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春宵 作品

第155章 小媽(4)

    “這麼巧妙的機關,是您想出來的嗎?”

    門關上以後,兩人誰也沒有鬆開手,就這麼親密地牽著。

    範情點點頭,還將昨天郝宿沒有看出來的那些機關也一一展示了下。

    除了床頭的那些鐵環以外,房間其它地方也有類似的設備。

    “今天晚上您還要綁著我嗎?”

    “要。”

    被鎖鏈銬住的郝宿,有一種有別於平時的感覺,範情為對方如此模樣著迷。

    -

    十幾個裁縫連夜加工,終於在第二天傍晚將郝宿要穿的衣服做好送了過來。

    時間緊迫,只能先做好對方要出席宴會的禮服。

    是經典的黑色款式,從內搭到外套,一應俱全,按照範情提供的數據,不大不小,十分合適。

    範情告訴了郝宿屋裡的機關,卻始終沒有告訴郝宿牆壁上還有一個洞。

    他喜歡這樣偷偷地看著對方。

    越是罪惡,他反倒越沉迷其中。

    晚餐過後,範情就讓郝宿在自己的面前換上了新做好的禮服。

    不同的情形,但說出來的話都一模一樣。

    郝宿似乎已經習慣了跟範情這樣的關係,他神情坦然地解開了自己的衣服。不過在要解開襯衣的時候,又被叫停了。

    “我來。”

    範情把要換的衣服掛好,走到郝宿面前,親自解著釦子。

    等將禮服穿好,已經是十幾分鍾後了。郝宿肩膀上被咬出來的痕跡散得差不多了,範情給他穿衣服的時候還多看了幾眼。

    然後他就想起了自己身上被對方吮出來的紅痕,恰巧是在肩頭的地方。

    他覺得那裡又在發||熱了,被郝宿親著的時候,範情簡直渾身都是熱的。還,有點-癢-癢-的。

    那時候他心裡有一個隱||晦又可||恥的期盼,他想要郝宿將自己的衣服褪到徹底,再親一親其它地方。

    可惜,這個願望沒有實現。

    “衣服做得很合身。”

    郝宿站在範情面前,貴族的氣質與裝扮將他襯得更加好看。

    幾天前郝宿回來的時候,範情還在樓梯上遙遙看著對方,而現在人就在他的眼前。

    甚至,他的衣服也都是由他穿上的。

    範情覺得郝宿有些太好看了,想到明天要去的宴會上有許多人,他忽然有些不想將人帶出去。

    “除了我以外,明天不能看別人。”霸道又強勢的要求,符合小夫人一貫的作風 。

    其實在郝宿面前,範情已經收斂了許多。

    如果真的全部按照他的性子,他一定會在郝宿前腳踏進家門的時候,後腳就將人弄暈,然後鎖在自己的房間內。

    得到了郝宿肯定的回答,範情又開心地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有種符合這個年紀完全的單純。

    “明天我會為你引薦那些貴族們。”

    郝淮沒有給郝宿做的,他會替郝宿做,並且要做得更好。

    -

    幾天下來,管家已經明白了,少爺恐怕會長期住下去。範情也沒有反對,他當然不能說什麼。

    不過僕人們這些天要格外注意兩人,人人都是一副精神緊繃的狀態,生怕做錯了事,會被小夫人借題發揮,趕了出去。

    好在他們的擔憂是多餘的,小夫人最近幾天看上去心情都不錯,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比平時多用了些。

    出發去胡家的時候,臉上都還是笑著的。他的模樣總是具有迷惑性,像是很容易遭到欺騙,而一旦你真的想那麼做的時候,就會被收拾得筋骨具斷。

    仍舊是乘同一輛馬車,範情雖然出席的宴會很少,但他人很聰明,就算是從小被作為貴族培養出來的人,禮儀方面也不一定有他標準。

    出發的前一夜,他就簡單教了一下郝宿,並囑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項。

    在範情看來,就算郝宿什麼都不會也沒有關係,反正有他在,他總是會護著他的。

    華麗的宮殿內,觥籌交錯。外界都知道郝宿回來了郝家,並且留在了莊園內。

    所有人看熱鬧一樣,想著兩個人究竟要怎麼打起來,那個貌美非常的小媽,又會不會被狼狽地趕出莊園。沒想到他們沒有等來熱鬧,反而先一步看到範情帶著郝宿一起出席了宴會。

    這是要做什麼?

    幾乎是在看到兩個人同時出現的時候,大家的心頭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這個疑問。

    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了。範情竟然是要將郝宿領到他們圈子內,而且看上去還頗為照顧對方。

    於是所有人都更加疑惑了。

    按理說,這兩個人應該打得頭破血流才是,怎麼會這麼和諧?而且郝宿怎麼甘心這樣任由範情擺佈,不說其他,年齡上他也是比對方大上很多的。

    兩人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又或者說只是互相利用。

    範情借用郝宿成全自己的名聲,郝宿借用範情往上爬得更高。

    大家心裡想歸想,卻不敢說出來。

    上流社會就是這樣,不管私底下有多骯髒,至少表面上都是華麗光鮮的。

    只有胡家的人見了,臉色有點不太好。尤其是胡直山,他前腳才朝範情拋出了橄欖枝,後腳對方就帶著郝宿過來了。

    這不是在明晃晃地打他的臉嗎?他不相信範情會願意將好不容易得來的鉅額財產還給郝宿,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故意的。

    正在跟胡直山說話的一名貴族見對方突然變了臉色,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隨意跟對方又攀扯了兩句,就連忙離開了。

    胡直山也沒有注意,他只是看著跟在範情身邊的人,眯了眯眼睛。

    不管是範情還是郝宿,在胡直山眼裡都太嫩了。這樣的兩個人,就算聯合起來也不足為懼。

    胡直山有的是耐心,他相信範情是聰明人,分得清輕重緩急。

    只要對方願意配合,給出一個胡家的身份也不是什麼問題。胡家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室,難不成還能比郝家更差?

    這樣想著,胡直山的心情又好了一點。在他看來,範情就是在跟他們慪氣。

    畢竟前十幾年,他們確實忽略了對方。

    如果早知道範情這麼有本事,胡直山多少也會培養一二,說不定還能謀求更多的利益。

    不過,現在也不是不可以。注意到場上有不少人的目光都在範情和郝宿的身上,胡直山陰險一笑。

    等範情成為胡家的人以後,說不定還能幫他做更多的事情。現在縱容一下對方的脾氣,也不是不可以。

    想通了這一茬後,胡直山就叫來了人,命令他們好好招待著範情和郝宿。

    胡家其他人聽了胡直山的話,都有些不樂意。但想著對方能帶來的價值,又忍了下來。

    反正郝家的產業到了他們手上以後,範情還是得聽他們的。

    最近他們私下已經聯繫了許多人,現在胡家除了實權還差一點外,最需要的就是資金。

    想要推翻女王,要花的精力可不少,人力、財力,哪方面都缺一不可。

    範情在看到胡家的僕人過來的時候,就清楚了胡直山的主意。事實上,他早就清楚了胡直山私底下的打算。

    原本他想要跟胡家同歸於盡,但現在,看著正在跟其他人交談的郝宿,範情突然不想了。

    他想要跟郝宿在一起,至於讓他討厭的人,也不會得意多久。

    最高明的報復,不是截斷他們所有的希望,而是在他們以為希望即將達成的時候,忽然落空。

    範情又看了一眼被胡直山收藏的那塊玉石,對方應該是十分得意自己的藏品,以至於專門擺在了明顯的位置。

    他想,到時候可以做一個雕塑給郝宿,哄他高興。

    郝宿私底下為女王辦事,跟女王是一派的人其實都認識他,不過想到對方的身份特殊,沒怎麼交談。

    他才剛從外面回來,經過這場宴會,轉眼之間就跟在場的貴族們混了個臉熟。

    又跟一個主動上前交談的人說完話,郝宿一回身,就看到有人在朝範情敬酒。

    對方並不是有意為難,交談也只是在社交禮儀之內。

    “很難得能看到您願意出來,我對伯爵大人發生的事表示遺憾。”

    這人並不是本地人,話也說得有些不通,不過他一向跟皇室交好,所以才會出席。

    範情跟他碰了碰酒杯,而後抿了一口紅酒。

    味道比上次他偷喝的更烈,也因此,他臉上也很快就紅了起來。

    範情的臉紅充滿了清透之感,穠麗單薄,孱弱更甚。

    原本找他說話的人只是場面上的想要表達一下對郝淮去世的遺憾,見他這般,眼睛都快移不開了。

    “抱歉,我想他應該是有些醉了。”

    郝宿走過來,將人掩在了背後,沒有讓這人看到更多。

    大概被郝宿的聲音提醒著,覺得自己這樣盯著對方有些失禮,那人道了個歉,然後就離開了。

    場中的人很多,範情簡直不耐得厲害,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後,整個人就都放鬆了下來。

    郝宿招來了僕人,讓對方帶著,和範情一起去了休息室。

    不過到了一半的時候,身邊的人就牽住了他的手。他真像是一隻小雛鳥,表面上看上去厲害得不得了,實際上只會嬌嬌地依賴著人。

    郝宿沒有讓人看到範情的小動作,腳步停了下來,並禮貌地謝過了僕人。

    休息室就在幾步路遠的地方,僕人也沒有多想,轉身離開了。

    等對方走了以後,範情就抱住了人。

    他們並不是在安全的地方,甚至周圍隨時都可能有人經過。

    “郝宿,親我一下。”

    在宴會上游刃有餘,談笑風生的郝宿也同樣讓範情喜歡得厲害。他那個時候就想親親郝宿了,可惜周圍的人太多了。

    他說著,也不行動,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麻痺了神經,以至於思維也格外的遲鈍。

    郝宿將人拉到了更隱秘一點的地方,兩人的身影頓時就被擋住了。

    而後他在範情的慢半拍反應下,回抱住人,低下矜貴的頭顱,慢條斯理地親著。

    下一秒,剛才站著的地方就有人經過了,腳步聲清晰地響在耳邊。

    誰也不知道,這裡有兩個人躲在看不見的角落裡,違揹著世俗道德,肆無忌憚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