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池月 作品

第七百三十五章 情況反常

覃財興送走他後,回想施在田說的一番話,就乾脆午飯都不吃,只一個念頭就來到了東土國郡都縣人民醫院錢馥芳住院病房的病榻旁。

算是運氣好,打過吊針的錢馥芳正在午睡,她的靈魂出竅,碰見的那個老漢就是覃財興。覃財興帶她到烏金山侯莊侯金枝家察看侯金枝她娘用開水澆淋插在天井旁的那個稻草人,並闡明瞭利害關係。

錢馥芳從午夢中醒過來,夢見的情景依然浮現在腦海中,她心生懼怕,本打算下鄉去還錢的,未料她狐疑多變,頓起歹心,慫恿丈夫欲置正在後山拾柴火的侯金枝她娘於死地。

覃財興已為陰靈,自有神通,瞭解這一情況後,已然返程的他立即回來,附體於乾孃,這樣才讓可憐的乾孃倖免於難。

醒來的老媽抬眼看到自己的那擔柴倒躺在陡峭的山崖邊,衝擔還橫插在留有一米空檔的兩捆柴之間。

她正自狐疑,剛才那年輕男子不是說幫她把這擔柴挑下山去嗎?怎麼就甩在路邊,人也不見了呢?

由於這條山路處在露天地段,光線強,有點晃眼睛,她就手搭涼棚張望,從前方再到左右,繼而轉過身,也沒有看見那年輕男子的身影。她甚至猜想:莫非那年輕男子藏進林子深處解手去了?若是那樣,她也不想等候。

正打算攏近那擔柴挑起來返程,抄小路下山,因為只走一段山路就能抵達自家屋後,近些。

忽然,手一碰,感覺自己腋下右邊衣荷包鼓囊囊的,像有什麼東西。她把手伸進去一掏,好傢伙,厚厚的一匝紙幣。這也怪了,是誰給錢我,還塞進了我右邊衣荷包裡去了呢!

她蹲下身子,過細一數,剛好4000元。莫非是開始那個替自己挑柴捆的年輕男子給的?她猜想著,又不能確定。若是的,那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為什麼給錢我呢?若不是的,在這荒山野嶺,她沒有見到任何人來過,只見到了他。

若不是他給的,難道是鬼給的不成?要真是他給的,又有很多疑點,他憑什麼要給錢我這個龍鍾老太呢?並且是素不相識的,難道那個年輕男子發瘋或發糊塗了不成?總之,老媽想不通。

甚至還考慮:要是那年輕男子藏進林子解手去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老媽寧願相信那年輕男子仍藏在林子裡解手,一會兒就會出來,也不相信他真的消失了。就站在山路上大聲叫喊——後生伢,出來……一連叫喊數聲,只有山谷間跌跌撞撞的迴音,卻沒有後生伢的回聲。

若找不到那年輕男子,這一匝錢的來由還真的說不清楚。老媽也聯想到女兒侯金枝生前借給了她的同學,現在縣裡一家銀行工作的錢馥芳4000元,正好與這個金額相符,莫非是錢馥芳還的錢?

老媽又立即否定了這種猜想,原因是自己拄杖到縣城那家銀行找到錢馥芳都死不認賬,現在我沒去討要,她生得那麼嬌滴滴的樣子,還願意專門出城下鄉來顛顛簸簸地翻山越嶺還錢給我嗎?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老媽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身體還健旺,腦子也不糊,並且心存善念,一生不貪財。覺得不該得的東西,再貴重,都不能要。

年輕時,為生產隊積綠肥上山採葉子,一次,她藏進刺蓬間小解,水汪汪的兩眼,忽然發現山路邊不知是誰遺失了一個手提包。起身繫好褲帶後,就旋即過去拎起那手提包打開看,裡面是一張報紙包著的一大匝錢,起碼上萬,她也不數,直接出山交給烏金山人民公社。公社書記非常感動,說她思想好,拾金不昧。

後來才搞清楚,這包現鈔共計三萬元,是烏金山供銷社一位收購員提取的收購款,屬於公款,之所以遺失,是因為天氣熱,那收購員口渴,又酒量大,就乾脆買一瓶度數高的烈性白酒一仰脖就咕嚕咕嚕地喝完了,只想一得兩便:既解渴,又止酒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