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特慢啊 作品
第五百二十七章 逆知未來三十年光陰歲月
絲毫不提自個兒費勁佈局,卻被兩記如來神掌掀翻棋盤。
“原來如此,紀九郎此人果真卑鄙,竟然突施暗算。
還好天運子道兄手段眾多,掙脫困局求得活路。
不知厲某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
天運子心中稍定,厲飛魚這人乃血神門下,卻也並非殺戮入腦的蠢貨莽夫。
“厲兄不愧是貧道的摯親好友,毫無落井下石之意。
貧道只剩下一條神魂,若不尋個寄託,難以長久存世。
畢生修為也要付諸東流。”
紀淵再問道:
“既然這樣,那厲某替道兄找一具上好的廬舍?”
聽到厲飛魚答應的這麼果斷,天運子不禁一愣,罕見地有些遲疑。
他若出得這方易命寶匣,必定是要發動叫魂道術,奪其軀殼,啖其心神。
再好的肉身廬舍,總有幾分被暗算的風險。
天運子生來就是十惡大敗,視萬類為口中資糧。
要他全心相信某一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哪怕把全天下的芸芸眾生放到面前,也不如結下大因果的厲飛魚穩妥!
“莫怪我!這寰宇諸天,本就是五仙五蟲相食相殺!
善念一起,萬劫不復!自我拜入長生府的第一天,師尊就叮囑過!”
天運子那條幽精神魂,倏然冒起碧色陰火,將那抹遲疑燒得精光。
“尋找廬舍不急,現有這方寶匣溫養神魂,大概還能令我存世百日。
只不過裡面憋悶得很,還請厲兄將其打開,容我透一透氣。
順便也能吞納靈機,彌補虧空。”
紀淵搖頭輕嘆,覺察到天運子不良的居心,頷首笑道:
“敢問道兄,此物如何打開?”
他把玩著掌中木盒也似的易命匣子,並未看到鎖釦之類。
“厲兄只需念出貧道的生辰八字,其封自解。”
天運子極力壓制心緒,平靜道。
“丁酉、壬子、辛巳、癸巳……”
紀淵掐算這道生辰八字,十惡大敗者,命中不帶祿,是空亡破敗相。
所以天運子才要奪人祿命,奉養己身,填補缺失。
因為他生來就為無福、無祿、無財、無勢之人,不得內求,只能向外。
“道兄稍後,厲某這就放你出來!”
紀淵略作佈置,張口唸出天運子至兇又至惡的生辰八字。
那方易命寶匣忽地一震,上下分離敞開一條裂隙。
幽幽碧色如陰寒焰流,猛然從中竄出。
天運子好似鬼門關中逃出的厲鬼,仰天長嘯,呼喝其名——
“厲飛魚!”
一聲起,黜落其靈!
“厲飛魚!”
二聲起,黜落其魂!
“厲飛魚!”
三聲起,黜落其身!
滾滾心音宛若悶雷炸響,引得冥冥虛空回應。
無形無跡的道則法理,好像條條鎖鏈落到紀淵的周身。
似要將其肉殼軀體、三魂七魄悉數縛住。
若不應誓,就遭反噬!
這也是為何上古練氣士,常常以發心魔大誓作為互信的憑依。
越是境界超拔,其一言一行都受天規地律所感應。
倘若以身心立誓,便會受虛空烙印,化為真切的道則法理。
一旦違背,等同忤逆天規地律,將會惹得天公震怒,付出慘重代價!
哪怕到現在,誓不可輕立,仍是公認的禁忌。
“你叫厲飛魚,跟我紀九郎有什麼干係?”
紀淵勾動皇天道圖,放出氣運封王,至尊至貴的十旒冕。
濃烈氣數垂流八方,得天獨厚!
道則法理交織而成的條條鎖鏈,還未加諸於身,竟就寸寸崩裂開來!
“道兄,這一晃眼,你我又見面了。”
紀淵盤坐於地,抬眸笑道:
“試問今時今日,誰為籠中雀?”
天運子縱起神魂,如陰森鬼火的幽幽碧色正要撲落,卻是猛地一頓,硬生生止在半空。
“怎麼會是你?!怎麼可能是你?!紀九郎,難道你真是我命中的劫難,註定要來克我不成?!”
心音如陣陣陰風,蘊含著無可名狀的複雜意味。
他向來自詡佈局深遠,玩弄因果,十步一算,無有不準。
結果每一次落子,意欲吞掉大龍,定下勝機的時候,就叫紀淵攪得一團亂。
縱橫十九道上,有一術語名為“打劫”。
意思是棋手以“劫材”為博弈過招。
若將華容府、五行洞天這兩處看作棋盤。
天運子每一次與紀九郎相逢,就是一次“劫爭”。
可往往都是後者“劫勝”!
驀地。
天運子那條幽精神魂當空一震,突兀想起他尚在關外,還未下山之時。
清寶天尊對自個兒的提醒——
“你的氣數之濃,根骨之好,當世罕見。
可卻要小心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的天道至理。
越是應運之人,越會遇到壓勝自己的‘大劫’!
你的大劫,便在天京!”
清寶天尊,你早就預見到這一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