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獨憐其獨 作品
第九十三章：悄然的影響
燭火燃燒著，火光搖曳，老人望著楊間，神情落寞，沒有說話。
楊間同樣望著老人，嘴角抽了抽，對於民國時期的事情他現在是徹底不感興趣了，哪怕老人故意說的很扇情，可他生不起半分憐憫。
對於錯不重要，他只在意他自己以後能不能活下去。
就從今天聽到的，他就可以百分百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久的以後，靈異會徹底的爆發，波及全球的那種，全面爆發，如果他猜的沒錯。
那個時候，不僅僅是民國時期壓制的靈異會爆發，連前人壓制的靈異也會爆發。
那個時候是個什麼光景，天曉得，也只有天曉得。
楊間吐出一口氣，眼中恢復平靜，抬頭望了望門外的天空。
“早知道我就聽勸了，不去追尋民國的秘密了，在這裡聽了半天廢話。”
天空白雲翻卷，雲起雲落，金陽就在其中。
“小子，你這是什麼神情，怎麼感覺你就跟踩了一坨狗屎一樣不爽？”
老人無奈的開口說道:
“小子你也要體諒一下我們，這也沒辦法不是，我們也不想這樣的。”
唉……
老人長長嘆息一聲，看起來很是辛酸的模樣。
楊間嘴角抽搐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懶得再說什麼了，朝著老人擺了擺手，站起身來說道:
“老爺子，事情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明天我就得前往總部了。”
望著起身的楊間，老人嘆息一聲，搖搖頭沒有再說讓楊間體諒他們那個時代，沒有必要。
楊間不比林千冷酷無情多少。
“行吧，不過你這次得帶著可可一起去大京市，林千離開之前特地說過的，讓可可跟著你一起去，可可得問總部要些東西。”
“至於是什麼東西，那就不清楚了。”
老人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神情已然恢復從容，彷佛剛才那個落寞的老人不是他一樣。
楊間眼神閃爍，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身穿大紅風衣的可可，說實話如果不是小丫頭生的俊俏，就那身紅衣，簡直是慘不忍睹。
“嗯，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可可的。”
楊間在看了小丫頭一會後，這才開口說道。
老人點了點頭，臉上重新出現笑容，對於楊間說的話，他還是比較相信的。
“那就好，可可就交給你了，別讓她遇到危險，不然她要是覺得自己打不過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聽到老人這話，楊間臉色凝重了起來:
“我會注意的。”
“行吧，帶著可可走吧，早點去早點回也是比較好的。”
老人有些不捨的望了望小丫頭的背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對此，楊間不甚在意，轉身走到身穿大紅小衣服的可可旁邊，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
“走了，跟叔叔去大京市混混，聽說那裡好吃的特別多，價格還便宜。”
早就在偷偷偷聽他們談話的可可，在聽到要去大京市的時候，心裡就已經開始興奮起來了。
現在一聽楊間這話，哪還能忍得住，直接就蹦跳了起來，小臉上滿是笑容:
“好耶！”
歡快的高呼之後，可可還不忘回頭對老人揮手告別:
“方爺爺，可可走了哈，爺爺放心，可可會在吃飯的時候想你的！”
聽到林可可這話，楊間眼中閃過一抹無語，牽著可可的小手走出了裁縫鋪，臨走之前他回頭撇了眼老人，神情無比的澹漠。
說實話，老人要是在他沒有成為馭鬼者，還是普通人之前告訴他民國時期的慘烈，他一樣不會在乎什麼。
時代不同很難感同身受，更別說是現在的他了。
現在他也清楚為什麼林千不去追尋民國時期的秘密了，甚至說民國時期的事情無甚意思，拉垮的很。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個時代往往只是因為一件很荒誕的小事就會開始混亂。
民國就是如此……
“真是一個無聊的故事，民國？呵呵，一個離譜的時代。”
楊間走出裁縫鋪，手裡牽著可可白皙如玉的小手，抬頭望了望天空之上雲虎，風雨欲來，天將大變，亂世將起，誰能挽狂瀾於既倒？
是他楊間？還是那中二病？或者是林千？
誰又知道呢？可能是，可能不是，積累千年的靈異會有多恐怖，楊間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一心為了活下去而已，可活下去怎麼就那麼難呢？”
楊間眸子微微眯起，太陽太耀眼了，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相比較於楊間的心事重重，我們的可可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被楊間牽著手的她，拉了拉身上的小挎包，輕輕的拍了拍喜慶可人的小包包，確定畫筒還在裡面，她心裡就放心了大半。
“等見到那個叫王小明的叔叔，可可一定要讓王小明叔叔快些把媽媽的東西給可可，可可都好久沒有見到媽媽。”
想到在不久之後，就可以見到媽媽了，小丫頭就開心的不行，一邊走一邊幻想著怎麼給媽媽梳頭髮，以前媽媽開始最喜歡讓她梳頭髮的。
想起梳頭髮，小丫頭又順勢的想到媽媽的頭髮，媽媽的頭髮聞起來很香香的，摸起來滑滑的，她最喜歡了。
還有媽媽的衣服，最是軟順了，她也是最喜歡的。
雖然媽媽不怎麼喜歡說話，可可可就是喜歡這樣的媽媽，特別是媽媽對爸爸至死不渝的喜歡就更讓可可喜歡了。
小丫頭的思緒飄飛，化作一條條溪水流向遠方，消失不見，如同一閃而逝的流星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小丫頭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一會想媽媽，一會想爸爸，一會又想到大雞腿。
腦子裡胡思亂想，毫無壓力，卻讓她時刻保持著開心。
楊間眼中的小丫頭，似乎總是這樣無憂無慮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煩惱，每一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除了那一次看到可可一個人蹲在鬼血旁邊的時候，不怎麼開心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是這般活潑可愛。
說實話他有些羨慕了，從這個小丫頭身上，他看到了一絲絲其他的東西，跟這個小丫頭在一起，他覺得自己失去的感情都恢復了一些。
這種感覺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楊間感受著思維的變化，嘴角勾了勾:
“林千啊林千，有這樣的閨女，你那老婆是擺脫不了了。”
眼中閃爍過一抹紅光，楊間心裡很清楚這小丫頭有多詭異。
從每一次接觸這個小丫頭之後，他就可以感覺的到，這小丫頭可以影響別人，這種影響潛移默化，長時間待在她身邊，會不由自主的對小丫頭和詭新娘產生好感。
其餘人倒還好，被影響之後並不會有什麼，反而會緩緩的恢復被厲鬼侵蝕掉的情感，這算是一件好事情。
可對林千就不太友好了，這種影響對於林千來說，無疑就是在替他與詭新娘培養感情，一種極其詭異的感情。
說好聽點是感情，說難聽的就是加深聯繫……
所以才有了楊間的那番話，林千與詭新娘天作之合……
楊間笑了笑，反正不關他的事，詭新娘而已，又不是他媳婦，還是讓林千頭疼去比較好。
裁縫鋪內，老人望著離開的一大一小，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這小子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怎麼跟林小子一個德行，唉……愁死個人……”
昏暗的裁縫鋪內，燭光晃盪，一個白髮蒼蒼，不比方老爺子年輕多少的老人從後房走出來。
白髮老人望了望門外，神情很是平靜，一屁股坐在楊間剛才坐過的椅子上，重新拿了一個茶杯，到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老方，你是不是閒的慌？沒事跟後輩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
“他要問民國秘辛就直白的告訴他不就行了，扯什麼犢子？”
“明明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你硬是囉哩巴嗦的扯一大堆，我在後面聽的都冒火。”
“我記得你以前也不這樣才對，怎麼著年紀大了，就開始傷春悲秋了？”
“年輕時候那股子莽夫氣概去哪裡了？被狗叼走了？”
白髮老人撇了眼方老爺子，眼中滿是不屑，囉哩巴嗦的，不像一個爺們。
方老爺子轉頭望了望自己這位老友，嘆了一口氣，沒有計較他的冷嘲熱諷:
“唉……本來想著說一下民國時期的真相，讓那小子產生哪怕一絲同情，哪怕是一絲也好，如果是憤怒就更好了。”
“結果，好嘛，這小子不比林小子差多少，全程面無表情不說，甚至還覺得我囉哩巴嗦的，始終說不到重點上去。”
“想當初，林小子聽到這些的時候，還有一個看垃圾的眼神，結果這小子連個眼神都沒有，這就讓人有些傷心了。”
聽到方老爺子這番話，白髮老人嘴角抽了抽，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老人呵呵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哪還能去理解那個時代的慘烈？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去同情別人？”
“方邱，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種想法怎麼會出現在你腦子裡面？”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不清楚？你不關心自己能不能從鬼獄那隻鬼的手裡活下來，你居然想著讓後輩去同情上一個時代？”
“那個時代是個什麼鳥樣，你特麼不清楚？值得同情？你不知道李爺是個什麼態度？”
“當初李爺從靈異之地出來之後，有多失望？有多惱火？”
“你真不清楚那些軍閥頭子是怎麼死的？你真以為國外的傳承是怎麼沒的？”
說到這裡，白髮老人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方邱，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老人這頓罵，方邱眉頭皺了皺，眼中也有些疑惑:
“似乎有些不對勁，我好像被影響了。”
“嗯？被影響了？你沒開玩笑？”白髮老人眉頭皺的比方老爺子更深。
方老爺子卻是沒有回答老人的話，而是凝視的門外，眼中思考著什麼。
“可可？影響怎麼會那麼深？不應該啊，可可的影響只是針對……”
想到這裡，老人眼中一凝:
“難道……”
老人眼中露出一抹驚駭神色，望著那道大門久久無言:
“更改的影響效果，新娘和林小子快要訂姻親了？”
白髮老人望著一言不發的方老爺子，眼中滿是疑惑，可想了想，懶得開口打斷他的思考，這老東西最近很不對勁。
就衝他對楊小子說的話，那分明是打算引導楊小子去做一些事情，民國時期的秘辛可沒有那麼長。
如果不是楊小子懶得聽方邱囉哩巴嗦，在知道一個大致情況之後就選擇離開了，可能方邱會說的更多。
聽的越多，想的也就越多，想的越多就會產生一些念頭……
等等，念頭？這不是……
白髮老人勐然驚覺，看向方老爺子的眼神變得無比的複雜。
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老東西被鬼獄裡面的那隻鬼影響了，鬼獄裡面的鬼快出來了！
白髮老人臉色變化不定，看著久久失神的老友，杜康居然有些悲傷:
“又要死一個了嗎？喝酒的朋友又要少一個了。”
杜康，也就是那個被方成始叫杜爺爺的人，還魂酒就是他釀造的。
“老方，你最近多來我這裡拿點酒回去。”
被打斷思緒的老人，回過神來，有些驚奇的望著杜康:
“那麼快就又釀出一批了？不是說還要幾天嗎？怎麼會那麼快？”
“廢話那麼多幹嘛，叫你來拿就來拿，囉哩巴嗦的，沒趣的很。”
“算了，老子回去了，看到你這德行我就煩。”
白髮老人一口喝完茶杯裡面的茶水，撇了撇嘴，滴咕了一句，寡澹無味之後，就離開了裁縫鋪子。
老人望著雷厲風行的老友，笑了笑沒有去送，只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注視著他消失在視野之中。
“老傢伙，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暴脾氣。”
老人搖了搖頭，靠在椅子上，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身上的黑色唐裝，眼神晦暗不明。
“起風了，該準備後事了。”
隨著老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剛落下，果真如同老人說的一樣，門外颳起一陣寒風，吹起一大片的灰塵。
老人望著那飄去的灰塵，眼眸微微眯起，臉色很平靜。
生死有命罷了，該如何便是如何，逃不掉的。
大昌市
寒風拂面，街上行人緊了緊衣服，抬頭望了眼那和煦的太陽，嘴裡罵罵咧咧:
“他孃的，邪了個門了，這都快入春了，冬天都要過去了，怎麼還那麼冷，倒春寒也不是這兩天才對。”
一陣寒風吹過，行人打了一個冷顫，趕緊又緊了緊衣服，快步朝著家走去。
“媽的，最近這氣候越來越邪門了，冷的老子門都不想出。”
楊間撇了眼那個罵罵咧咧的男人，抬頭凝視了一會天空，心裡若有所思。
“出問題了，不僅僅我大昌市是這樣，其他城市也是如此。”
想到大江市和大昌市的天氣變化，楊間心裡有種預感:
“風雨欲來。”
楊間眼中紅光掠過，啟動汽車，朝著機場趕去。
街道上的綠化從眼前倒退而走，前方行人寥寥，天氣太冷，沒有多少人願意出來閒逛。
“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天氣變化，南北極的生物大規模死亡。”
“靈異事件開始變得越來越頻繁，就連被餓死鬼席捲過一遍的大昌市都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靈異事件了。”
“按照平常來說，被s級靈異事件席捲過的城市，出現靈異事件的概率會大幅度下降，更別說還是餓死鬼這種特殊的厲鬼了。”
“結果現在的大昌市才過去多久，靈異事件大大小小就出現了十來件，雖然都是些c級靈異事件，很好處理。”
“可這就已經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了，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楊間看著不斷倒退的景物，心裡不斷的思考著:
“靈異復甦最大一個潮汐就要來了，我得儘快處理掉身上的問題，不然很容易死在靈異復甦之中。”
“鬼影的本能得處理了，鬼眼也得想辦法弄死機。”
“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完美髮揮出鬼眼的鬼域。”
要知道他身上一共就兩隻厲鬼，鬼眼和鬼影，其中鬼影已經死機了，但是鬼眼還沒有，雖然鬼眼和鬼影相互壓制著，但是楊間清楚，只要他再睜開一隻眼睛，他就會厲鬼復甦。
八隻鬼眼，可不是他現在可以壓制下來的，他現在連鬼眼疊加都不能疊加到七隻，要是再來一隻，他得死。
楊間同樣望著老人，嘴角抽了抽，對於民國時期的事情他現在是徹底不感興趣了，哪怕老人故意說的很扇情，可他生不起半分憐憫。
對於錯不重要，他只在意他自己以後能不能活下去。
就從今天聽到的，他就可以百分百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久的以後，靈異會徹底的爆發，波及全球的那種，全面爆發，如果他猜的沒錯。
那個時候，不僅僅是民國時期壓制的靈異會爆發，連前人壓制的靈異也會爆發。
那個時候是個什麼光景，天曉得，也只有天曉得。
楊間吐出一口氣，眼中恢復平靜，抬頭望了望門外的天空。
“早知道我就聽勸了，不去追尋民國的秘密了，在這裡聽了半天廢話。”
天空白雲翻卷，雲起雲落，金陽就在其中。
“小子，你這是什麼神情，怎麼感覺你就跟踩了一坨狗屎一樣不爽？”
老人無奈的開口說道:
“小子你也要體諒一下我們，這也沒辦法不是，我們也不想這樣的。”
唉……
老人長長嘆息一聲，看起來很是辛酸的模樣。
楊間嘴角抽搐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懶得再說什麼了，朝著老人擺了擺手，站起身來說道:
“老爺子，事情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明天我就得前往總部了。”
望著起身的楊間，老人嘆息一聲，搖搖頭沒有再說讓楊間體諒他們那個時代，沒有必要。
楊間不比林千冷酷無情多少。
“行吧，不過你這次得帶著可可一起去大京市，林千離開之前特地說過的，讓可可跟著你一起去，可可得問總部要些東西。”
“至於是什麼東西，那就不清楚了。”
老人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神情已然恢復從容，彷佛剛才那個落寞的老人不是他一樣。
楊間眼神閃爍，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身穿大紅風衣的可可，說實話如果不是小丫頭生的俊俏，就那身紅衣，簡直是慘不忍睹。
“嗯，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可可的。”
楊間在看了小丫頭一會後，這才開口說道。
老人點了點頭，臉上重新出現笑容，對於楊間說的話，他還是比較相信的。
“那就好，可可就交給你了，別讓她遇到危險，不然她要是覺得自己打不過了，到時候就麻煩了。”
聽到老人這話，楊間臉色凝重了起來:
“我會注意的。”
“行吧，帶著可可走吧，早點去早點回也是比較好的。”
老人有些不捨的望了望小丫頭的背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對此，楊間不甚在意，轉身走到身穿大紅小衣服的可可旁邊，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
“走了，跟叔叔去大京市混混，聽說那裡好吃的特別多，價格還便宜。”
早就在偷偷偷聽他們談話的可可，在聽到要去大京市的時候，心裡就已經開始興奮起來了。
現在一聽楊間這話，哪還能忍得住，直接就蹦跳了起來，小臉上滿是笑容:
“好耶！”
歡快的高呼之後，可可還不忘回頭對老人揮手告別:
“方爺爺，可可走了哈，爺爺放心，可可會在吃飯的時候想你的！”
聽到林可可這話，楊間眼中閃過一抹無語，牽著可可的小手走出了裁縫鋪，臨走之前他回頭撇了眼老人，神情無比的澹漠。
說實話，老人要是在他沒有成為馭鬼者，還是普通人之前告訴他民國時期的慘烈，他一樣不會在乎什麼。
時代不同很難感同身受，更別說是現在的他了。
現在他也清楚為什麼林千不去追尋民國時期的秘密了，甚至說民國時期的事情無甚意思，拉垮的很。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個時代往往只是因為一件很荒誕的小事就會開始混亂。
民國就是如此……
“真是一個無聊的故事，民國？呵呵，一個離譜的時代。”
楊間走出裁縫鋪，手裡牽著可可白皙如玉的小手，抬頭望了望天空之上雲虎，風雨欲來，天將大變，亂世將起，誰能挽狂瀾於既倒？
是他楊間？還是那中二病？或者是林千？
誰又知道呢？可能是，可能不是，積累千年的靈異會有多恐怖，楊間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一心為了活下去而已，可活下去怎麼就那麼難呢？”
楊間眸子微微眯起，太陽太耀眼了，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了。
相比較於楊間的心事重重，我們的可可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被楊間牽著手的她，拉了拉身上的小挎包，輕輕的拍了拍喜慶可人的小包包，確定畫筒還在裡面，她心裡就放心了大半。
“等見到那個叫王小明的叔叔，可可一定要讓王小明叔叔快些把媽媽的東西給可可，可可都好久沒有見到媽媽。”
想到在不久之後，就可以見到媽媽了，小丫頭就開心的不行，一邊走一邊幻想著怎麼給媽媽梳頭髮，以前媽媽開始最喜歡讓她梳頭髮的。
想起梳頭髮，小丫頭又順勢的想到媽媽的頭髮，媽媽的頭髮聞起來很香香的，摸起來滑滑的，她最喜歡了。
還有媽媽的衣服，最是軟順了，她也是最喜歡的。
雖然媽媽不怎麼喜歡說話，可可可就是喜歡這樣的媽媽，特別是媽媽對爸爸至死不渝的喜歡就更讓可可喜歡了。
小丫頭的思緒飄飛，化作一條條溪水流向遠方，消失不見，如同一閃而逝的流星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小丫頭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一會想媽媽，一會想爸爸，一會又想到大雞腿。
腦子裡胡思亂想，毫無壓力，卻讓她時刻保持著開心。
楊間眼中的小丫頭，似乎總是這樣無憂無慮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煩惱，每一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除了那一次看到可可一個人蹲在鬼血旁邊的時候，不怎麼開心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是這般活潑可愛。
說實話他有些羨慕了，從這個小丫頭身上，他看到了一絲絲其他的東西，跟這個小丫頭在一起，他覺得自己失去的感情都恢復了一些。
這種感覺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楊間感受著思維的變化，嘴角勾了勾:
“林千啊林千，有這樣的閨女，你那老婆是擺脫不了了。”
眼中閃爍過一抹紅光，楊間心裡很清楚這小丫頭有多詭異。
從每一次接觸這個小丫頭之後，他就可以感覺的到，這小丫頭可以影響別人，這種影響潛移默化，長時間待在她身邊，會不由自主的對小丫頭和詭新娘產生好感。
其餘人倒還好，被影響之後並不會有什麼，反而會緩緩的恢復被厲鬼侵蝕掉的情感，這算是一件好事情。
可對林千就不太友好了，這種影響對於林千來說，無疑就是在替他與詭新娘培養感情，一種極其詭異的感情。
說好聽點是感情，說難聽的就是加深聯繫……
所以才有了楊間的那番話，林千與詭新娘天作之合……
楊間笑了笑，反正不關他的事，詭新娘而已，又不是他媳婦，還是讓林千頭疼去比較好。
裁縫鋪內，老人望著離開的一大一小，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這小子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怎麼跟林小子一個德行，唉……愁死個人……”
昏暗的裁縫鋪內，燭光晃盪，一個白髮蒼蒼，不比方老爺子年輕多少的老人從後房走出來。
白髮老人望了望門外，神情很是平靜，一屁股坐在楊間剛才坐過的椅子上，重新拿了一個茶杯，到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老方，你是不是閒的慌？沒事跟後輩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
“他要問民國秘辛就直白的告訴他不就行了，扯什麼犢子？”
“明明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你硬是囉哩巴嗦的扯一大堆，我在後面聽的都冒火。”
“我記得你以前也不這樣才對，怎麼著年紀大了，就開始傷春悲秋了？”
“年輕時候那股子莽夫氣概去哪裡了？被狗叼走了？”
白髮老人撇了眼方老爺子，眼中滿是不屑，囉哩巴嗦的，不像一個爺們。
方老爺子轉頭望了望自己這位老友，嘆了一口氣，沒有計較他的冷嘲熱諷:
“唉……本來想著說一下民國時期的真相，讓那小子產生哪怕一絲同情，哪怕是一絲也好，如果是憤怒就更好了。”
“結果，好嘛，這小子不比林小子差多少，全程面無表情不說，甚至還覺得我囉哩巴嗦的，始終說不到重點上去。”
“想當初，林小子聽到這些的時候，還有一個看垃圾的眼神，結果這小子連個眼神都沒有，這就讓人有些傷心了。”
聽到方老爺子這番話，白髮老人嘴角抽了抽，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老人呵呵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哪還能去理解那個時代的慘烈？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去同情別人？”
“方邱，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種想法怎麼會出現在你腦子裡面？”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不清楚？你不關心自己能不能從鬼獄那隻鬼的手裡活下來，你居然想著讓後輩去同情上一個時代？”
“那個時代是個什麼鳥樣，你特麼不清楚？值得同情？你不知道李爺是個什麼態度？”
“當初李爺從靈異之地出來之後，有多失望？有多惱火？”
“你真不清楚那些軍閥頭子是怎麼死的？你真以為國外的傳承是怎麼沒的？”
說到這裡，白髮老人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方邱，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老人這頓罵，方邱眉頭皺了皺，眼中也有些疑惑:
“似乎有些不對勁，我好像被影響了。”
“嗯？被影響了？你沒開玩笑？”白髮老人眉頭皺的比方老爺子更深。
方老爺子卻是沒有回答老人的話，而是凝視的門外，眼中思考著什麼。
“可可？影響怎麼會那麼深？不應該啊，可可的影響只是針對……”
想到這裡，老人眼中一凝:
“難道……”
老人眼中露出一抹驚駭神色，望著那道大門久久無言:
“更改的影響效果，新娘和林小子快要訂姻親了？”
白髮老人望著一言不發的方老爺子，眼中滿是疑惑，可想了想，懶得開口打斷他的思考，這老東西最近很不對勁。
就衝他對楊小子說的話，那分明是打算引導楊小子去做一些事情，民國時期的秘辛可沒有那麼長。
如果不是楊小子懶得聽方邱囉哩巴嗦，在知道一個大致情況之後就選擇離開了，可能方邱會說的更多。
聽的越多，想的也就越多，想的越多就會產生一些念頭……
等等，念頭？這不是……
白髮老人勐然驚覺，看向方老爺子的眼神變得無比的複雜。
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老東西被鬼獄裡面的那隻鬼影響了，鬼獄裡面的鬼快出來了！
白髮老人臉色變化不定，看著久久失神的老友，杜康居然有些悲傷:
“又要死一個了嗎？喝酒的朋友又要少一個了。”
杜康，也就是那個被方成始叫杜爺爺的人，還魂酒就是他釀造的。
“老方，你最近多來我這裡拿點酒回去。”
被打斷思緒的老人，回過神來，有些驚奇的望著杜康:
“那麼快就又釀出一批了？不是說還要幾天嗎？怎麼會那麼快？”
“廢話那麼多幹嘛，叫你來拿就來拿，囉哩巴嗦的，沒趣的很。”
“算了，老子回去了，看到你這德行我就煩。”
白髮老人一口喝完茶杯裡面的茶水，撇了撇嘴，滴咕了一句，寡澹無味之後，就離開了裁縫鋪子。
老人望著雷厲風行的老友，笑了笑沒有去送，只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注視著他消失在視野之中。
“老傢伙，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暴脾氣。”
老人搖了搖頭，靠在椅子上，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身上的黑色唐裝，眼神晦暗不明。
“起風了，該準備後事了。”
隨著老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剛落下，果真如同老人說的一樣，門外颳起一陣寒風，吹起一大片的灰塵。
老人望著那飄去的灰塵，眼眸微微眯起，臉色很平靜。
生死有命罷了，該如何便是如何，逃不掉的。
大昌市
寒風拂面，街上行人緊了緊衣服，抬頭望了眼那和煦的太陽，嘴裡罵罵咧咧:
“他孃的，邪了個門了，這都快入春了，冬天都要過去了，怎麼還那麼冷，倒春寒也不是這兩天才對。”
一陣寒風吹過，行人打了一個冷顫，趕緊又緊了緊衣服，快步朝著家走去。
“媽的，最近這氣候越來越邪門了，冷的老子門都不想出。”
楊間撇了眼那個罵罵咧咧的男人，抬頭凝視了一會天空，心裡若有所思。
“出問題了，不僅僅我大昌市是這樣，其他城市也是如此。”
想到大江市和大昌市的天氣變化，楊間心裡有種預感:
“風雨欲來。”
楊間眼中紅光掠過，啟動汽車，朝著機場趕去。
街道上的綠化從眼前倒退而走，前方行人寥寥，天氣太冷，沒有多少人願意出來閒逛。
“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天氣變化，南北極的生物大規模死亡。”
“靈異事件開始變得越來越頻繁，就連被餓死鬼席捲過一遍的大昌市都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靈異事件了。”
“按照平常來說，被s級靈異事件席捲過的城市，出現靈異事件的概率會大幅度下降，更別說還是餓死鬼這種特殊的厲鬼了。”
“結果現在的大昌市才過去多久，靈異事件大大小小就出現了十來件，雖然都是些c級靈異事件，很好處理。”
“可這就已經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了，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楊間看著不斷倒退的景物，心裡不斷的思考著:
“靈異復甦最大一個潮汐就要來了，我得儘快處理掉身上的問題，不然很容易死在靈異復甦之中。”
“鬼影的本能得處理了，鬼眼也得想辦法弄死機。”
“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完美髮揮出鬼眼的鬼域。”
要知道他身上一共就兩隻厲鬼，鬼眼和鬼影，其中鬼影已經死機了，但是鬼眼還沒有，雖然鬼眼和鬼影相互壓制著，但是楊間清楚，只要他再睜開一隻眼睛，他就會厲鬼復甦。
八隻鬼眼，可不是他現在可以壓制下來的，他現在連鬼眼疊加都不能疊加到七隻，要是再來一隻，他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