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從周 作品

第兩百九十六章 詩譯詩

 
甚至連章太炎都恨得牙癢癢,痛苦地勸他:“別的人輕易著述,那是別人的不對,因為那些人自己都沒把學問搞懂;”

 
“但是你慎重著述,輕易不寫書,這卻是你的不對了。因為你明明已經學問深厚,卻沒有讓更多的人可以通過你得到知識。”

 
然而黃侃在這方面,也不怎麼搭理自己的老師。

 
這脾氣同樣傳入了辜家,辜少鹹就是五十以後才開始有了第一部發表的文章《新校廣韻敘例》,而他的兩部鉅著《廣韻疏證》和《經典釋文集說附箋》,都是七十歲以後,方才定稿的。

 
辜幼文和辜振鐸要好得多,但是那也僅僅是因為他們是“體制內”的正經學人,國家和學院有重任要求的,因此本質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都是著述等身。

 
然而很多“溢出”的部分,比如辜振鐸的魏晉南北朝史研究,比如辜幼文的唐史,三國史,周至就發現,兩人很多研究成果,竟然都隨意堆放在家裡,沒有發表。

 
如果不是周至現在親眼見到這本《草葉集》,他可能永遠都不曉得師祖祖竟然還是雙語高手,能夠將英文詩翻譯成古詩,還非常貼切傳神的這種。

 
有一類人很可恨,他們可以隨便浪費拋棄好多別人企望都企望不到的東西,卻依然能夠達到別人企望都企望不到的高度。

 
這種人有很多稱呼——天選之子,人中龍鳳,天才。

 
比如這部《草葉集》,估計就是師祖祖年輕的時候信手而為,隨便玩玩,自己都沒有當真的玩意兒。

 
然而就這樣的遊戲之作,已經能夠胡亂碾壓大多數譯者了。

 
再往後翻,基本上每首詩,辜幼文都用古詩,或者詞的形式,給翻譯了一遍。

 
將詩作拿出來,周至笑得見眉不見眼:“舒意算是得了件寶貝,謝謝師祖祖。”

 
“那是給小舒意的,你不是說她喜歡英文嗎?”辜幼文笑道:“這本詩集這是劍橋大學文學院的帕奇亞女士,當年來做訪問學者的時候送給我的。裡邊的詩歌都挺不錯,舒意可以讀一讀。”

 
“那是得好好的讀一讀,尤其是翻譯,更是得好好讀一讀。”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