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碧悠然 作品

1567.被砍死的嫂嫂三合一

家裡所有的銀子都是陶母一個人收著的。




但是, 父子倆才是賺錢的主力,陶母雖然也帶著兒媳婦幹活,但她的工錢不多,至於兒媳……那一部分銀子早就已經被苗翠紅要走了。




這銀子只是給陶母收著, 並不代表她是一家之主, 說到底,她就是一個錢袋子而已, 家裡有多少銀子, 兩個男人清清楚楚。




陶母如果私自把這銀子給出去了, 回頭沒法解釋。




“沒有多少, 我們開銷很大,都花得差不多了。”




“我也不要多少, 你就給個一兩。”董開平的心情很不錯,“拿了銀子我就帶桃園走。”




陶母很不願意,那些銀子她自己都捨不得拿來亂花, 怎麼可能給董開平?




“我家裡沒有銀子。”




“這樣啊!”董開平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桃園,你先回去做飯, 我去城裡一趟。有些事情我想跟陶家的大伯談一談。”




簡直是怕什麼來什麼。




陶母並不害怕小衣讓董開平拿走的事情被外人知道……雖然有些丟臉, 但相比起失去的銀子, 丟臉也不算什麼。




她最害怕的還是男人懷疑自己, 如果讓孩子他爹知道這件事,她即便強調自己是清白的,男人可能也不會相信。並且多半在此事過後會把銀子收走。




陶母手裡捏著銀子,還可以吩咐兒媳婦做事……如果沒有了銀子,以後這家裡打雜的人多半要變成她。




她不要伺候全家吃喝拉撒。這些小心思不好跟外人講,但她心裡明白, 管家這件事情上,她一步也不能退。




但凡退一步,以後她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還有,男人這些年在外頭一直跟寡婦不清不楚,之所以沒有鬧著休妻,一是為了名聲,二是看在孩子份上,三來,是因為她這些年從來沒有做錯過事。




陶母很怕小衣被拿走這件事情讓男人找到藉口趕她走……男人如果想要娶寡婦進門,自然也不怕名聲被毀,至於孩子,孩子已經長大了。




要看董開平要走,陶母無法:“你先等等,我去找找。”




她決定了,即便是這件事情最後要讓孩子他爹知道,那也得由她親口去說,而不是被董開平這個別有用心的人拿來挑撥夫妻感情。




董開平拿到了一兩銀子,喜得眉開眼笑,他臨走之前,目光落在了陶桃花身上。




他眼神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桃花妹妹,以前我都沒發現,你居然長得這樣好。瞧瞧這小臉,白的跟豆腐似的。”




陶桃花很不適應,她往後退了一步,不接這話茬,別開了臉不看他,只覺得這男人似乎在光天夏日之下把她剝光了一般。




等董開平一走,陶桃花立刻上前將大門關上,回頭瞪著親孃。




“娘,你為何要慣著他?還給他銀子……他那種人,借銀子就是肉包子打狗。你有銀子給我買新衣裙穿啊,拿來送給他,爹肯定不會放過你!”




陶母癱坐在椅子上。




陶桃花一想到董開平那黏膩的眼神就特別噁心,她到處相看,還是沒能定親。不是那些男人看不上她,而是她不想嫁給普通人家,那些年輕上進的後生她都看不上,像董開平這種遊手好閒的混混,她就更不喜了。




“娘,我真的覺得你不適合掌家,一會兒爹回來,我肯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陶母渾身無力,心口砰砰跳,聽到女兒的話,心裡特別失望。




“桃花,你應該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那些銀子我自己花都捨不得,平白無故拿來送給他,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陶桃花冷哼一聲:“你就是欺軟怕硬!”




陶母眼淚都下來了:“儘管告訴你爹,到時候你爹好給你找個後孃。你要是嫌棄現在的日子太好過,就安心等後孃進門教訓你吧。”




說完這話,她起身進門,躺在床上繼續流淚。




陶桃花覺得這事情不對,想了想,進屋去耐心詢問。




可是陶母又怎麼好意思把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女兒?




她即便是要說出來,最先得知此事的人也應該是自家男人。




陶桃花問了半天,什麼都問不出來,就想去找桃園打聽。




桃園留在陶家,因為落胎的緣故,那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回到董家……這院子裡許久不住人,到處都是灰塵。都沒地方站腳,她想要歇著,至少得把屋子打掃一番。




她真的感覺自己特別命苦,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遇上了董開平這個不講道理的混賬。




董開平拿到了銀子,買了一桌酒菜,沒多久就喝醉了。




*




陶父在天黑之前趕回了家中,進門就覺察到氣氛不對。桃園不在,好在飯已經做好了。




他打水洗臉,一眼看到了正在擺飯的女兒,好奇問:“桃園呢,你娘呢?”




陶桃花朝著母親躺著的屋子指了指:“娘睡著呢。今天董開平回來了,把桃園接走。還問娘要了一兩銀子。”




陶父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銀子是董開平搶走的,還是你娘給的?”




陶桃花想到母親說的後孃的話,遲疑了下,決定實話實說。今天董開平上門討要銀子得償所願,萬一改天上門要她,娘是不是也要給?




“是娘給的。”




聽到這話,陶父坐不住了,本來飢腸轆轆的他這會兒一點胃口都沒有,直接奔回了房。




“他娘,發生什麼事?”




陶母決定好了要告訴他真相,便也不再隱瞞。將自己追蹤桃園後被董開平發現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




她這大半天想了許多,如果男人因此對她有了隔閡,那夫妻倆分開就是,家裡的銀子她分三成不過分,只靠著這三成銀子,她就能找個地方落腳,或者乾脆去城裡找個包吃包住的活幹。等到哪天干不動了,就讓兒子伺候她!




陶父眉頭擰起:“你的意思是,桃園肚子裡的孩子是董開平的?”




“我不知道。”陶母振振有詞,“但是兩人單獨在那破屋子裡待了小半個時辰是事實,要說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那這種身世不明的孩子你養不養?與其到時候孩子生下來懷疑他的身世,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他出生。”




陶父也覺得妻子做得對:“但是你不應該分他一兩銀子。”




“當時家裡只有我們母女兩人,董開平看著桃花的眼神很不對,我怕他豁出去傷害桃花。”陶母垂下眼眸。




同樣的一件事,說話的人不同,聽到的人想法也就不同。




她給那一兩銀子不過是為自己掙的一份先機……如果真的讓董開平去城裡告訴了男人這件事,誰知道他會說什麼?




雖說陶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這裡是她的家,她在此付出了一輩子,能不離開,她還是不想離開。




陶父在屋中踱步:“就怕他把這件事情往外說呀。雖然你們是兩代人,但……方寡婦現在還和那些十幾歲的年輕不清不楚呢,不管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可只要傳出,就不是什麼好名聲。”




陶母被子裡的手緊緊攥住了衣襬:“你想怎麼辦?”




“我去跟董開平談一談,讓他閉嘴!”陶父說著就往外走。




陶母剛才招認的都是實話,但她害怕董開平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亂說:“別去了,跟那種爛人沒什麼好講的。”




陶父頭也不回:“總要試一試。”




陶母嚇一跳,立刻掀開被子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夫妻兩人出門,很快到了董家。




只是董開平已經喝得爛醉如泥,桃園拖著病體將屋子裡外打掃乾淨,這會兒正在鋪床。




陶父進門,還沒有看到董開平的人,先就聞到了一股酒臭味。




陶母也聞見了,這絕對是人喝了太多酒之後吐在地上的穢物散發的味道。她很不喜歡這股味兒,往常也不許父子倆喝醉酒。




“太噁心了,桃園,你怎麼就不打掃一下?”




桃園險些哭出來。




今早上她才落胎,大夫說讓她好好養著,一個弄不好,她這輩子都再也生不出孩子。




回來忙碌了這大半天,連口水都沒喝上,桃園真的很怕自己再也不能生。




沒有孩子,她以後靠誰養老?




陶父上前:“把這人扶到床上去吧。”




他不願意妻子身上發生的事情傳出去,但想要讓董開平閉嘴,怕是也不容易。




將董開平弄到床上後,桃園忙裡忙外,陶父站在床前沒有動。




陶母特別噁心董開平,她沒有進房去,看到男人遲遲不出來,她有些擔心,便站在了房門口。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男人盯著床上的董開平……那眼神恨得好像是要殺人。




殺人?




陶母心裡一動。




有些藥在喝醉了酒之後絕對不能吃,吃了輕則中毒,重則喪命。




她一步步往後退,轉身出了院子門,直奔鎮上的醫館。




她在去醫館的路上想過進城去買藥,但……這時候天色已晚,進城也來不及迴轉。如果在城裡過夜,等到明早上,董開平肯定已經酒醒。




所以,陶母在考慮過後,還是決定去鎮上醫館。




至於做了這件事情後會不會被發現?




陶母認為,她只是先買藥,不一定敢給董開平吃。




買藥的事情很順利,陶母只說過兩天孃家有喜,不想讓家裡的男人喝酒,所以買一些相剋的藥先讓他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