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 作品

第232章 番七



 戥子興興頭頭說給青書聽,看青書還皺眉毛,問他:“怎麼?這麼大的喜事兒,你不高興?”


 青書扭捏了半天才道:“你幹什麼衝那人笑。”


 戥子回過神來,呵了一聲:“府裡這麼大喜事兒,我見誰不笑?你看這兒,可有人不笑的?就只有你,你是不是觸黴頭!”


 青書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拉倒!”戥子一把搶過剛塞給他的喜糖,扭頭走了。


 青書緊緊跟在她身後,心裡想,都是少爺夫綱不振,他們才一個個這麼低聲下氣。


 青書跟了戥子好幾天,官衙裡來幫傭的楊婆子悄悄問戥子:“我看那小哥生得這麼好,你倒對他沒有好臉,就不怕他跑了?”


 戥子姑娘人是爽利心也好,但那個小哥又識字又俊俏,戥子還對他愛搭不理的。


 他這才來了幾天?就有僱傭的使女在悄悄打聽他呢。楊婆子是替戥子著急:“咱們這兒的姑娘,那可比京城的姑娘悍得多。”


 喜歡了就大大方方的問,那小哥生得這麼細皮嫩肉,經得住幾回?


 戥子聽了,反皺起眉頭來:“要跑就跑,我可不怕。”


 這話被有心人傳到了青書耳中,還當青書要就此慪氣,誰知道青書更殷勤,見天兒到街市上買來果子點心送給戥子。


 “我從京城來的時候,特意給你帶了好些南糖,你倒全分了。”這地方沒得賣,糖又存得久,一小包一小包的收在匣子裡。


 剛送給戥子,戥子就給姐妹們分吃了。


 結香還跌足:“早知道青書要來,叫他替我多帶兩盒胭脂。”遼陽的胭脂磨得不如蘇州的細、香。


 阿寶聽她唸叨,分了她兩盒。


 俱是裴觀置辦來,面脂、胰子、手膏、胭脂樣樣俱全,裡頭獨獨沒有頭油。


 阿寶也已經不用頭油了,遼陽不比京城,這些東西難得些,就是蒸花露也沒地方去摘這麼多的花。


 她又似原來在崇州那樣,頭髮烏蓬蓬的,結一條長辮子,辮子也烏潤油亮。


 甩在身後在屋裡逗弄女兒,還沒滿月的孩子,生得白白胖胖,睡的時候多,醒的時候少。只有要吃奶時,才哼唧兩聲。


 阿寶只覺得女兒太貪睡,一天有大半天都在睡,撥弄她的小手小腳:“她怎麼不醒呢?”


 “小兒睡得足才長身子。”


 白娘子好聲好氣的說著話,一把將孩子抱過來,不讓當孃的玩孩子。


 真把她弄得不耐煩了,她就鼻子一皺大聲哼唧,阿寶就又撒開手:“去去去,抱給我爹去!”


 阿爹抱著寶貝外孫女不肯撒手,坐在女兒床前:“要不,你就和離了罷。”


 和離了,這孩子歸林家。


 林大有看外孫女越看越覺得生得好,裴觀那人百般不是,但有一樣絕頂好處。


 他長得好!


 這孩子眉毛下巴都像爹,大了必定好看。


 他伸出粗手指摸摸外孫女,這肉嘟嘟的小臉,起個什麼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