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書航海 作品

第151章反向

    基於具體生活和現實的白奇,言語更加的犀利,話語之中的可信度似乎也比第五正那種寬泛的美好幻想來得更加的真實一些。

    在一個具體的衝突環境之中,廣場舞大媽的擾民行為就是缺乏公德心的舉動,某位小區居民的仇殺舉動,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之中,似乎也只是一種迫不得已的義憤舉動。

    正是因為一名普通人被生活的重壓給脅迫得不能輕易發生改變,所以他也只能強行忍受不利環境的煎熬,就算最終的兇殺結果顯得十分的駭人聽聞,這似乎也只是一個被註定好的結局。

    若是再帶入到白奇所言明的物質慾望環境,身為一個普通人的第五正,若真處於這樣的壓抑環境之中,或許同樣也會走向那個帶著隆重悲傷氛圍的極端結局。

    又或者,是某個小群體願意看到的極端。

    第五正是親自走完廣場舞失蹤案的警察,他知道其中的所有因果緣由,其中的故事似乎比白奇所設想的要更加的豐富多彩一些。

    廣場舞失蹤案的主角慧娟肯定已經死亡了,殺他的卻不是與她平日有仇的鄰居,而是一個短期租住在這裡的小主播。

    若說慧娟和附近居民之間的矛盾,就是一起嚴重的道德失衡案件,那麼小主播突然插入進來的兇殺行為,似乎也滿足了被擾民小團體的本質訴求。

    這個小主播的行為本身,雖然並不一定具備什麼懲罰或淨化的主觀意願在裡面,但是卻和犯罪集團的主觀意願無限的重合。

    你說這是犯罪集團刻意為之的一起社會悲劇,又或者僅僅只是一個十分巧合的間接殺人案件,但這樣的場景,似乎都在不斷的提醒著第五正一個非常樸素的道理。

    當一場嚴重的道德衝突已經發展到不可調和的程度,被侵害的這個小團體,在不能得到法律有效保護的前提下,要麼自己動手,造成一起嚴重的社會傷害事件,要麼就會祈求有其他突發事件發生,替他們來懲罰哪些具備嚴重道德失衡行為,卻不會受到法律制裁的囂張個體。

    再次回憶起小主播臨終前的某句自我詢問——在臨死之前終於幫其他人了卻了一樁心願,也不知道那幫人在知道之後,會不會感謝我。

    若是站在受苦受難的被騷擾方者一端,深切的感同身受到他們被迫嚐盡人間苦楚卻不能夠自主選擇離開的人群,這部分正當權益受到侵害的小群體,他們雖然不一定會宣揚出來,但在內心之中肯定會去感謝那個小主播——是那個小主播犧牲了自己,給他們帶來了一場或許能夠持久下去的安寧。

    想到這裡,第五正也不由得一驚,難道白奇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向他灌輸此種極端的思想嗎?

    又或者,是白奇此番從切實受害者角度的思辨,讓他想明白了某些關鍵的動因,從而將小主播殺人的行為和犯罪集團的犯罪舉動聯繫在一起,發現了他們內在的一些關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