,此刻卻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秦青也呵呵笑了兩聲,看上去有些傻。 衛東陽很想揉一揉對方的腦袋,卻也知道狩獵的過程需要漫長的蟄伏與水滴石穿的侵染。對別人,他的耐心很有限,對秦青,他卻可以有無窮無盡的耐心。 衛東陽勾著薄唇,從系統自帶的表情包裡選出一個摸頭的表情,發送過去。 秦青馬上回了一個柴犬拿著水槍呲水的表情。 朱晨風:“……”秦青是病毒嗎?會傳染一種名叫“降智”的病? “你買的什麼東西?”朱晨風不得不開口打斷兩人幼稚的交流。 “呀!唇膏!”秦青這才想起正事。 “我選了最溫和的一種。”衛東陽拿起桌上的禮盒,遞給秦青。 “為什麼用禮盒包著,還打了蝴蝶結?”秦青有點懵。 一支用完就扔的唇膏,犯得著嗎? “衛東陽,你是不是一個很有儀式感的人?”秦青好奇地問,眼睛裡滿是一閃一閃的星星。 衛東陽這種超級有貴族範兒,又超級有情調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感覺很新鮮。 這是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當然要慎重一點。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卻不能這麼說。衛東陽只是淡淡一笑,柔聲問道:“需要我幫你拆開禮盒嗎?” “不了不了,我自己來。”秦青揪掉漂亮的蝴蝶結,扯開精美的包裝紙。 “你給他買唇膏?”朱晨風終於察覺到異狀了。 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買口紅,那肯定是因為喜歡或追求。一個男人給另一個男人買唇膏,這算什麼?衛東陽不是直男嗎?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朱晨風看著好友的目光越來越微妙。 秦青取出唇膏,大大咧咧地說道:“是我讓他買的,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我沒有撒謊。道具血漿裡摻了蜂蜜,你知道嗎?” “我知道。”朱晨風點點頭。 事實上,那種血漿是他定製的。拍戲的時候,演員偶爾會把塗在臉上或嘴角的血漿吃進去。為了保證演員的健康,道具血漿含有食用色素、蜂蜜、巧克力、糖漿等東西,味道很不錯。 “你看,這款唇膏也含有蜂蜜。”秦青把包裝盒遞給朱晨風。 朱晨風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繼而點頭。 “你看好了。”秦青擰出一小截唇膏,輕輕塗抹在自己耳朵後面。怕這個地方太隱蔽,看不清楚,他又在頸側點了幾下。 “你仔細看。”秦青把頭髮撥開,向朱晨風歪過身子,亮出自己修長的脖頸。 這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雪白的皮膚下隱隱浮出幾根淡青的血管,像湖水裡遊曳的藤蔓,小巧的喉結微微滑動,十分可愛,花朵浸泡在牛乳中的特殊暖香從每一個毛孔裡散發出來,氤氳在粘稠的空氣裡。 衛東陽交疊起長腿,難耐地嚥下唾液。然後他抬起手臂,把那枚薔薇花戒指貼在自己灼熱的嘴唇上。 靠近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覬覦良久的獵物遠比想象中更美味。他是如此天真,懵懂,脆弱,可愛。而這些太過美好的特質,足以激發出最強烈的貪慾。 衛東陽倒了一杯紅酒,端起來緩緩啜飲,漆黑眼眸死死盯著這截脆弱的脖頸。 朱晨風也在看秦青的脖子,臉上卻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沒有反應啊。”他其實已經相信秦青了,嘴上卻忍不住逗弄。 “怎麼會沒有反應!我私底下做過實驗,我的皮膚一沾到蜂蜜就會變紅!你再等等!” 秦青從褲兜裡掏出一面小鏡子,對著脖頸照了照,表情很焦急。 老天爺故意耍他嗎?平時過敏那麼快,到了關鍵時刻怎麼沒動靜? 數分鐘後,瘙癢和紅腫都沒出現。 秦青急得快哭了,嘴裡不斷呢喃:“怎麼回事,不應該啊!我明明對蜂蜜過敏!我沒有撒謊!” 朱晨風擺手道:“算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已經宣佈吳景是男二。我這邊忽然變卦,他那邊面子上會很難看。你也不想得罪人吧?” “你們還沒簽約,不算定下來。”秦青倔強地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努力地想要爭取一樣東西,也是他第一次堅定不移地向著一個目標邁進。不拼盡最後一口氣,他不要認輸! 在這個圈子裡,競爭是處處可見的,得罪人更是不可避免的。如果總是畏首畏尾,不敢執著於自己的理想和目標,那乾脆退圈好了。 秦青用堅定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朱晨風。 朱晨風嘖了一聲,萬般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媽的,秦青果然很難搞! 衛東陽徐徐開口:“晨風,其實你也很清楚,選誰能讓這部電影更有爆點。合適的演員就在這裡,你只要點個頭就行了。吳景那邊我去跟他談。” 秦青看向衛東陽,感動地快哭了。難怪陳子興搭上衛東陽就能一飛沖天,衛東陽對朋友果然很仗義! 衛東陽輕輕拍打秦青的背,示意他不要太著急。 朱晨風仰頭喝光杯中的紅酒,沉默不語地搖搖頭。吳景跟他私交很好,他很難做。 秦青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咬了咬牙,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小聲說道:“其實我有一個視頻可以證明我沒撒謊。” 他緊張地捏了捏手機,蒼白的臉頰慢慢漲紅。 “有視頻怎麼不拿出來?”朱晨風挑眉。 “你要保證,你看的時候不能笑!”秦青瞪圓眼睛。 朱晨風立刻就有了一些猜測,未曾看視頻便笑了。他連忙用手擋住上揚的嘴唇,極力壓平嗓音:“好,我保證不笑。” 秦青瞪著眼睛看他,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把手機交出去。 “我能看嗎?”衛東陽禮貌地問。 秦青臉頰更紅了,想拒絕,卻又不好意思。人家又是幫他說話,又是幫他跑腿,他連視頻都不願意給人家看,這就說不過去了。 “看吧看吧,反正都拿出來了!”秦青狠狠心,閉上眼,視死如歸地說道。 衛東陽低聲笑了笑,然後才許諾道:“我不會笑的。” 秦青忽然倒向旁邊,整個人趴在沙發扶手上,把自己紅彤彤的臉蛋埋進臂彎裡,只露出一個毛絨絨的後腦勺。他不想面對接下來的羞恥場景,更不想看見這兩個人的表情。 衛東陽差點被逗笑,用盡了自制力才忍住。他站起身,走到朱晨風身邊。 朱晨風點開視頻,凝目看去。 坐在隔壁休息室的白石和鄭橋松豎起耳朵,極力去聽。 視頻開始播放,手機屏幕上出現一張奇怪的臉。 朱晨風眸光一閃,然後便用力咬緊了牙關。媽的,猝不及防之下,他差點爆笑!屏幕上這個豬頭是秦青? 只見秦青皮膚紅腫透亮,兩個耳朵腫得像蒲扇一樣大,眼睛變成了細細的一條線,嘴巴掛著兩根臘腸。乍一看,有些像小豬,又有些像胖頭魚。 朱晨風開始深呼吸,頻率越來越急促。笑意快把他的胸腔撐爆了。 衛東陽撇開頭,假裝喉嚨發癢地咳了咳。 他厭惡一切醜陋的東西,甚至會產生摧毀它們的慾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秦青這副模樣,他卻完全不覺得厭惡,只是想笑。一種鮮活的快樂感縈繞在心裡,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又假模假樣地咳了幾聲,衛東陽這才轉回頭繼續看視頻。 秦青挪了幾下鏡頭,找了一個不太醜的角度,含含糊糊地說道:“鄭橋松,我毀容了嗚嗚嗚!” 兩行淚水從細線一般的眼睛裡流出來,沾溼了紅腫透亮的臉。分明是很可憐的一幅畫面,卻讓朱晨風和衛東陽不約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想笑的慾望。 視頻裡,秦青還在說話,口中好像含著什麼東西,發音很奇怪:“鄭橋松,我不知道我的臉還能不能恢復。如果不能,你就不要找我了,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我銀行卡里有很多錢,等我找到落腳的地方,刨除房租和生活費,剩下的我都給你打過去。謝謝你幫姑姑辦葬禮,謝謝你照顧我!我走了,你要想我啊!” 說完這句話,秦青暗自傷感了一會兒,然後又慌忙搖頭:“算了算了,你還是不要想我了,我怕你晚上做噩夢。” 說完這句話,他悲從中來,捂著臉嗚嗚哭泣。 鏡頭外有護士一邊笑一邊說話:“別哭了,只是過敏,能好的!你呼吸道已經消腫了,再過幾天臉也會消腫的。” “真的嗎?”秦青用細細的手指擦了擦自己豬頭一樣的臉。 護士哈哈地笑,連說真的真的。 秦青這才吐出一口氣,呢喃道:“如果消腫了,這段視頻我就不給鄭橋松看了。如果沒消腫,我就發給他,叫他不要為我的失蹤擔心。” 他好像在交代後事一般,態度非常慎重。 護士還在笑,口中不斷安慰。 “謝謝你。”秦青滿懷感激,糯糯地說道。 視頻就在這裡戛然而止。朱晨風和衛東陽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雙雙抿直唇角,深吸了一口氣。 秦青耳朵尖動了動,然後緩緩抬頭,露出通紅的一張臉和濡溼的一雙眼。 “現在你們相信我了吧!這段視頻是我的絕密檔案,我沒給任何人看過!”秦青微微抬起屁股,探出上半身,飛快奪走了自己的手機。 朱晨風和衛東陽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不著痕跡地掐了掐掌心。 原來忍笑是這麼辛苦的一件事!哈哈哈哈哈…… 衛東陽坐回秦青身邊,溫柔地說道:“以後注意一點,不要亂吃東西。在外面用餐的時候一定要找廚師問清楚,有些菜會用蜂蜜做調料。” “我知道啦。這些年我都很注意的。”秦青乖乖點頭。 衛東陽伸出手臂,想把人抱住,最終卻只是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這麼重要的事,陳子興竟然絕口不提! 朱晨風呢喃道:“我已經答應吳景了。秦青,你讓我很難辦啊!”他裝作苦惱萬分地揉著額頭,實則藉助手臂和額髮的遮擋,露出無聲大笑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 秦青信以為真,急吼吼地說道:“可是我已經證明了我沒撒謊。我那時候會中途離開片場也不是故意的!朱導,我現在懂事了,我特別能吃苦!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求求你!” 他走到對面,一屁股擠進朱晨風的沙發裡,讓對方直視自己真誠的眼睛。 快要笑瘋了的朱晨風一瞬間斂去所有表情。 “秦青,要不這樣吧,我推薦你去周星星導演的劇組拍喜劇。你在這方面很有天賦。”朱晨風逗弄道。 “朱導,我就要拍你的電影!你把男二給我吧!”秦青抱住朱晨風的胳膊,眼睛急出一些淚水,打溼了捲翹的睫毛。 看著這張泫然欲泣,委屈焦急,倔強渴望的臉,朱晨風的心已徹底軟化。 他停止逗弄,大手一擺:“走走走,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家去。” 秦青呆了一呆,豆大的淚珠子眼看就要滾落。 朱晨風緊接著又道:“半個月之後準時來片場報道。這次你如果再罷演,我要在電影圈裡封殺你!” 淚珠子立馬變成眼瞳裡閃亮的星星,放射出驚喜的光芒。秦青愣了好一會兒才用力抱住朱晨風,又把腦袋扎進對方懷裡激動地拱了拱。 “謝謝你朱導!我這次再罷演,你就往我身上潑蜂蜜,讓我變豬頭!”秦青信誓旦旦地豎起三根手指,完了站起身,走向衛東陽,也用力抱了抱對方,然後噠噠噠地跑向門口。 朱晨風被拱得心跳失序,正兀自愣神,卻見秦青又跑回來,撿起沙發上屬於衛東陽的西裝外套,緊緊抱在懷中。 “我會洗乾淨的!”他燦爛地笑著,語氣裡洋溢著無與倫比的快樂。 不等朱晨風和衛東陽回神,休息室的門已被撞開,又自動合攏,發出沉悶的一聲響。那個活蹦亂跳的身影終於消失了。 “唉,我算是理解鄭橋鬆了。”朱晨風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幽幽嘆息。 衛東陽喉結微滾,半晌無言。他還在回味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花朵與牛乳融在一起的甜香鑽入鼻尖,引發了體內一片無法熄滅的灼熱。 “這樣的孩子,換誰,誰不得寵著?”朱晨風喝了一口酒,似調侃又似享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