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且行 作品

第 113 章 前世番外




    孫鱗聽得這聲音就覺得不對勁,而後猛一察覺院中的喧鬧聲音不知道什麼停下來了,周圍竟然靜悄悄的,安靜得讓人心慌。



    他轉頭,就看見身後站著兩排強壯的鐵甲將士,幾乎所有賓客都被趕進了院子中,分站在兩邊,人人臉上都是惶恐之色。



    面前這人與其他人很不一樣,一身銀甲在陽光下閃著微芒,抱著雙臂嘴角挑著輕笑,漂亮的眼睛裡淡漠如雪,他就這樣看著孫鱗,一下就讓孫鱗嚇得腿軟,渾身開始顫抖:“你、你是……”



    “我?”謝瀟南見他嚇得這般厲害,哼笑一聲:“我是溫郡守請來的打手。”



    “不可能!”孫鱗驚叫一聲,瞪著眼睛看他,顫聲道:“你是景安侯世子,怎麼可能是溫郡守請來的……”



    “你方才不是說了,溫家萬貫家財,最不缺錢,你利用上頭權力向溫郡守施壓,讓他將獨女嫁給你,他便對你恨之入骨,花了大價錢找我來。”謝瀟南走上前,手已經按在劍柄上,緩緩將長劍抽出:“我拿錢殺人,怎麼就不能算是打手了?”



    走到面前時,那柄長劍出鞘,鋒利的劍刃折射著燦陽的光芒,是一把絕世好劍,哪怕浸泡了在多的血,也會被擦得乾淨,一塵不染。



    孫鱗嚇得連連後退,臉上在沒有方才的得意之色,眼淚立即就湧出來哭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我爹非要讓我去那溫家女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孫父聽聞大怒,破口大罵:“你個不孝東西!狗孃養的!”



    孫鱗這會兒那還顧得上這些,死亡的氣息正朝著他正面逼近,院子周圍都被鐵甲將士圍住,只有謝瀟南的身後是唯一的出路,能逃走的幾率幾乎為零。



    他雙膝一彎跪下來,朝謝瀟南跪爬了幾步,哭著道:“世子,求求你饒了我吧,溫家給你多少錢,我孫家出雙倍,三倍!”



    謝瀟南冷冷地低眸,看著他一步步爬進,眼看著伸出的手就要抓住他的袍擺時,長劍便猛地出手,緊緊一個眨眼的功夫,那身喜袍上的頭顱飛起,滾落在地上,緊接著身體也摔倒,血啥霎時噴湧出來,流了一地。



    院中賓客見了皆失聲尖叫,孫父崩潰嘶吼,整個院子亂作一團,很快被謝瀟南的將士控制。



    孫父在大喜的日子裡痛失愛子,怒火燒燬理智,對著謝瀟南破口大罵。



    謝瀟南森冷的眼眸掃過,抬步上前,手上動作半刻的停頓都沒有,長劍直接刺入孫父的心口,他發出力竭般的痛苦之聲,身子抽搐片刻便倒在地上,血液逐漸滲透在地上。



    謝瀟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殺兩人,讓院中的人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如今在看那張俊俏的臉,只覺得好似玉面閻羅,凶煞得可怕。



    他站在喜堂門口,拿出一塊錦帕輕輕擦拭著站滿了血的長劍,動作緩慢,平添幾分儒雅。



    正當周圍賓客跪在地上低著頭,一片死寂的時候,腳步聲又響起,一身紅妝的新娘就在這樣的場面下踏進了孫家後院。



    謝瀟南抬眸,面上似乎有一絲笑,不明顯:“抱歉,還沒過門就讓你守寡了。”



    溫梨笙驚叫一聲,嚇得差點坐地上,還是魚桂在後面扶了一把。



    於是孫家風光大辦的喜事就這樣變成了喪事,除卻當場被謝瀟南殺掉的父子倆,其他孫家人也沒什麼好下場,總之那座宅子被謝瀟南的人佔領了,在沒見過裡面有孫家人。



    當日參加喜宴的賓客被放走之後,據說連著好幾日都不敢出門,睡覺都是夢魘。



    本來要嫁過去的溫家女,因著出了這等變故,親事也沒能結成,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回溫家,而是也在孫宅住下了,這下原本就不好聽的傳言更加不入耳,眾多人都懷疑是她叫來的景安侯世子殺了孫家人,奪了孫家宅子,如今換了新郎住在裡頭。



    溫浦長也沒了消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沒有出面,好似整個人在沂關郡消失了似的。



    肯定逃了。



    街道上的人都如此猜測。



    而孫宅裡頭,溫梨笙也愁得很。



    不是她不想回溫家,而是謝瀟南壓根就不給她機會回去。



    昨日來了這孫宅發現她那個未婚夫君的頭被砍掉了之後,溫梨笙就嚇得恨不得馬上飛回溫府,結果謝瀟南卻指著她讓她進了屋中,門一關上所有人都在外頭,只有謝瀟南坐在正座。



    溫梨笙因著心裡害怕,老老實實地跪在他面前,生怕他一個不開心拔劍把她的頭也旋掉。



    但他卻只是問了一些稀疏平常的問題,而後就派人將她帶到了一處住宅裡,不准她出去。



    沒錯,她被關起來了。溫梨笙坐在屋中,推開了窗子朝外看,剛看了香兩眼,簷下站著的一個將士就轉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溫梨笙道:“幹什麼?我開個窗子透透氣也不行?”



    那將士不與她搭話,只直直地看著她。



    溫梨笙硬著頭皮看了一會兒風景,最後還是頂不住這樣的注視,把窗子又關上了。



    剛合上就在心裡瘋狂罵謝瀟南,心說這人腦子肯定是有毛病的,她跟這個孫家能有什麼關係,憑什麼殺了人就算了,還把她關在這裡?!



    想起臨走時她爹曾說過已經安排好接應的人,沒想到被剛進城的謝瀟南給攪得一團糟,溫梨笙覺得他爹安排的接應人手指定也是撞上謝瀟南之後被做掉了,眼下真是一點指望都沒了。



    溫梨笙就在這小破房間裡將就了兩夜。



    那床板硬得要命,溫梨笙睡得時候硌得骨頭都是疼得,一晚上都沒睡好,醒來之後精神懨懨,就聽見了齊齊地腳步聲,推開窗子往外看,就見那些又高又壯地將士正排列成隊的沿著房舍在院中轉圈晨練。



    臘月的沂關郡,冷得人走在路上連脖子都要縮進衣服裡,早晨起來的時更是冷得刺骨,風吹在臉上都有微微地刺痛感,溫梨笙剛推開窗子沾了點風,鼻尖就變得紅彤彤的。



    然而這些士兵卻穿得單薄,步伐整齊一致,目光直視前方,從溫梨笙房屋的旁邊走過。



    “溫家小姐可是看上哪個了?”



    正看得入神時,耳邊突然傳來陌生的聲音,她驚得轉頭,就見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站在邊上,身上裹著灰色的厚棉襖,看起來頗為不講究,一副髒兮兮地樣子,溫梨笙下意識後退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你是誰啊?”



    “在下游宗,字子業,姑娘可以叫我子業兄。”他笑眯眯道。



    溫梨笙的表情充滿戒備:“我不是問你的名字。”



    遊宗就又說:“我是世子身邊的參謀,昨日我們見過的。”



    溫梨笙心想昨日見了那麼多人,她哪注意到看了誰,於是道:“你認識我?”



    遊宗道:“自然,溫郡守不是你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