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春宵 作品

第176章 豪門養子(13)

    鏡頭裡面,兩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抹好看的笑容。

    哪怕不需要言語說明,也能看得出來,他們很幸福。

    -

    兩人訂婚的時候,範情送了郝宿一份禮物。他真的將俱樂部的水果生產基地買了下來,雖然不是全部,但也已經不小了。

    在這個過程中,範情還發現了水果的商機,打算畢業以後開一家以水果為主的公司,主營各種新鮮的蔬果,以及一些乾果的副品。

    範理得知了範情的打算,也從旁給了一些意見,並找來了從事這方面生意的朋友,給了範情不少幫助。

    至於郝宿,同樣將自己的公司經營得很好。他沒有借用范家的勢力和背景為自己謀求便利,而是一步一個腳印。

    等到他跟範情結婚的時候,公司已經初具模型,同時也讓所有人看到了他的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郝宿的合作人之一就是姚伸的表哥,金豪。

    對方在生意上天賦極高,跟郝宿可謂是一拍即合。姚伸知道以後,也投了一筆錢進去。

    他現在已經跟郝庭徹底劃分界限了,偶爾聽說在精神病院的郝庭要求見他,也沒有搭理。

    當時他給了對方機會,可對方一句話都沒回,現在又來找他,有什麼用呢?

    鄭逸在跟郝宿合作一起推倒了郝家,又得知郝宿也是郝家人以後,一開始還有些顧忌,擔心對方會報復自己。

    後來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並且從郝宿的舉動中能看出來,對方可比他對郝家狠多了。

    那麼多的家業,說賣就賣,說捐就捐。

    他本著“好心”的原則,讓人經常給郝鼎山和郝東昇說一些外面的信息。

    只要想到他們會被氣得覺都睡不好,鄭逸就能開心得多吃兩碗飯。

    在知道郝宿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後,他本著友情價,也投了一大筆錢。這筆錢就當他是答謝郝宿的,如果不是對方的話,就算他能對付得了郝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

    再說,那筆錢對他來說也只是小錢,哪怕是虧了,他也能再賺回來。相比起來,能通過這個跟郝宿交上朋友,才是最大的收穫。

    鄭家原先比不上郝家,後來開始跟郝家不相上下。跟郝宿搭上關係後,又逐漸往上發展了許多。

    郝宿和範情結婚當天,鄭逸還送了他們一份大禮。

    婚禮邀請的人除了一直跟范家關係不錯的朋友以外,還有就是範情和郝宿的好友。

    包括他們的同班同學,每人也都有一份邀請函。

    份子錢不強求,因為大家都還是學生,兩人在給邀請函的時候還特意說明了,不需要給紅包,禮物也不用太貴重,簡簡單單就好。

    於是大家就商議著,一起買一份禮物送給他們。

    郝媃將婚禮佈置得夢幻又浪漫,結婚那天,如果不是范家提前做了安排,一定會上a市的頭版頭條。

    不過就算如此,當天幾乎所有人的話題也都是圍繞著郝宿和範情兩個人。

    沒有人覺得郝宿和範情在一起不合適,兩個人無論是顏值還是能力都相配非常,誰看到了,也只會說一句天作之合。

    “下面,請郝宿先生為範情先生戴上婚戒。”

    因為兩人都是男生,所以郝媃將主婚人的詞也改了一下。不稱呼新郎新娘,通通稱呼先生。

    聽到主婚人的話,郝宿從花童那裡接過範情的戒指,慢慢替對方戴了上去。

    嘭。

    不知道是誰開了一個禮花,戒指戴好的時刻,恰好在郝宿和範情的頭頂綻開。

    “請範情先生為郝宿先生戴上婚戒。”

    同樣的流程重複著,郝媃和範理兩個人眼裡都已經開始閃爍著淚花了。

    因為郝宿的父母已經不在了,所以剛才在上臺的時候,是範理陪著對方,郝媃則是陪著範情。

    他們親手將兩個孩子交給了彼此。

    “現在,可以接吻了。”

    主婚人說完這話,就把場地交給了兩個新人。

    底下的人頓時也跟著起鬨起來,裴廷秋看著範情和郝宿,眼中露出了一抹釋懷的神色。

    “祝你們幸福。”他的聲音淹沒在了周圍的熱鬧裡。

    “哥哥,準備好了嗎?”越是在這種正式的場合,郝宿就越會叫範情“哥哥”,他太熟知對方那點心思了。

    在所有人的祝福當中,他俯身,吻住了範情。

    與此同時,攝影師也將這一幕定格在了照片當中。

    後來這些照片和當初郝宿特意拍的那些照片都被一起掛在了兩個人的房間裡。

    -

    “當前世界任務已完成,請宿主做好準備,儘快前往下個世界。”

    系統第一次在去下個世界的時候用了儘快兩個字,並且相比以前,聲調也更為靈活,聽上去不再像是一串由代碼組成的冰冷數據。

    “你想起什麼了嗎?”

    很久以前,郝宿就懷疑係統是跟他一樣,沒有了記憶。現在看對方的樣子,猜測得到了驗證。

    “……”

    系統沒有回答,只是霧濛濛的一團繞著郝宿貼了一下。

    “現在還不方便告訴我,是嗎?”

    “是的,宿主。”

    “我知道了,我們去下個世界吧。”

    郝宿閉眼的最後,看到的是他跟範情的臥室當中,掛著的那幅照片。

    範情穿著一件極漂亮的公主裙,嬌嬌地倚在他的身邊,然而更漂亮的,是範情充滿了豔色的臉。

    他的眼中全部都是他。

    “下個世界再見,情情。”

    聲音落下,人也開始被傳送出去。

    這回傳送的時間格外的長,郝宿聽到了有兩個人在對話。一個成熟,一個活潑。

    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要很費力才能聽清楚。

    “這回……好玩嗎?”成熟的聲音說。

    “好玩,下次我想要去……”活潑的聲音回答。

    “好,下回……你挑。”

    這一段對話結束後,就又到了下一段。

    “喜歡橘子嗎?”

    “喜歡,我在……的時候,最喜歡吃橘子了,好甜。”

    “可是橘子並不都是甜的,也有酸的。”成熟的聲音告訴活潑的聲音,“如果還沒到成熟期就摘下來的話,橘子就會又酸又澀。”

    除此以外,如果生長的環境不好的話,橘子就算成熟了,也不會好吃。

    “那怎麼辦啊?”那活潑的聲音聽上去非常苦惱,如果他長了兩隻長長的耳朵的話,現在一定都喪氣得全部耷拉了下來。

    郝宿卻想起平時範情苦惱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著,連頭髮都好像也變得更軟趴趴了起來。

    恍惚間,就聽見那成熟一點的聲音笑了一聲。

    郝宿聽得明白,這聲音是他的。

    “那是……的橘子,種在……的話,只要……,不會酸的。”

    “真的嗎?”活潑的聲音似乎一下子就被對方話裡的內容安慰好了,洋溢著無比的喜悅。

    “真的。”

    “那就要種它!”

    “情情自己選一棵帶回……”

    “好。”

    情情。

    郝宿從自己的話裡確定了另一道聲音的身份,漸漸的,原本還只是有聲音的空間內突然變亮了起來。他看到了兩道十分模糊的身影,一高一低。

    低的是活潑的聲音,他選好了要種的橘子樹。郝宿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卻依舊能感覺到對方的高興。

    “有這麼高興嗎?”模糊的畫面裡,高一點的人在問對方。

    “高興,等橘子成熟以後,我們就能一起吃了。”回話的人似乎都已經想象到橘子成熟的樣子了,還繞著對方快活地轉了一圈,“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你想取什麼名字?”

    “我也不知道。”

    “那先想一想?”

    “好。”

    選定了要栽種的果樹後,兩人就一起將它種在了山上,並且每天都精心澆灌著。

    有時候那道活潑的聲音無聊了,就會來看看橘樹,還會小孩子一樣,跟它說一些故事。

    “……說了,這樣你會長得更快。”

    他說著,還將手掌心貼在了樹幹上。

    有時候是兩個人一起來,大概是終於給它想好了名字,漸漸的,在橘樹旁邊就多了一塊小指示牌。

    郝宿看不清楚上面究竟刻了什麼字,但卻能看到周邊的花紋。

    冥冥之中,他知道那是兩人一起做出來的。

    是由一個人提出意見,另一個人雕刻。

    活潑的聲音看樣子很寶貝這塊指示牌,每次過來給橘樹澆灌的時候,還會專門帶一塊乾淨的手帕擦一擦上面的灰塵。

    郝宿看到,上面其實沒有多少灰塵,但對方就是不厭其煩。

    冬去春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橘樹的葉子青了又黃,掉了又長,漸漸的,從原本的單薄狀態長到了十分結實的樣子。

    他能感覺到,已經過了許多許多年了。可那棵橘樹還是一直沒有動靜,就連一次花都沒有開過。

    活潑的聲音也不見失望,不過每次過來的時候,他都會悄悄地問橘樹:“你什麼時候才會開花啊?”

    對此,橘樹只是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並沒有回答。

    “你要開花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一聲,我帶……一起來看。”

    沙沙。

    橘樹又被風吹得響了響,橘樹葉漫著好聞的清香。

    又過了很久很久的時間。

    郝宿不清楚具體是多久,但是那棵橘樹已經從正常的大小,長成了幾乎是一個小山頭大小了。

    日子就這樣沒有波瀾地過著,直到有一天,橘樹突然開花結果了。

    長成這樣大的樹,開的花也已經跟普通的橘花不同。香味瀰漫在了整個山頭,幾乎是路過的人都會聞得到。

    可這裡沒有來一個人。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活潑的聲音來了。只見他從橘樹上摘了一顆橘子下來,然後將黃橙橙的橘子皮剝開。

    按理說,這橘子應該非常的好吃,可是沒有,橘子酸澀得要命。

    對方像是被酸到了,以至於在不停地掉眼淚。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停下來,而是又摘了一顆橘子。

    一顆,一顆,又一顆。

    他還在說著什麼,郝宿沒辦法聽見。

    再後來,橘樹突然枯萎了,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蔓延了整個山頭的陰影隨著橘樹的枯萎一起消失,原地繁茂不見,只剩下了近乎腐爛的枯木。

    風一吹,仍舊有沙沙的聲音,是地上的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