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春宵 作品

第59章 全能管家(4)

    範情一邊下樓,一邊聽著郝宿的話,走到中間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少爺。”

    -

    範情以前也經常去陳家,所以出行要準備的並不多,一切按老規矩就好了。

    不過下午的時候,郝宿突然過來找範情說有一點事情要幫忙。

    “少爺,有一件事情想請您幫忙。”

    “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我發現似乎有人進了我的房間,東西也少了,請問少爺可以幫我查一下監控嗎?”

    “什麼東西不見了?”

    聽到郝宿的話,範情的第一反應是誰那麼大膽,竟然敢偷偷進郝宿的房間,還去偷他的東西。他生氣得很明顯,眼神都銳利了許多,身上也散發出了危險的氣勢。

    “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少爺不用生氣。”郝宿笑了下,“只是發生這樣的事情總歸讓人不太放心,所以想請少爺幫我看一看監控,可以嗎?”

    “看樣子並不是第一次來了,昨天睡覺的時候床鋪也比我離開的時候亂一些,如果可以的話,少爺幫我從昨天開始查一下吧。”

    郝宿第二次提到監控了,這終於讓範情意識到自己昨天也去過他的房間。

    如果調出監控的話,郝宿就會看到他是如何伏在他的衣服裡痴迷非常地聞著他的味道,又是如何像個變態一樣在他的房間裡亂轉著,最後還要厚顏無恥地躺在他的床上。

    只是範情還來不及拒絕,郝宿似乎就已經默認他答應了。

    “現在有點忙,等晚上的時候我再來找少爺,可以嗎?”

    郝宿專注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溫柔總是能讓人溺斃在裡面。範情完全被他牽著走,就這樣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可以。”

    “多謝少爺。”

    他又笑了,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彎出了一個弧度,範情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整個一副被色/誘到了的樣子,等人走了很久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答應了什麼。

    郝宿關上房門,看著少爺懊惱一樣地抿了抿唇,轉過身的臉上笑容不變。

    系統很想問宿主為什麼要看監控,對方明明知道範情進過自己的房間,真要看的話,目標對象不得當場社死。

    不過被關了一次後,它就有賊心沒有賊膽。小黑屋裡黑乎乎的,它不想再進去了。

    比起要被郝宿發現自己做過的事情產生的羞恥,當務之急還是先查出來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偷對方的東西。

    所以過了一會兒後,範情就克服住了自己的情緒,將郝宿屋裡的監控從昨天開始快速放了一遍。

    然而很快,範情就發現不管是今天還是昨天,從早上郝宿起床,再到晚上對方回來,房間裡面就只有他一個人進去過。

    根本沒有別人,郝宿的東西也沒有失蹤。

    畫面裡面,是郝宿為他放完熱水回到房間裡後察覺出了不對勁,四處看了一眼。

    只見他最後停在了床邊,手摸了摸床單。

    即使放大來看,範情也沒有發現上面留下什麼痕跡。所以,郝宿說有人偷了他東西,只是基於懷疑而已。

    郝宿很快又將手從床單上收回來了,接著是像往常一樣,去浴室洗漱。

    但昨晚又有一點不同,他在脫下燕尾服後,竟然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

    是範情被親到的時候下意識抓住的地方。

    因為用的力氣太大,所以肩膀處都被抓皺了。

    “哭得很可憐的樣子呢。”

    在他面前恭敬體貼的管家,揹著他的時候,會用這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如同調笑的勾引,又如同低撫的戲弄。

    是另一種樣子的郝宿,可好像更加吸引範情了。

    不是溫柔善心的,而是隱藏在這種性格底下,惡劣壞心的。

    範情在確定了沒有人進去過郝宿的房間後,就將電腦關上,然後慢慢趴在了桌子上,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他知道了嗎?知道自己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辦法確定,但又有一種隱隱的猜測。

    這種猜測讓範情抓心撓肺的,心理矛盾得厲害。等晚上郝宿再次來到房間的時候,他整個腦子都在思考這件事。

    “少爺,您已經走神很長時間了,是有什麼困擾的事情嗎?”

    “沒有。”

    “現在方便讓我看一下監控嗎?”

    試圖將希望放在郝宿忙了一整天后會忘記調查監控的算盤落空了,範情緊張之下就會去看郝宿,結果目光恰好被對方捕捉到了。

    “監、監控……”

    他吞吞吐吐的,被郝宿這樣的步步緊逼弄得眼尾又開始泛紅。

    太容易欺負了,都不知道拿出少爺的氣勢來反擊一下,眼看就真的要站起來去翻監控了,郝宿才堪堪開口。

    “監控壞掉了嗎?”

    他給範情找出了一個完美的藉口,因為看監控的設備壞掉了,所以沒辦法查看。

    但這當中又包含了一個陷阱,監控的權限並不是只有一個,範情的壞掉了,郝宿可以直接聯繫安裝監控的人,重新開通一個權限。

    顯然,範情一時半會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甚至連“我白天的時候看過,沒有其他人進到你房間”這樣合理的話都沒想到,一味地順著郝宿的話說了下去。

    “嗯,壞掉了。”

    “看來下次挑選設備的時候應該多做幾次質量測試,抱歉,少爺,下次我會注意的。”

    郝宿的話讓自己撒謊的人聽了不禁感到幾分愧疚,查監控的設備明明沒有壞,是他不想讓郝宿看到自己做了什麼,才這樣說的。

    一個有意含糊,一個有意包庇,這件事就這麼暫時糊弄過去了。

    等郝宿離開以後,範情才發現自己的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軟軟的,但不像是郝宿捏他時候那樣發麻。

    少爺,撒謊也不會,耳朵都紅了。

    郝宿的話又迴盪在了範情的腦子裡,剛才他在跟郝宿說話的時候,耳朵有紅嗎?對方發現他又在說謊了嗎?

    想不出答案,倒是範情因為想起了郝宿當時的神情還有舉動,忍不住又把自己抱成了一團。

    他一害羞就想把自己藏起來,但總也藏不完整。臉被藏住以後,脖子又會露出來。

    郝宿一打開門看到的就是範情把自己弄成一個球的模樣,眼裡溢了笑意。

    “少爺,忘了跟您說,明天要穿的衣服就放在衣櫃裡,您可以先看一下,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再為您挑選其它的。”

    聽到開門的動靜抬起頭的人眼睛都瞪圓了,只知道下意識地答應。

    “知道了。”

    “晚安。”

    這回範情沒有再回答他的話,因為郝宿還沒有給他晚安吻。

    他的想法幾乎都寫在了臉上,郝宿也看得清楚,可就是沒有如範情所願。

    眼看門又要重新關上了,範情終於叫住了人。

    “郝宿。”

    “怎麼了?”

    “晚安吻。”

    還有一個晚安吻沒有給。

    管家看上去有些愣怔,隨即就是一笑。

    “我以為少爺並不喜歡,畢竟您昨天……”

    “我說過喜歡的。”

    昨天郝宿問他的時候,他說過喜歡的。範情這話說得有點急,像是生怕郝宿真的不肯再親他了。

    “那麼,如您所願,少爺。”

    管家重新走了進來,站在少爺面前,在他的額間落下輕柔的一個吻。

    範情又閉了眼睛,人也在斂著。

    此時此刻,他像是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被供奉到了神明面前,等待神明的眷顧。

    郝宿不僅親了人,還又摸了摸範情的頭髮。

    “好夢,少爺。”

    “記得看衣服。”

    範情穿的衣服都是僕人準備的,不需要額外去看,也都知道是適合他的。

    被親糊塗的人沒去想過為什麼郝宿會專門提醒他兩次去看看衣服,只是在人走以後捂著額頭,待在原地好半天,跟雕像似的。

    等反應過來以後,他才往衣櫃處走去,看了眼郝宿準備的衣服。

    然而神不守舍下,他根本沒注意到那裡掛了兩套衣服。範情下意識就以為外面那套是明天要穿的,跟他平時的穿著沒有什麼區別,看了一眼就又將櫃門關上去了。

    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上,郝宿替範情穿上了昨天他看過的那套衣服。

    一般主人去赴約,穿戴上面也要比平時更加隆重。只是郝宿並沒有給範情添上什麼裝飾,連手錶都沒有給他戴。

    像是看出了少爺的疑惑,管家解釋道:“時間還很早,您不需要一早就加上這些累贅。”

    說的很有道理,範情也沒有把注意力過多放在上面。

    可等到下午的時候,範情終於知道郝宿為什麼沒有一開始給他添上那些裝飾了,因為他連要去赴約的衣服也都要重新換掉。

    昨天他在衣櫃裡看到的那套衣服只是今天上午要穿的,郝宿真正讓他看的是另一件。

    要比他現在穿得更加正式,做工也更加精緻,不過是高腰西褲。

    這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高腰西褲一般都是會搭配揹帶夾。揹帶夾是直接連在褲子上的,後面一根帶子,前面兩根帶子,後背有一個交叉點。

    揹帶夾的帶子彈性很小,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調節好了長度,就沒有辦法改變。

    可是,範情看著掛在襯衫上的兩根揹帶,都已經能想象出它們貼在自己身上的樣子了。

    今天不光是要看跑馬,說不定他們也會上馬騎一騎。真要穿著這套衣服,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走路。

    每時每刻都處於刺激狀態,實在是……回來的時候也一定都要紅腫了。

    “我不想穿。”

    “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少爺,您應該昨天晚上就告訴我的。”

    昨天晚上郝宿提醒了他兩次,是範情自己沒有發現。

    管家根本就沒有給少爺留下拒絕的餘地,將掛在裡面熨燙得一絲不苟的衣服拿了下來。

    “少爺,請穿上它。”

    郝宿又在說這種話了,用著最溫和的語氣,說出最具命令性的話。

    範情忽而抬頭看他。

    “你是在命令我嗎?”

    “是的,我是在命令您。”

    面對主人的質問,管家應該放低姿態,用誠懇的語氣表示自己並無冒犯之意,一切只是為了對方好。

    但郝宿卻跟範情說,他是在命令他。

    管家違背主人,管家命令主人。

    他在對一名貴族,對範氏唯一的繼承人說,我是在命令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