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嫿 作品

第98章 第 98 章

    口頭上說不吃醋,句句都離不開。

    傅容與眼底浮笑,欣賞著她氣呼呼的模樣。

    謝音樓看他還有臉笑,脾氣快壓不住,扯過旁邊靠枕扔過去:“有什麼好笑的?”

    她這舉動多少有惱羞成怒的成分在裡面,要往外走,去找媽媽入住的套房。

    但是傅容與又怎麼會輕易放她出去,幾步就追上,兩指抵著房門,即便謝音樓用力打開都紋絲不動,側過頭要發火時,就已經被他給強勢摟過去,燈熄滅了,黑暗裡只能瞧見臉龐的模糊輪廓。

    謝音樓想等他解釋,等來的卻是腰帶被一扯,整個浴袍都從她如綢緞般光滑的身體鬆垮而下的動靜。

    ……

    吵架沒成功,醋倒是一口口喝了不少。

    謝音樓到最後被他弄出淚,將臉蛋貼著枕頭,床頭壁燈被撳亮,剔透淚珠還掛在細翹的眼睫上。

    傅容與把雪白的被子往她身上裹著,抱到懷裡哄了半天。

    帶著脾氣做,就跟較勁似的。

    謝音樓的力氣都用在了上面,這會兒已經無力掙扎,咬著唇。

    傅容與低頭親她,笑:“跟我今晚見面的女人叫傅紅雪,是傅青淮的親姑姑。”

    謝音樓微愣,下意識抬起含水的烏黑眼睛盯著他,有點反應遲鈍,竟算起了輩分:“那是你的姑奶奶?”

    “論輩分,是姑奶奶。”

    傅容與喜歡看她吃醋炸毛的模樣,故意拖著不說,現在薄唇扯動,沉啞好聽的聲線緩緩溢出:“年少時我在瀝城傅家,傅紅雪曾經對我多有照顧,她如今在紐約定居,跟自己前夫和孩子一起生活。”

    謝音樓模糊的腦子被塞了太多信息,半天后,不氣了就習慣去抱他:“你姑奶奶,跟前夫是要復婚嗎?”

    “可能。”傅容與對旁人私生活不太在意,只是恰好陪她來紐約看秀,跟五年未見的傅紅雪約了一頓飯,送了份薄禮。

    謝音樓將下巴往他鎖骨貼,輕輕吐氣說:“傅容與,你在家族裡輩分好低啊。”

    傅青淮比他年紀還小兩個月,卻高居小叔輩分。

    傅紅雪保養得體,瞧著頂多三十六七左右,就已經是姑奶奶了。

    與傅容與不同,謝音樓自幼師承顏逢卿,作為最小的關門弟子,她的輩分是很高的,沒料到有朝一日嫁給傅容與,輩分瞬間被拉了下來。

    她想了想,忽然用牙齒去咬他修長的鎖骨,說:“我不管,你得補償我。”

    傅容與任由她動口,低聲問:“要什麼補償?我考慮下。”

    還要考慮?

    謝音樓將被子裹緊自己幾分,懶得要他補償了,懶懶地翻身躺遠些:“那以後你想有夫妻生活的時候,麻煩也讓我考慮一下吧。”

    說完,她就閉上眼,一副已經睡得很熟的模樣。

    ……

    睡眠對謝音樓而言,是比天大的事還要重要。

    有傅容與躺在身側,幾乎就不容易驚夢,睡得晚卻醒的早,次日她養足了精神,換一身蘇繡的淡綠旗袍去酒店的餐廳用飯。

    還沒吃上幾口,謝忱時這個大冤種就來了。

    他昨晚被房間冷空氣吹得感冒,沒什麼胃口,卻不肯吃藥。

    謝音樓幫他把藥泡好,指尖試探了溫度適宜,遞過去時說:“寶貝,媽媽囑咐過不吃藥會燒壞腦子的,來,趁熱喝了。”

    謝忱時不想喝,卻架不住謝音樓喊他寶貝。

    喝了感冒藥,他現在是病患懶得去看什麼時裝秀,等謝音樓和母親的經紀團隊走了後,索性就在酒店裡窩著,誰知躺了一下午胃也跟著疼。

    謝忱時非常艱難的,給自己撥打了求救電話。

    他亂按,就按到了傅容與的號碼。

    關於讓小舅子病死在酒店這事,傅容與看在丈母孃和老婆的份上,暫且救他一命,把人往醫院送去急救,而醫生簡單開了副胃藥,連病房都沒安排。

    謝忱時從小就知道自己很值錢,有什麼小病大病的,都得及時治。

    彷彿怕趕著去投胎,下輩子就沒這麼好命姓謝。

    重新回到酒店的套房內,他皺起眉頭,眉骨間浮掠起薄戾看著胃藥,在糾結要不要服用。

    “國外治病就這麼隨便,萬一隨便開服藥把老子吃死怎麼辦。”

    傅容與給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倒了杯熱開水,語調不緊不慢道:“你只是早上空腹吃感冒藥引起的腸胃不適,要是真吃藥吃死,念在我們是親戚份上……”

    謝忱時修長的身軀裹著薄毯,眯起鋒利的眼尾盯著他:“你準備做什麼?”

    “我會替你主持公道,請最貴的律師團跟那家醫院打官司,給你姐姐以及我的岳父岳母,爭取最大利益化,要一筆鉅額賠償金回來。”

    傅容與難得跟他說這麼多話,俊美的臉龐神色很溫和,好似等著他感恩戴德。

    謝忱時把杯子一扔,連藥都不吃了:

    “靠,老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