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 作品

第117章 外任


    戥子百無聊賴,遠遠看見青書過來,她便伸頭多看了兩眼。



    燕草瞧見低眉一笑,戥子回身見燕草在笑,也不臉紅:“我就是看看。”說著點評道:“這闔府的小廝書僮,也就只有青書和松煙長得最像樣。”



    燕草一擰她的嘴,哪像個沒嫁的姑娘。



    正說松煙,松煙便來了,在廊下見到戥子燕草,大大方方同她們招呼:“有日子沒見了,公子可在房中?”



    他自捱打之後,一直在家養傷。裴觀隔幾日就派大夫去瞧,養得差不多了,今兒回來當差。



    戥子一點頭:“在呢,我替你通傳。”一面往門前走,一面打量松煙,還問他,“沒傷著骨頭罷?”



    “沒有,還得多謝少夫人,讓我少挨十板子。”



    那件事兒,戥子不知底細,但也知道松煙冤枉,寬慰他:“你這會兒去正好,姑爺……少爺同少夫人說了好一會兒話了。”



    松煙一聽就明白戥子的意思,公子這會兒心情正好,他此時去拜見,公子會睜隻眼閉隻眼。



    松煙一點頭:“多謝你。”



    二人站在階下,等裡面笑聲漸停的時候,松煙這才出聲給公子請安。



    裴觀道:“既回來,往後仔細當差。”



    松煙又給阿寶請安:“多謝少夫人。”



    他娘日日在他耳邊唸叨,說少夫人菩薩心腸,要不是她,松煙還能再挨十下,萬一傷了骨頭,那可就癱在床上了。



    等松煙退下,阿寶才問:“他這打就白捱了?”



    “自然不是。”裴觀摸摸她的頭,“這會兒賞他太顯眼了,過得些日子,再找個由頭厚賞他。”



    等再過些日子,青書松煙就與陳長勝一樣,調到外頭當差去。



    四房五房雖離了京城,五叔在外頭的宅子也賣了出去,可餘波未平。陳長勝便見著好幾個在那外宅附近打探消息的人。



    大伯母那場戲演得極像,那條街上,人人都當是裴五爺的正房娘子發威。



    “把那個外室提腳就發賣了,孩子也抱走了。”



    不論那些人怎麼打聽,說辭都一樣。



    “他們真就能絕了心思?”阿寶往裴觀嘴裡塞了個桂圓,就是籃子裡拿的,大伯孃給的都是上好的桂圓乾,吃著極甜。



    “自然。”裴觀雖這麼說,但他情知賊心難死,派人在外頭時時留意,一有風吹草動,立時報上來。



    裴觀不欲讓她憂心外頭的事,故意扯開話頭,問她:“你呢,今兒做些什麼?”



    阿寶便一樣一樣數給他聽:“早晨先跟母親去祖母房中請安,又跟妹妹們去了大伯母那兒聽管家的事。”



    阿寶看了裴觀一眼:“我原以為大伯母不喜歡我,今兒才知,原來大伯母很喜歡我。”



    “怎麼?”裴觀摟住她的腰,問她。



    “大伯母時常把我提起來問話,當著管事婆子們的面讓我拿主意。”阿寶本來只是旁聽去的,幾個未出閣的姑娘才是“真學生”。



    幾個姑娘都在備嫁,挨在一塊坐著,先看了幾日大伯母如何管家。大夫人對三夫人道:“六郎媳婦閒著也是閒著,一併過來罷。”管家事本是大房接手,該由大夫人跟她兩個兒媳婦一道管才是。



    把阿寶也添上,裴三夫人一聽就搖頭:“這怎麼成。”



    “怎麼不成?往後你們房裡掌事兒的是誰?”大夫人看了眼三弟妹,要想自己清閒,可不得把兒媳婦給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