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酥慄 作品

第212章 打不過瘋子(修)

    這人對褲衩子被搶十分的憤怒,念念不忘。

    好在虎頭現在回學校了,但凡要是在家,也要發出豪言壯志。

    這年輕小夥子的心啊,傷不起。

    鄭慧旻:“我媽當初總是訛她,他應該也很恨我媽媽,不知道會不會去找茬兒。”

    雖然關桂玲對他們不好,但是鄭慧旻總歸是念著那是親媽,現在人已經瘋了,總歸不能找一個瘋子算賬吧。

    “應該不至於吧。”

    “這怎麼好說。”

    鄭慧旻心裡不放心,說:“那我明天去看看我媽,順便叮囑一下,讓他們不要隨便放人進去看我媽。”

    官紅:“你一個人去啊?”

    關桂玲所在的精神病院並不在附近,而是在郊區,所以官紅還是提醒了一嘴,她可不是想要維護鄭慧旻哈,一帶你也不是,就是怕出事兒,提醒一下而已。

    而已!

    鄭慧旻抿著嘴:“我……”

    她看向了李軍軍,果斷的出擊:“李大哥,你明天有事兒嗎?能陪我去一趟精神病院嗎?我不耽誤你很久,看過我媽媽就回來。”

    她手攪在一起,說:“我實在是有點不放心,就怕遇到壞人,不然絕對不會麻煩你的。”

    李軍軍猶豫了一下,隨即還是點頭:“行,我跟你一起吧。”

    鄭慧旻立刻喜笑顏開:“好呢,謝謝你。”

    李軍軍:“沒關係。”

    官紅:“!!!”

    她瞪大眼,說:“就好氣!”

    早知道她就不提醒了,這一提醒,這貨竟然還順杆兒爬把上了李軍軍大哥,你說氣不氣,怎麼還有這樣的事兒。她就多餘多嘴啊!她鼓起了腮幫子,像是一條魚。

    李偉偉看著官紅氣的這樣,默默的後退了一步。

    所以啊,他真是對女同志敬而遠之。

    真的把握不住啊。

    這些年輕人的眉眼官司,趙桂花倒是都看在了眼裡,她默默的搖頭,覺得李軍軍這孩子是個好孩子,但是也太老好人了。仔細想想上輩子就是這樣,因為他這個人很老好人,反倒是引發過不少的誤會,你要說他人不好那是肯定沒有的,這人真是真誠又真心,誰求著幫忙都沒有拒絕的。

    但是正是這樣,作為枕邊人,他媳婦兒反而是十分的不高興。

    趙桂花多看了一眼,就看鄭慧旻高興的說:“那明天我們早點走吧,我們一起去一趟前門大街,我給我媽買一些點心帶過去。”

    “行。”

    李軍軍應了。

    李偉偉又在一邊兒搖頭,他覺得他哥真是一點也不如他,就不如他這麼精明。

    現在像他這麼精明的男同志,真的不多了。你看他哥,女同志一示弱就趕緊幫忙,早晚被套牢。

    他忍不住又去看小燕子,就見小燕子抄著手,根本就沒看李軍軍和鄭慧旻,反倒是嘟嘟囔囔,跟念兔子咒似的,不知道唸叨什麼,他默默的湊近,就聽到小燕子竟然在背古文!

    李偉偉:“!!!”

    這是什麼奇葩!

    怪不得小燕子學習好!

    這學霸的思維和學渣的思維果然截然不同,再看他哥,他深深覺得,他哥跟小燕子果然不相配。他哥哥要是背課文能給自己背睡著,但是再看小燕子,人家格外精神。

    不能比,不能比啊。

    李偉偉覺得自己最清醒了。

    他的視線不經意跟趙桂花視線對上,李偉偉抬頭挺胸,驕傲的衝著趙桂花笑。

    他,人間清醒。

    趙桂花:“……”

    這個二傻子。

    他娶媳婦兒最不行。

    不過好在,看樣子這個貨這輩子好像跟上輩子不一樣。

    大家各有眉眼官司,白晴晴咚咚咚跑出來上廁所,何蘭陪著閨女一起出去上廁所。雖說現在家家戶戶晚間還真是都用尿壺,但是現在還沒太晚,大家又都在院子裡,小姑娘自然不肯。

    何蘭領著女兒出去上廁所,趙桂花則是想起來一茬兒,說:“奮鬥啊,你原來也算是得罪過姜保紅的,他們家如果對你下手不順利,保不齊會盯上孩子。平日裡你對孩子上點心。”

    白奮鬥立刻就瞪大了牛眼,說:“他們要是敢對我家孩子做點什麼,我非揍死他!”

    趙桂花:“小心使得萬年船,我也會跟孩子們說一下,平日裡最好都在一起別落單。”

    她聳聳肩:“也許根本什麼事兒也沒有,就是咱們想多了。”

    這個話,周大媽不能認可。

    她說:“這人又不住在這邊,跑到這邊神頭鬼臉,說她沒憋好屁都沒人相信。”

    “對,我看也是。”王大媽也這麼說。

    小孩子們雖然在屋裡看電視,但是團團把窗戶打開了,倒是能聽到院子裡的議論聲,他一心兩用,說:“我們平日裡都在一起,可不能吃虧。”

    其他的小孩子點頭。

    二林好奇的問:“那是什麼人呀?”

    團團:“反正不是好人。”

    二林隨即嚴肅點頭。

    團團:“那個壞人可能是要報復的吧?所以我們要小心一點。”

    “對。”

    杏兒在一旁碎碎念:“這個我懂的,我們村裡也有這種事兒,我們村裡有個人被報復,房子都燒掉了。好可怕的。”

    李珍珍:“媽媽呀,真嚇人。”

    她歪頭問:“杏兒,你還會回去嗎?”

    杏兒搖頭,說:“我不回去了。”

    雖然爸爸媽媽都沒有跟他們小孩子說過,但是這個小姑娘十分的精明,可是偷聽過爸爸媽媽的話呢。她說:“我爸爸媽媽說要多攢錢。然後在這邊買房子,我們一家就可以留在這邊了。我媽媽還說,要儘量爭取看看有沒有機會把戶口轉回來。這樣我們讀書都方便很多了。”

    小姑娘繼續唸叨:“我媽媽還還說,我們老家爺奶還有大伯他們都不是好人,以後不回去也不跟他們來往了,我爸爸都給村長伯伯寫信了,我們家的土地都租出去了。”

    大家紛紛點頭哦,圓圓:“我家沒有地。”

    “因為你是城市裡的人呀,那肯定沒有的,不過種地不掙錢的,以前我爸爸媽媽每年都很辛苦,可累可累了,特別是這個時候,這個時候正是秋收結束沒多久。秋收就已經很累,可是秋收之後更忙的,糧食從地裡收出來,可不是直接就能變成糧食,還要拖粒什麼的,都要幹很久。而且我們還要撿柴,挖菜,我們沒有煤球可以買。我媽媽說,有也買不起的。家家戶戶都很忙,我們好累好累的,可是沒剩下什麼錢,就連給二林看病都不夠。”

    小姑娘碎碎念,其他孩子都睜圓了眼睛。

    別看他們一個個都是挺聰明的小孩兒,但是到底是城市裡的小孩子,對農村那些事兒是不懂的,他們都沒見過。要是趙桂花在這裡,那就要感慨一句這八十年代城鄉差距還是很大的。

    “你原來這麼累啊。”

    杏兒點頭:“是的呀。我都有在家幫忙,我家只有我大堂姐不幹活兒。我那個壞人大伯母說,我大堂姐要養的白淨一點,到時候才能嫁個好人家。”

    這個時候大家都忍不住問:“你大堂姐多大啊,是她故意劃傷你的臉吧?”

    杏兒:“她今年十六了。”

    圓圓:“這麼大!那還欺負小孩子,太壞了。”

    杏兒是去年過來的,她八歲,當時她大堂姐就是十五歲,十五歲其實已經很大了,竟然因為嫉妒小堂妹故意劃她的臉,可見這人多麼的惡毒。

    “這種人一定會遭報應的。”

    “肯定是。”

    這遠在他鄉的杏兒大堂姐會不會遭報應還兩說,但是小蔡是真的遭了報應了,他在下水道里爬爬爬,但是怎麼爬都找不到出路,他不禁萌生了跟親爹同樣的感想,誰把馬葫蘆蓋兒蓋得那麼緊的啊。

    這就很要命啊。

    他找不到出路,又感覺有老鼠“追”自己,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要被抽掉了,他覺得他可能是要完蛋了,這人怎麼能這麼遭罪呢,他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他嗚嗚的哭,心裡痛罵父母,這兩個老不死的就不知道出來找找他嗎?

    自己兒子沒回家,難道不知道嗎?

    果然是冷心冷肺的一對夫妻兩個,別指望將來他會給他們養老,不要指望了,不可能!

    這一次,他逃走的時候一定不會帶著他們,到時候拿了錢,他就一個人遠走高飛,什麼父母什麼範德彪,他們就留下來給他擋槍吧。鄭雨豐都可以,他也可以。

    他可以比鄭雨豐做的更好。

    他可以!

    “這些該死的,你們對我不好,也別指望我對你們好了。”

    他不斷的走,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他一路伸手在頭頂到處摸索,只盼著能夠找到一個馬葫蘆蓋兒。嗚嗚嗚,他苦啊。

    小蔡覺得難受極了。而這個時候同樣難受的,還有範德彪。

    這要是說起來,範德彪是一個很小心眼的人,別看他之前賠償的很痛快,但是心裡確實也是恨極了的,這怎麼可能不恨,自己平白無故的失了那麼多錢,還白白的進去蹲了一年,他心裡的火都要積累的竄出火苗兒了。

    他進去一年,前前後後又耽誤了一些時間,這就一年多,等他出來,原來賺錢倒賣的路子都被別人佔了,他現在真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所以這一次小蔡的拉攏,他是很快就心動了的,但是心動歸心動,他卻又沒有那麼容易相信小蔡,這人也不是一個很能信得過的,如果轉頭兒出賣了自己該怎麼辦。

    他也很怕被人當做槍使,他甚至想要自己單幹,但是卻又知道自己是拉攏不到人的。他以前做人十分囂張,大家都說衝著錢才聚集在他一起,現在他們沒錢,別人不會跟著他幹。

    再說,今年嚴打,好些個道上的都進去了,剩下的也老實的很,就算是利誘,人家都不一定跟著他幹,畢竟不是人人都能破釜沉舟。

    他抿著嘴,心道難道真的要跟小蔡一起?

    他肯定不止一個人的。

    範德彪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半天,突然呼啦一下坐起來,一捶床,叫:“幹了!大不了再進去!老子也不是沒進去過!難道還怕了不成?只要拿了錢,我們就逃竄出國,我還就不相信了,這沒個出路了!”

    與其這樣湊合過日子,他還是更想念以前大魚大肉的日子。

    誰過慣了好日子,會想過差的日子?

    範德彪起身,默默的出門,小蔡倒是給他留了地址的,他直接出門,他一走,院子裡就有人衝著他的背影呸。

    別以為他們不知道,今天那個逃竄的,就是他的朋友,今天來找他的。他們沒抓到人,自然是要找範德彪的,不過範德彪當時堅決不承認。

    可是院裡的人對他都很厭惡了。

    範德彪一個人抄著手來到蔡家,他剛走到蔡家所在的樓道,就聞到一股子沖鼻子的味道,彷彿下一刻就能給他燻個倒仰。他猶豫了一下,正要往裡走,只覺得這味道扛不住,他深吸一口氣,唔……

    不能吸氣!

    他飛快的後退幾步,看著這個味道“宜人”的家屬樓,想了想,說服自己:“不差這麼一時半刻,明天再來吧。”

    頓了一下,生怕這個味道消失不了,又自言自語:“還是在等兩天吧。”

    說完,嗖嗖的離開。

    這個味兒,扛不住啊!

    他很快的敗退,走的很快,倒是不知道,姜保紅看見他了,她當然不認識範德彪,她站在窗口,一直望著自家兒子呢。左看右看,都沒見到人。她憂愁的嘆息。

    他到底去哪兒了啊?

    莫不是,踩點去了?

    姜保紅一想,覺得很有可能,她兒子這個人是很能幹的,打小兒就比一般人更強,又聰明又伶俐,如果不是當年出了那檔子事兒,現在他兒子都能做領導了。

    最不濟,也是一個小領導了。

    還是他們耽誤了孩子啊。

    姜保紅左等右等都不見兒子回來,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房門,她男人還在睡覺,要不,她出去看看?姜保紅覺得,兒子是比男人靠得住的。

    她雖然感冒了頭疼,但是,倒是也能堅持。

    姜保紅掩了掩鼻子,尋思正好受不住這個味兒,不如出門了。

    可見啊,姜保紅自己也是扛不住的。

    這要是換了昨晚那個環境,她肯定就不找了,但是今晚吧,出去也未嘗不可。這麼想著,姜保紅套上厚衣服,提著手電筒出門。她一個人溜達出門,直奔杏花裡。

    她兒子肯定是去杏花裡踩點了,她過去找沒錯的。

    她一路過來,這個時候都深更半夜了,烏漆嘛黑,今天連點月亮都沒有,姜保紅一路過來,只覺得這個地方真是晦氣,一點也不旺她,來了兩次,都沒落到個什麼好兒。

    走到一半兒,她停了下來。

    是啊,這邊不旺她啊,晚上又陰氣重,如果出事兒怎麼辦。

    一時間,她有點舉步維艱了。

    她站在這裡,要走不走的,回家還是繼續向前,帶著幾分憂愁。不過把,很快的,她就看到了熟悉的地方,這裡距離她以前的工作單位客運站其實不是很遠,像是不遠處這條巷子,當初她和關桂玲在這邊就差點遇到柺子。

    她看著這條巷子,想著那個時候上班,雖說那個時候老蔡已經走了,但其實,她的日子是比現在還好不少的。如果沒有關桂玲瞎攪合,她的日子其實也還可以。

    她的日子變得更不好,是離開四九城之後。

    如果不是為了躲避關桂玲,她根本就不用離開四九城,是關桂玲,一切都是關桂玲,她越想越氣,索性一轉頭,奔著關桂玲家的方向走去了。

    杏花裡太晦氣,不適合她,她去關桂玲他們家看一看,雖然聽說關桂玲瘋了,但是她還沒看過瘋子什麼樣呢,嘲諷一下總是可以的。她覺得自己應該過去找關桂玲解解恨。

    反正,她也不想回家聞臭味兒。

    姜保紅一路來到關桂玲家的位置,深更半夜,家家戶戶都房門緊閉。

    關桂玲絲毫不講究,直接大晚上咣咣敲門:“關桂玲,關桂玲你在家嗎?”

    她高聲:“關桂玲!”

    她這麼一叫,家家戶戶很快的亮了燈,一個個罵罵咧咧的。

    “誰啊!這個倒黴催的,大晚上的幹什麼呢。”

    “要死啊,晚上找人,這都幾點了?”

    “缺德冒煙兒的,臥槽,這都半夜一點半了,怎麼這麼混蛋啊!”

    他們這邊也都是大雜院兒,一敲大門,幾乎家家戶戶都被吵醒了,有個漢子氣的光著上身就出來:“他媽的誰啊!”

    他打開大院兒門,怒噴:“你是有病啊,有病就吃藥,別在這裡騷擾別人。怎麼的五行缺賤嗎?深更半夜的砸門,你是想死啊,信不信我錘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