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特慢啊 作品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三大首位心與意合

 

倘若不爭這一席首位,過不了半個甲子,自家道統不可避免就要衰落。

 

到時候,又談何傳承祖師爺的法道精義。

 

用一個‘虛名,,讓三教都不安寧。

 

避免真統做大,重蹈此前武林聖地壓過人道皇朝的覆轍!

 

聖人手段,讓人敬畏。”

 

殺生僧語氣平靜,倒也沒有什麼怨氣。

 

他看得很透徹,佛法是求空,是明見自身,以渡冥頑不悟的痴愚眾生。

 

皇覺也好,懸空也罷。

 

傳的道是正道,傳的法是正法。

 

可連出家人自己都參不透,非要捲進旋渦,又豈能怪得了旁人?

 

“大師,難不成我成了皇覺寺隱脈傳人,就要去跟懸空寺的禿......和尚,爭那勞什子的佛首?”

 

紀淵眉頭微皺,他對號令十方叢林,南北兩宗共尊這種事,可沒多少興致。

 

還不如從千戶再進一步,坐上北鎮撫司指揮使的寶座,來得切合實際。

 

領袖一幫參禪打坐的禿驢,哪有帶著雲鷹緹騎、飛魚百戶,巡狩州府、監察天下舒坦?

 

“那倒不必,老又不輸給懸空寺的印空。

 

若非功法緣由,難以突破大先天。

 

佛首之位,也輪不到兩宗爭得頭破血流,老衲直接坐上去便是。”

 

殺生僧拈起燙好的酒杯,小酌一口。

 

“用最淡的姿態,說最狂的話......不愧是以殺生為名的佛門宗師。”

 

紀淵嘴角抽動,聽見主殿那邊傳來動靜。

 

眸光輕輕一撇,是幾個衣衫單薄的孤寡和尚。

 

興許是聞到佛堂的酒肉香氣,這才出來查看情況。

 

他看外面天寒地凍,又是年節時候。

 

於是起身拿了二十兩銀子,讓他們自去買些米麵素菜。

 

這一幕落在殺生僧眼中,讚許似的點了點頭。

 

他這徒弟,悟性卓絕,天資橫溢。

 

有殺伐凌厲之氣,也不乏悲憫同情之心。

 

“印空那頑固怎麼能跟老神比?論武功佛法,勝不過老衲,比徒弟傳人,更是不可能贏。”

 

殺生僧當即開懷一笑,竟是逸興遄飛,朗聲吟道:

 

“偷了乾坤胸中留,騙得真如袖裡藏。摩訶般若波羅密,哪管世人說短長!“

 

豪邁爽快的渾厚笑聲,宛若怒蛟騰空,沖天而去。

 

立在佛堂外的紀淵,望著僧袍鼓盪,飲酒吃肉的殺生僧,怔怔出神。

 

胸中無來由湧現一股滾燙熱氣,又與奔流如江河的氣血相合。

 

額頭眉心之內,赤紅焰光熠熠生輝。

 

彷彿盤踞一頭老猿,又像是一座石胎。

 

變化無窮,若隱若現。

 

那方凝練諸多武功真意神髓的周天道場,好似巨(本章未完!)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三大首位,心與意合

 

大的火爐。

 

像是融煉駁雜氣機,要將其凝成一體。

 

就這樣,師徒二人。

 

一者身在佛堂內,敲動食,箬高唱佛偈;

 

一者立足佛堂外,熔鍊武學,心與意合!

 

這破敗的古寺,好似琉璃世界的一方淨土,容納著法與道。

 

......

 

......

 

大年夜過去,紀淵復又穿上那襲大紅蟒衣。

 

再挎上繡春刀,來到許久都未踏入的北鎮撫司衙門。

 

以他正五品的千戶之位,早已不用按時點卯。

 

除非遇到指揮使親自下令,必須在場的重大案子。

 

“紀千戶,稀客啊。

 

聽說你這陣子到處奔波,好不容易歇會兒。

 

怎麼就過衙門來了?”

 

同樣是正五品的程千里,原本待在後堂喝茶。

 

忽然看到那襲氣勢熏天的大紅蟒衣,不免露出驚訝之色。

 

“程千戶,這年節過得可還好?

 

我正巧有些公事,也有些私事。”

 

紀淵輕笑一聲,他在北鎮撫司談不上有什麼根基。

 

除去秦無垢之外,也就跟程千里相熟些了。

 

“家裡兒子頑劣吵鬧,婆娘又寵溺,弄得我都頭疼。

 

紀千戶不妨直說,看我有沒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

 

程千里眼光閃爍,很是熟絡地問道。

 

雖然兩人同為北鎮撫司千戶,按照品秩乃平起平坐,無需刻意逢迎。

 

但只要有點腦子的人,大概都瞧得出來。

 

這位尚未及冠的紀千戶,背後的那座靠山,絕非普通的正五品朝廷命官可比。

 

說不定,再過個十年八載。

 

那張指揮使的座椅,都是他的。

 

這樣的人物,豈能得罪。

 

“我想進一趟詔獄,取個練氣士的性命。”

 

紀淵施施然坐下,輕聲靜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