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狐 作品

第2614節 三目

    在多克斯問出這番話後,安格爾直接走上前,化出一隻魔力之手,拎著多克斯的衣襟,往後一甩。

    然後對晝露出歉意道:“別聽這傢伙胡說八道,他在我們隊伍裡,就是個吉祥物。當擺設的。”

    安格爾說完後,又一次鞠禮:“我們就先走了,後面如果有人來,你們該怎麼應對怎麼應對,不用管多克斯的意見。”

    多克斯卻很不滿,在後面叫囂。也得虧他們還在幻境範圍裡,安格爾直接屏蔽了多克斯所在區域的聲音,然後對著晝點點頭,就準備離開。

    晝這時卻是突然道:“其實,我覺得他,其實活的挺真實。”

    安格爾笑了笑:“所以我說他是我們隊伍裡的吉祥物啊,不是貶義,是褒義詞。”

    晝聽後,難得笑了起來:“看在吉祥物的份上,也看在你告訴我哪些事情的份上,我可以最後提醒你們一件事。”

    所有的喧囂立刻停止,眾人全都將目光看向了晝。

    “那位,百年前從懸獄之梯出來後,曾經告訴我們。懸獄之梯越是往上,越是危險,因為……”

    晝說到這裡,臉已經癟紅,顯然觸及到了契約。

    安格爾連忙道:“我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晝卻是頂著赤紅的眼睛:“沒事,我就說最後一句。”

    晝轉過頭看向了……卡艾爾。

    “如果他要是再強大一些,或許你們就能在懸獄之梯上走的更遠……”

    晝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直接化為了一團火焰。

    “你沒事吧?”安格爾有些擔心道。

    “放心,我只是打了契約的擦邊球,不會出事。而且,我說的也不多,希望你們能聽懂我的意思。”

    話畢,晝慢慢的化為青色的擬態火焰,慢慢迴歸到了牆壁上的燭臺中。

    安格爾微微感知了一下,確定周圍沒有太強的契約之力反饋,這才放下心了。夜館主對他很好,難得遇到一個旦丁族,安格爾也不希望晝莫名其妙就魂消魄散了。

    最後看了眼燭火,安格爾對眾人道:“走吧。”

    這一次,穿過狹口,沒有任何的阻礙。

    眾人表面沉默無聲,但心靈繫帶裡卻是各種喧囂。

    多克斯在反駁著“吉祥物”一說;瓦伊在用各種婉轉語氣對眾人說,他與多克斯其實不算深交;卡艾爾則是不斷的問著:“剛才晝向我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家各說各的,這種在心靈中的喧囂,比起耳朵裡的喧囂更加讓人煩躁。

    “都給我閉嘴,先說卡艾爾的事。”黑伯爵的聲音,直接傳入眾人心中,同時,他們的心靈繫帶變成了單向,也就是隻能聽,不能說。

    多克斯見狀,嘴巴就準備張開。黑伯爵直接轉過石板對準他:“不要讓我聽到你的聲音。”

    多克斯不滿的撇撇嘴,最後還是沒有吭聲。

    心靈繫帶裡,重新響起黑伯爵的聲音:“雖然晝沒有明說,但特意點到卡艾爾,其實已經喻意的差不多了。”

    安格爾:“懸獄之梯斷裂,恐怕,造成了一定的空間問題。”

    黑伯爵:“或許是空間裂縫、又或者是空間塌陷。所以,他特意點出卡艾爾,因為只有他是空間系的。”

    “也即是說,懸獄之梯裡我們現在已知的危險,便是空間問題。按照晝的說法,是越往上,危險越大,如果我們能繞過,或者解決空間問題,應該可以上到更高層。”

    話畢,黑伯爵解開了卡艾爾的心靈繫帶束縛。

    “我知道你不能解決空間裂縫或者空間塌陷,但是,你能不能提前發現哪裡空間有問題,尤其是一些隱匿的扭曲縫隙?”

    卡艾爾沉思了片刻:“可以。”

    卡艾爾的回答很篤定,並沒有給自己留出點餘地。這讓黑伯爵不禁高看了卡艾爾一眼:“倒是有幾分伊索士的風範。”

    頓了頓,黑伯爵又道:“看來,伊索士已經將巴澤爾的扭曲秘術教給你了?”

    卡艾爾點點頭:“學的差不多了。”

    黑伯爵:“那就好,只要能提前發現問題,繞開或者解決,反倒是小問題了。”

    “這麼說,晝看走眼了?”說話的是瓦伊,不是在心靈繫帶裡說的,而是在自己心中和黑伯爵的對話。

    黑伯爵淡淡的回了一句:“只能說,晝對於後世的空間學不太瞭解,誰能料到,萬年後出了一個巴澤爾呢?”

    扭曲大巫師,巴澤爾。

    千年前的空間學大巫師,是個真正的空間天才。幾乎以一己之力,將南域的空間學概論提高到了新的層次。

    《扭曲論》、《纏繞論》、《空間開拓史》……這些著名的著作,全是巴澤爾出的。

    也因為巴澤爾的出現,其概論影響了不少後世的空間學大巫師。譬如,那位酷愛寫遊記的斐文達。

    斐文達的《奇異世界》、《空間逆旅》、《論夾層的無限性》,都能看到很多巴澤爾的影子。

    不過,巴澤爾後期就很少出空間概論學了,大概是見多了不同世界,他更多的是對“位面徵荒”的利弊反思。

    再然後,巴澤爾就離開了南域,迄今沒有返回。

    而卡艾爾的師傅,“虛界行者”伊索士,意外得到了巴澤爾的傳承。如今,這份傳承已然到了卡艾爾手上。

    也正因為有巴澤爾傳承的底蘊,卡艾爾才敢在黑伯爵的詢問下,篤定的說出:“可以。”

    他的回答既是一種自信,也側面說明了巴澤爾的榮光,在千年前有多麼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