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書呆 作品

第172章 7未來影帝35

 《深瞳》由環球娛樂和慶豐娛樂聯合制作,投資規模很大,編劇是衛東陽、王旭濤,導演是剛剛斬獲三十八億票房的朱晨風,總製片人是譚尚喜。 這條消息一出來,整個娛樂圈都震動了。有門路的人削尖腦袋也想進入這個劇組。 先期投資到位之後,朱晨風很快就召開了試鏡大會,依舊像上次那樣,採取全透明的方式。 秦青坐在保姆車裡,左邊是鄭橋松,右邊是白石,懷裡抱著996。 “《深瞳》明明是個草臺班子,現在怎麼變成豪華配置了?”996狐疑地說道:“原劇本里,衛東陽又當編劇,又當導演,還當投資人,拍得可辛苦了。現在的編劇還是衛東陽,卻多了一個金牌編劇兜底,導演變成了朱晨風,製片人也是金牌製片人。這個劇組鳥/槍換炮了啊!” “衛東陽不是鳥/槍,人家本來就是大/炮。”秦青還在研讀劇本,連頭都沒抬。 “論家底,他的確是最雄厚的。我就不明白了,他在原劇本里幹嘛那麼折騰。像現在這樣,直接收購一家大型娛樂公司,他不是玩得更加風生水起嗎?”996只是隨口唸叨一句,並沒有多想。他滿腦子都是遊戲攻略。 秦青讀完劇本又看了看自己寫的人物小傳,也沒有仔細去聽。 一人一貓都忽略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命運的巨大轉變,都是由衛東陽這隻蝴蝶翅膀引起的。 車子很快抵達了市內最大的一家劇院。還像上次那樣,許多明星拿著自己的號碼牌,按照咖位大小,由前排慢慢坐到後排。 秦青依舊跟著鄭橋松和白石朝第一排走去。 與上次一樣,許多人站起來跟鄭橋松和白石打招呼。不同的是,這一次大家都注意到了秦青,並且試圖與秦青攀談。 有了代表作,有了票房,有了演技,一切都不一樣了。曾經把秦青看做鄭橋松附屬品的那些人,現在不得不正視秦青的存在。 看見秦青來了,即使是演技相當精湛的老戲骨也感覺到了威脅。 “是奉青。” “他很有希望!” “是的,他外形很合適,演技也好,一個人分飾兩角完全沒有問題。” “朱導跟他關係很好。《暗夜營救》的拍攝花絮你看了嗎?” “看了,朱導把秦青當寶貝一樣天天揣在懷裡。我跟朱導合作過幾次,我一直以為他在片場只會罵人。” “我也是。我第一次在片場崩潰大哭就是因為朱導。朱導是我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朱導跟秦青關係不一般,試鏡的時候難免會有偏好。” “不至於吧,現場這麼多人。” “只要秦青的演技撐得住場面,雙胞胎這個角色肯定是他的。” “朱導把秦青上次試鏡的視頻放到網上了。我覺得秦青的演技撐得住。” “那完了,試鏡男主角的演員可以回家了。沒機會了!” 兩個年輕演員躲在昏暗的角落裡議論,坐在他們後排的陳子興越聽越不甘。 “好好準備,別的不要多想。”莊永月適時安慰一句。 陳子興這才慢慢鬆開被揉捏到變形的劇本,露出一抹頗為勉強的笑容。秦青就像他的剋星,總是會擋他的路。 如果沒有這個人就好了。 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陳子興,如果沒有秦青,《深瞳》的男主角一定會是他。 “你有把握嗎?”莊永月低聲問道。 “如果朱導立場公正,我有七成把握。我的演技到底怎麼樣,莊姐你是最清楚的。”陳子興是一個很自卑的人,可他從來不懷疑自己的演技。 “那就好。你不用擔心朱導,他選角從來只看演技,不會被外部因素干擾。上次別人都說他被資本綁架,結果他用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征服他的是秦青的演技,不是鄭橋松的資本。” 莊永月的比喻引發了陳子興的強烈反感,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溫順地點了點頭。 投資人、製片人、編劇……大人物們陸續抵達劇院,坐在第一排聊天。 朱晨風還是像往常那般,總是最後一個到。他的位置空著,所有人都在等。 “他還說我耍大牌!他牌子比誰都大!”心情有些緊張的秦青忍不住吐槽一句。 抱著手機看遊戲攻略的996敷衍地“嗯”了一聲。 “不行了,我要去放個水!”秦青伸長脖子左看右看。 鄭橋松被幾個製片人拉到一旁商量事情。白石上回救下的那個小孩的父親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之一,正抓著白石的胳膊,感激涕零地說著什麼。 秦青找不到人陪自己去廁所,只能把996放在椅子上,矮身跑向開在側面的出口。 早在秦青站起來東張西望的時候,陳子興就注意到了對方。他猜到秦青這是緊張了,想上廁所,於是自己先一步去了廁所。 跟在秦青身邊好幾年,他對這個人的行為習慣已經非常熟悉。 廁所非常空曠,打掃得也很乾淨,走起路來會有啪嗒啪嗒的迴音。 秦青放完水,走到洗臉檯前洗手。 “準備的怎麼樣了?”一道溫和的嗓音忽然響起,緊接著,一股濃郁的薔薇花香霸道地襲來,沖淡了噴在空中的小蒼蘭的味道。 秦青正低頭洗臉,雙手捧著水潑灑。 “衛東陽?”他未曾抬頭去看,甚至也沒有睜開眼睛就已經猜到來人是誰。這股香味他最喜歡了。 低沉的笑聲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迴盪,暖風一般拂面。 秦青連忙抹掉臉上的水珠,笑著睜開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準備得怎麼樣。一千個人心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不知道朱導的哈姆雷特跟我的是不是一樣。”越是懂得表演,秦青就越是謙虛謹慎。 “我在家裡裝了半個月瞎子,扮演弟弟應該問題不大。”秦青甩著指尖的水珠。 衛東陽取出插在前胸的裝飾手帕,遞給秦青:“擦擦臉。” 秦青仔細看了看手帕的紋路和質地,連忙搖頭:“不要了,你這條手帕是用來搭配西裝和領帶的,這種老花的款式肯定很貴!” 衛東陽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再問,一隻手按住秦青的頭頂,把人固定住,另一隻手握著帕子輕柔又仔細地擦去雪白皮膚上的水珠。 秦青沒有辦法,只能配合地仰起小臉。 “扮演弟弟沒問題,也就是說,扮演哥哥還有問題?”衛東陽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被四周的牆壁攔截,在震盪中更增加了幾分溫柔與磁性。 “有一點點問題。”秦青用大拇指掐住自己的小指頭。 衛東陽勾唇淺笑,眸色微深。 “我是編劇,有什麼問題你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解決。”他戀戀不捨地擦去最後一滴水珠。 “我們這樣算作弊嗎?”秦青做賊一般四下張望。 “不算。上臺試鏡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衛東陽把半溼的手帕摺疊整齊,放進褲子口袋。原本灑在上面的薔薇花香現在帶上了一種特別的暖香,值得在夜裡反覆回味。 秦青放下心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上次演的是一個殺手,我知道殺氣騰騰是什麼表情。但是這一次的哥哥是個心理變態。我不是很清楚心理變態要怎麼演。白石說讓我像上次那樣演,但是要收著點,不要情緒外露。他說這個角色是一個陰著壞的人。什麼是陰著壞啊?” 衛東陽站到秦青身後,與對方一起看向鏡子,雙手摁住了秦青的肩膀。 “解答你的疑惑之前,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他微微低頭,把薄唇貼在秦青耳邊。 潮溼的熱氣鑽入耳膜,讓秦青敏感地縮了縮脖子。但他沒有躲避,也沒有察覺到危險地臨近,反而側過頭,與衛東陽四目相對,笑嘻嘻地抱怨:“好癢!” 衛東陽深邃眼眸裡的光瞬間就被無止境的慾望吞噬,變成一片濃黑。 猛獸的利爪已經摁住了獵物的脊背,尖牙刺入咽喉。然而這隻獵物非但沒有掙扎,反倒轉過身來,露出自己白白軟軟的肚皮。 這樣做不會讓猛獸產生憐憫之心,只會讓慾念變得更為瘋狂。 “乖乖聽我說話。”衛東陽捧住秦青漂亮的臉蛋,滾燙的手掌下移,覆住秦青修長又脆弱的脖頸。 這是一個完全掌控的姿態,帶著攝人的壓迫感。 秦青終於有了一絲警覺,嬉笑的表情慢慢收斂。 “你覺得哥哥對弟弟,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衛東陽的薄唇始終貼在秦青耳邊,每說出一個字就會吐出一團又溼又熱的氣流。 秦青的耳朵被燻紅了,緊接著是半張臉。鏡子裡的他雪膚盈盈,眼眸沁水,唇泛淺朱,又是可憐又是可愛。 衛東陽的喉結在劇烈滾動,想要一口把這隻小獵物吞吃入腹的慾望從未如此強烈。 現在還不到時候…… 這樣告誡一句,他深邃眼瞳裡的幽光才漸漸淡去。 “是嫉妒吧?”秦青小心翼翼地給出答案,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地觀察著衛東陽的表情。 “還有呢?”衛東陽嗓音沙啞。 “還有仇恨。弟弟享受了父母的愛,而哥哥從小就被關進瘋人院。他恨那一家人的拋棄。”秦青往後靠了靠,試圖讓自己的脖頸脫離衛東陽的大手。 但是這樣一來,他就更為緊密地依偎在衛東陽懷中。 對旁人幾乎沒有戒心的秦青不會知道,當衛東陽在他身後站定時,他已經陷入了一種無法逃脫的狀態。 衛東陽側頭看著秦青,許久無言。 秦青本就緊張的心情變得更加不安了。他透過鏡子,用溼漉漉的眼眸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高大男人,眼瞳裡寫滿了對答案的渴求。 這副全然被掌控,從未想過擺脫依賴的模樣,讓衛東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你說錯了。哥哥對弟弟的感情是愛,不是恨。”極富磁性的嗓音鑽入耳膜,像一把小小的鉤子。 秦青半邊臉都起了雞皮疙瘩。他一直都知道衛東陽的聲音很好聽,但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疊加了一重回音,這聲音竟然可以像塞壬的低吟,令人完全無法抗拒。 秦青揉了揉發麻的耳朵,眨了眨困惑的眼睛,“為什麼是愛?他不是一直在陷害弟弟嗎?他殺了弟弟身邊所有人,最後還想殺了弟弟!” “他殺害的都是對弟弟造成威脅的人。他殺了虐待弟弟的養父母,殺了從小欺負弟弟的養兄養姐,殺了欺騙利用弟弟的朋友,還殺了覬覦弟弟的連環殺手。最後那次搏鬥,弟弟揮刀過來,他不是躲不開,而是沒有躲。他知道只有自己死了,弟弟才能洗脫殺害那麼多人的罪名。” “你懂這種感情嗎?” 衛東陽一邊撫摸秦青因為緊張不安而微微滾動的小巧喉結,一邊徐徐開口:“一個接收不到任何感情,自己也沒有絲毫人性的人,他冰冷的心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被一根細細的繩子拴住。 “還在襁褓中的時候,能讓他睜開眼睛的只有弟弟的哭聲。長大之後,唯一能讓他露出笑容的,也只有弟弟的笑容。弟弟就是這根繩子,把他拴在這個無趣的世界。 “他安靜地待在瘋人院,接受毫無用處的治療,從來沒想過逃脫,雖然他擁有輕易逃脫的能力。但是,當外界有人試圖剪斷弟弟這根繩索時,他失控了。他的瘋狂殺戮是因為愛,不是因為恨。找到這個內核,你才能演好這個角色。” 衛東陽雙手上移,捧住秦青的臉頰,低聲問道:“聽明白了嗎?” 秦青聽呆了。 劇本里沒有心理活動描寫,演員只能自己去揣測角色的內心世界。 單看劇情,哥哥殺了那麼多人,最後還想殺了弟弟,怎麼會是因為愛? 可是仔細想一想,衛東陽說得卻很有道理。 經過這場劫難,虐待弟弟多年,並侵佔了弟弟全部遺產的養父母一家全死光了。把弟弟當成狗的朋友死了。把弟弟撞成瞎子並潛伏在弟弟身邊的連環殺手也死了。 最後,哥哥被弟弟殺死,而弟弟是殘障人士,屬於正當防衛,不用承擔任何法律責任。弟弟還得到了哥哥的眼角膜,重新恢復光明。 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原本懦弱的弟弟變得無比堅強,與暗戀多年的女孩在共患難中走到了一起。 弟弟獲得了愛情,獲得了重生,獲得了未來。 殺了那麼多人的哥哥輕易死在雙目失明的弟弟手裡,這是不符合邏輯的。 但經由衛東陽的解釋,一切都變得合理了。 秦青眨眨眼睛,恍然大悟:“我懂了!我要扮演的不是一個喪心病狂的變態,而是一個用殺戮來表達愛意的瘋子。他是亦正亦邪的。但他的正面情緒只對弟弟釋放,對別人,他是完全沒有憐憫之心的。這種極致的反差感我要演出來。” “是這樣。”衛東陽略微勾唇,語氣溫柔。 “我知道怎麼演了。謝謝你衛東陽。”秦青露出開心的笑容,濡溼的眼眸裡閃爍著崇拜和感激的光芒。 “還有問題嗎?”衛東陽用指腹揉了揉小孩微微泛紅的嬌嫩臉蛋。 他高大的身影從背後籠罩下來,像一個囚籠,但秦青完全沒有發覺。 “有一場戲,哥哥把弟弟迷暈,關進地下室。哥哥裝成瞎了眼的弟弟,跟連環殺手周旋。每當連環殺手移開目光時,哥哥就會露出詭異的笑容。” 秦青扯扯衛東陽的衣袖,有些沮喪地說道:“這場戲我在家裡練了很久,總覺得不太對。你幫我看看到底哪裡有問題。” “好。”衛東陽笑著低應。 秦青指著前面的鏡子說道:“你仔細看啊。” 他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原本嬉笑的表情立刻變成了脆弱與不安,雙眼放空,失去焦距,好像什麼都看不見了。下一秒,失焦的雙眼驟然凝實,放出微光,嘴角略微上揚,露出一抹詭笑。 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這麼富有層次的表情變化,秦青的演技又進步了。 白石和鄭橋松都說這樣演沒有錯,但秦青始終覺得有問題。 “你覺得怎麼樣?”他仰頭問道。 衛東陽垂眸看他,一邊思考一邊解答:“我想問題應該在這裡。從雙眼失去焦距到目光忽然凝實,這中間缺少一個銜接。坐在電影院裡的觀眾不是每一個人都具有細微的洞察力,能夠馬上發現你目光的轉變。在鏡頭前,你的表達方式要更具體,更外放。你可以試著轉動一下眼珠,慢慢把視線凝聚到連環殺手身上。” 秦青聽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拍拍手,露出驚喜的表情。 他馬上照著衛東陽的說法演了一遍。 這一次,他漆黑的眼珠在白得詭異的眼眶裡輕微地轉了轉,然後定定地看向不存在的某個人。這種表演方式更為具象靈動,讓他的視線變得更尖銳也更邪惡。 於是,當唇角上揚,露出詭異笑容時,就連秦青本人都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 他張大嘴,呆呆地看著身後的衛東陽,數不盡的崇拜轉化為目光裡的灼熱。 “這樣演效果好多了!”秦青抓住衛東陽的衣袖,感嘆道:“你和朱晨風一樣厲害!你都可以兼職去當導演了!” 衛東陽低聲笑了笑,把頭垂下來,薄唇貼著秦青的耳朵,無比耐心地詢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我感覺我一定能試鏡成功!”秦青興奮地說道。 “再練習一下。這段表演很考驗功底,朱晨風十有八/九會把它列為今天的考題之一。”衛東陽站著不動,雙臂牢牢禁錮著秦青的身體。 多加練習不過是個藉口,實際上,他捨不得放開秦青。 抱著獵物小憩是猛獸的習慣。 “對,朱晨風肯定會出這道題!我練練。”秦青立刻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表情十分緊張。 衛東陽用手掌遮住秦青的小臉,說道:“我的手就是場記板,放下的時候你就開始表演。” “好。”秦青乖乖點頭。 衛東陽放下手,秦青立刻開始轉換表情。頭幾次,他還練得很認真,後面幾次他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訣竅,便起了逗弄衛東陽的心思。 於是當衛東陽放下手掌時,他展現出來的不再是演技,而是一雙鬥雞眼。 衛東陽愣了愣。 秦青嘻嘻笑了。 衛東陽受到感染也跟著低笑起來,把手掌再覆上去,然後放下。 秦青歪鼻斜眼吐出舌頭,活像個傻子。 衛東陽忍俊不禁,又把手掌蓋上小臉。 手掌放下時,秦青用食指戳出一個豬鼻子,一隻眼睛斜向左,一隻眼睛斜向右,精靈又搞怪。 衛東陽低笑連連,兩隻手都揉上了秦青可愛的臉。 秦青呵呵傻笑,假裝著急地喊道:“壞了壞了,我眼珠子轉不回來了!衛東陽你幫我吹吹。” 衛東陽捧著他的臉輕輕一吹,他左右分開的眼珠子立刻就回到了正常的位置,嘴裡發出得意的笑聲。 衛東陽的心完完全全融化了。劇本里的哥哥帶有他的影子,而他是一個擁有理智的瘋子。他從來感受不到正常人的情緒,卻能敏銳地捕捉到惡意、嫉妒、仇恨、暴怒等骯髒不堪的東西。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這個世界沒有存在的必要。然而此時此刻,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純粹的喜悅和愛意。 他輕輕揉著小獵物的眼尾,眸色暗了又暗,幽深無比。 “走吧,回去試鏡!這次我一定能拿下男主角!”秦青拉著衛東陽的衣袖興匆匆地往外走。 “那我提前恭喜你。”衛東陽低沉的聲音漸漸遠去。 門自動合攏,發出吱嘎一聲響。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隔間的門打開,陳子興從裡面走出來,表情十分詭異。他所在的位置,只要打開一條門縫就能清晰地看見洗臉檯,還能聽見兩人的對話。 當秦青從衛東陽那裡得到啟發時,陳子興坐在馬桶上,蜷著雙腿,盯著門縫,也在練習。 “我的號碼牌是6,秦青是9,我在秦青前面。”陳子興拿出號碼牌看了看,眼裡的笑容漸漸加深。 “走秦青的路,讓秦青無路可走,是這樣嗎?這是命運給我的提示?”他低聲唸叨一句,語氣裡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