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春宵 作品

第147章 末世(5)

    有一回紀行之想要牽郝宿的手,對方不但躲開了,還警告他沒有下一次。

    說這話的郝宿目光跟往昔一樣溫柔,但那種駭人的冰冷,即使紀行之已經覺醒了異能,也仍然本能地感到害怕。

    他恨郝宿如此輕易地屈服,更恨範情將郝宿搶走了。

    紀行之手底下的動作越來越凌厲,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郝宿是他的。

    “行之,不要再打了,那些喪屍都被吸引過來了!”

    李招忍著頭上和腿部的痛意,大喊了一聲。雷聲滾滾,原先還只有一部分喪屍圍攻他們,隨著時間的推移,連其它地方的喪屍也都被吸引了過來。

    如果再打下去,他們今天根本就不能逃脫了。

    李招的聲音讓處在暴|亂當中的紀行之找到了一點理智,他看著越來越多的喪屍,停下了手頭的攻擊,帶著自己隊伍裡的人飛快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只不過回去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都盯在李招身上,陰惻惻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將他扔出去喂喪屍。

    李招心驚膽戰的,還好直到抵達他們待的地方時,紀行之也沒有任何動作。

    可就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又被紀行之狠狠地掐住了脖子。他本就被範情回敬了那麼一手,哪裡還有力氣抵擋什麼。

    周圍的隊員見紀行之暴怒非常的樣子,也不敢多勸。

    而且李招以前仗著紀行之喜歡,沒少幹噁心人的事,一些人巴不得對方被紀行之這麼對待,尤其是紀行之的其他“寵物”。

    “咳……行……行之……”李招知道郝宿跟範情在一起的那一幕一定讓紀行之非常生氣,他在回來的路上就找好了理由,“你冷靜點,聽……聽我說……”

    “你還有什麼廢話?我說過了,如果郝宿有什麼事,我就送你去喂喪屍。”

    “我們不是約了範情他們見面嗎?你跟郝……郝宿還什麼都沒說,也許……也許他是被強迫……咳咳……”說到被強迫三個字時,李招很明顯感覺到紀行之的力氣更大了,他連忙更改了措辭,“我是說……也許郝宿是……是假意……咳咳”

    李招的話沒說完,但紀行之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郝宿可能是在假意順從範情。

    畢竟兩人的實力懸殊過大,如果郝宿真的落到了範情的手裡,除了假意順從的話,也沒有別的方法。

    他聞言頓了頓,其他人也不想隊伍裡面真的鬧出了人命,這時候趕緊出來勸了幾句。

    “行之,你的臉上還有傷,我替你處理一下吧。”李招忍著喉嚨被掐後的生理噁心感,以及身上的傷痛,在紀行之放開自己後替他處理起了傷口。

    眼下他只祈禱一件事,那就是郝宿真的跟範情在一起了,只有這樣,紀行之以後的恨意才會轉移到郝宿身上,而他只要再做一點姿態出來,就能像今天一樣逃脫了。

    李招心裡清楚,紀行之之所以會相信他的話,不是因為他的理由有多可靠,而是因為郝宿在他眼裡的形象就是如此。

    但如果郝宿的形象崩塌了呢?到時候紀行之一定會恨死了對方,說不定還會親手殺了對方。

    想到這裡,李招就勾了勾嘴角。

    真要有那個時候,他一定要在郝宿的屍體上多補幾刀,以償他今天受的苦。

    另一邊,除了半路遇到了喪屍,範情他們在勘探第二條路線的時候可謂是非常順利,因為大多數喪屍都被吸引到了紀行之那裡。

    路上他們也碰到了其他隊伍的人,大家防備地看了彼此一眼,最後什麼衝突都沒發生。

    他們規劃的三條路當中,有兩條路都是安全的。不過相比起來,第三條路雖然遠了一點,但安全性要更高,因此商量過後,範情他們就決定過幾天走第三條路。

    劉致趁著這個機會,又吃了幾口郝宿的氣運。

    他現在的異能並不強,因此每天攝入的氣運也不能太多。今天顯然已經過量了,縱使再捨不得,也必須得停下來。

    倒是郝宿像是終於發現了有這麼一個人,還主動跟劉致打了個招呼。

    他人好看,說話聲音也好聽。劉致就藉著這個機會,企圖跟郝宿拉近一點距離,好方便他接下來的蠶食計劃。

    不過還沒有說幾句話,範情就帶著郝宿離開了。

    這趟出門除了確定了路線以後,範情還找到了一個相機。相機是全新的,但需要充電。

    範情回來的時候就將相機放在房間裡充了一會兒電,現在已經能夠使用了。

    末世以前他家境不錯,對這些玩意會一點,稍加擺弄也就上手了。

    “學長,你坐在這裡,我給你拍幾張照片好嗎?”

    他眼神單純,可呼吸不知道為什麼又急促了起來,看著郝宿的眼神也像是要透過對方的衣服,看到更多底下的痕跡。

    他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在學長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他要把學長這副樣子拍下來。

    “要擺什麼姿勢嗎?”

    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但範情的腦海裡立刻就浮現出了許多需要馬賽克的東西。

    隨即他就眼尾紅紅地搖搖頭,“這樣坐著就行了。”

    “好,拍好後告訴我一聲。”

    相機就這樣被範情舉了起來,快門按下的瞬間,時間再次凝固。

    當然,不僅僅要拍這樣的學長。

    範情將另外準備的儲存卡換了上去,而後走近了郝宿,將對方的衣領稍微解開。

    窗外的藤蔓又在合攏葉子了,每次這個漂亮的人類偷偷對郝宿做些什麼的時候,後者總是要叫它們屏蔽感知。

    鎖骨上的咬痕還在,不過不如昨天晚上明顯。

    範情先拍了一次,然後伏在郝宿的鎖骨處,將上面又咬紅了一點後,又拍了一次。

    他簡直像是一個醉心於攝影的藝術家,郝宿的眼睛、鼻子、嘴唇、喉結、鎖骨、手腕骨、手關節、腿,所有能夠用細節展開的地方,都被他全部拍了一遍。

    想起郝宿剛才問他的話,範情眼睫微顫,像第一回那樣,坐在了對方的身上,然後將鏡頭對準了自己——是他抱著郝宿的照片。

    過後,範情又親了親人,鏡頭再次如實記錄了下來。

    他就這樣不知疲倦地拍了許久,小小的一張儲存卡里,盡是兩人親密的相片。

    範情半靠著郝宿,將相片一張張看了過來,每一張他都很喜歡。起身之前,他將儲存卡抽了出來,又換上了另外一張。

    相機的焦點在郝宿的臉上定格了一會了,拍下了一張中規中矩的照片。咔擦一聲,時間停止結束。

    範情給郝宿拍了兩張照片,然後將它們給郝宿看了一遍。

    “情情拍的很好看。”

    “學長,本來就好看。”

    他一旦動情,講話聲也好像要比平常更慢一點。

    這會兒範情剛剛才做過跟郝宿拍攝各種親密照的事,情致難免會跟平常不一樣,字好像也是笨拙地一個一個往外慢慢蹦。

    講完,又掐了掐自己的指腹。

    郝宿下一刻就拉住了他那隻手,順著掐住的地方揉了揉範情的指尖。

    彷彿是全然無意的動作,卻令對方一瞬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幫情情也拍一張,好不好?”

    “好。”範情哪裡還會有拒絕的話。

    郝宿接過了範情的相機,還問對方應該要怎麼拍。講話的時候頭略微低著,從背影看上去,很像是要將腦袋埋進範情的頸脖裡。

    儘管並不是,但在說話間,呼吸還是不免撲灑在了範情的皮膚上。

    “要先調這裡,再……按一下這裡。”

    範情指尖粉透了,衣服底下的關節處也都變得粉粉的。郝宿並不能看到後者,但他卻能感知到範情的情緒。

    郝宿也給範情拍了兩張照片,一張是跟他一樣中規中矩的,拍第二張的時候,那些藤蔓受到他的指揮,從窗口處湧了進來,在範情的身邊搭建出了十分好看的簾幕,然後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充當了一幅富有生機的背景。

    然而人比花嬌,儘管陪襯再多,範情也還是最好看的那一個。

    “情情,笑一下。”

    隨著郝宿聲音的落下,範情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微笑。

    第一個世界的時候,他連笑都做不到,可現在他不僅能笑出來,連眼裡也都充滿了笑意。

    鏡頭定格著,將範情最漂亮的一幕記錄了下來。

    “很好看。”郝宿同樣將相片給範情看了一眼。

    “要不要再拍一張合照?”

    看完了這些照片,郝宿又提議道。儘管剛才範情已經給他看了很多合照,但正兒八經的還沒有。

    “要。”

    “我來拍?”

    “好。”

    範情將自己的椅子拖到了郝宿身邊,然後慢吞吞地挽住了郝宿的胳膊,又將頭靠在了郝宿的肩膀上。

    花香襲人,等照片拍完以後,藤蔓留下了一朵紅色的花就又出去了。它們扭動的時候,根鬚還比出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就連植物都感覺出來了他們之間黏黏糊糊的氛圍。

    “我們四天後就要出發,後天跟紀行之見面。”

    範情將相機放好以後,跟郝宿確認著時間。等到了床上的時候,範情又偷偷起來,給郝宿另外拍了其它幾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