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七 作品

第23章 第23章你知道朕沒有這個意思。……

    第23章

    當天夜裡,薛妤和善殊理起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日月花。”善殊放下手中捧著的熱茶,半晌不曾說話,許久才頗覺可惜地嘆了一聲,:“這花至純至善,身上又帶著佛寶,難怪察覺不到她身上的殺氣。”

    薛妤想起那隻大妖溫柔的面目,手中蘸著墨的筆在紙上頓了頓,洇出重重的一點黑,輕聲:“從陳家傾覆,到陳淮南的借運之術,再到日月花,塵世燈,我總覺得其中環環相扣,像早有預謀。”

    跟白日冷若冰霜的嚴肅模樣不同,今夜她松著發,眉目細膩,俯身於案桌前,幽香浮動,原清冷冷的聲線現出一點點難得的溫柔之意。

    善殊朝案桌上鋪著的紙張上一,卻見潦草而不『亂』的幾條線連在一起,邊上落著一行行小字,字體不如尋常世家閨女的娟秀,反而帶著點嶙峋的鋒利,流暢而順滑,寫的全當前得出的一些既定事實。

    “不瞞阿妤姑娘,我也這樣想過。”善殊才梳洗過,換了身淺『色』的長裙,此刻隨意拉了把長凳在案桌邊坐著,通身上下說不出的溫婉和氣:“可從陳淮南出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千多年,若真有人埋了這麼一條暗線,那單說這份心『性』和未卜先知的事,足以令人心畏懼。”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薛妤緒卡住,筆置於筆架上,凝眉:“可我想不出他這樣做的目的。”

    “如果他盯上陳家,盯上陳淮南另有所圖,目的麼?為了日月花的死,還為了得到塵世燈?”薛妤說著說著,又繞進了一條條無法解釋的死衚衕,“若前者,得不到妖珠,日月花的死對他根沒有實質『性』的處,若後者,他如何知紫薇洞府的掌門真會拿出那麼一盞說不出效果的燈做幌子?”

    善殊接著她的話:“巧巧在這裡。他怎麼能在千年前算到陳淮南能活上千年,怎麼算到雲籟會喜歡上陳淮南且給他妖珠,又怎麼猜到雲籟會失控用雷電尋人。”

    這些因果循環,但凡有一樣出了偏差,滿盤皆輸。

    “有這種通天事的人,在世不可能籍籍無名之輩,不管要雲籟『性』命,還要塵世燈,有千萬種便捷快速的法,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退一步說,如果真的如此,那這任務,天機書不該讓我們去接。”

    要接也那些成名已久的老怪物去接,放在她們身上,那不歷練,而送死了。

    薛妤眼睫動了動,半晌,開口:“那巧合。”

    “去宿州前,我先去一趟紫薇洞府,見見那位掌門。

    善殊欣然點頭,:“這樣安排最,阿妤姑娘想得周到。”

    “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阿妤姑娘。”善殊著薛妤那雙稍稍褪去些寒霜的眼,頗有些顧慮地:“昨日硬闖城主府,且傳下命令,廢除陳劍西城主之位,其押回鄴的消息已經飛快傳了出去,沒過多久,我收到了族裡傳來的消息。”

    “借運陰損之術,他不該有今日成。聖地對此無意見。”善殊接著說:“我怕朝廷那邊,會有不一樣的說法。”

    “朝廷對聖地一直頗為忌憚,這些年尤其如此,人皇若對此不滿,阿妤姑娘會否遇到族中刁難?”

    像他們這樣的聖地傳人,權大,可要考慮的東西更多,很多時候反而不能率『性』而為。善殊自問,昨日的事,若落在她手中,可能反而做不到薛妤這樣果斷。

    聞言,薛妤眼皮微掀,像想起了麼不的回憶,冷著張俏臉:“人皇不會管這件事,他欠我一筆賬。”

    善殊一下子回過神來,問:“那回四星半的任務?”

    薛妤點了下頭。

    託陸秦的福,他們像傻子一樣團團轉了幾月,最後讓漏網之魚成功逃脫,登上高位不說,還被迫收拾了一堆爛攤子。

    可不得不說,那位人皇位人物。在登基大典過後幾日,聽聞薛妤和陸秦完成任務即返回聖地,他還特意出城相送,“能屈能伸”這詞詮釋得淋漓盡致。

    因為病弱,他常年白著一張臉,弱柳扶風如深閨女子,步一喘,五步一咳,對著薛妤和陸秦拱手時,臉上掛著十二分的虛弱,話語說得極其誠懇:“此次瞞哄陸兄,實無奈之舉,朕欠陸兄和薛姑娘一回。日後若有機會,兩位有用得上朝廷和朕的地,朕必定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