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255章 番外四 潑辣媳婦黑麵神




    真是不像讀書人。柳樹心想。



    嘴上說:“快到村裡了,我在蓋上。”



    “嗯。”



    話也少,咋就嗯來嗯去的。



    快到村裡了,柳樹蓋了紅蓋頭,上了毛驢,接親的隊伍吹吹打打起來,在寒酸中進了嚴家村。之後就是拜堂,吃酒席了。



    柳樹坐在裡屋了,聽著外頭院子吃席的熱鬧聲,還有香味,不由是吸了吸鼻子,他也想吃,餓了,這是炒的肉吧?太香了。



    他揭了蓋頭,瞅著屋裡,掃的挺乾淨,一抬頭,屋頂樑上也乾淨,是瓦片的——



    說話算話,真給換了瓦片。



    柳樹就覺得男人家不錯,起碼沒哄騙他。正想著,門嘎吱響了,柳樹是手忙腳亂拿蓋頭遮臉,只是還沒遮好,就遮不下了。



    “阿奶!”



    嚴阿奶聽新進門的孫媳婦兒這麼喚她,高興的臉上都是慈愛,端著手裡的碗,愛著說:“肚子餓不餓?先吃飯,來,謹信得忙活一陣,你別餓了肚子了。”



    那粗陶碗,上頭是蘿蔔菘菜還有大片的肉片。



    柳樹嚥了咽口水,“阿奶,我正餓了,謝謝阿奶了。”



    “客氣啥,咱們一家人了。”



    柳樹抄著筷子吃的狼吞虎嚥的,嚴阿奶在旁看的也不住點頭,能吃好,能吃胃口好有福氣。



    因為這一碗葷腥雜糧飯,柳樹心情好了半晌,哪怕到了晚上他和男人睡一個炕上,男人睡得闆闆正正的,柳樹是側了身子扭過去看男人。



    “村裡沒人來鬧洞房嗎?”



    “嗯。”



    柳樹也瞅明白些,他男人家在村裡好像地位不是特別高,村裡同輩的不鬧騰,跟著男人也像是疏遠。



    “我們村裡有些小混賬,專挑了躺下後偷偷聽牆角。”柳樹又躺平了,碎碎念說:“不鬧了好,我不習慣穿衣裳睡,我脫了,這裙子還是我二姐的,要是壓皺巴巴弄壞了她指定要說我了……”



    窸窸窣窣的聲。



    房間還點了一對紅蠟燭。



    燭火晃動下,柳樹自顧自脫衣裳,絲毫沒注意到旁邊躺的闆闆正正的男人,目光移到了他的背影,又跟燙傷似得,規規矩矩目不斜視盯著房梁。



    柳樹脫完了,把裙子疊的平展,爬著到了炕另一頭放好。回頭回孃家時帶回去。



    “好了,睡吧。”柳樹走了大半天的路,回來拜堂折騰,其實也困了些,但他想著還要洞房,就使喚男人,“你把蠟燭吹了,咱倆洞房吧。”



    半晌沒回音,柳樹還以為男人睡了,伸手拍了下男人胳膊,也不知道拍哪了,男人直勾勾起身,倒是嚇得柳樹一大跳,“咋了?”



    “睡。”嚴謹信吹了蠟燭。



    屋裡陷入漆黑,柳樹看不到男人在哪,只自己躺下來,心裡唸叨他家男人是不是有啥毛病啊,咋奇奇怪怪的。



    “洞房洞房,早早完事了早早睡,好睏。”



    旁邊窸窸窣窣躺下來,嚴謹信蹙著眉盯著屋頂,像是想怎麼說,最後說:“這種話不要掛在嘴邊,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柳樹聽得跟蚊子在耳邊嗡嗡似得,他剛懷疑男人是啞巴吧,男人會說話,這會還唸叨唸叨的,那就是還是性子古怪,難怪這麼大找不到媳婦兒,他也不嫌棄,正好什麼鍋配什麼蓋。



    他也年紀大。



    “咱來都成親拜堂那就是夫妻,你是我男人,我不跟你洞房跟誰洞房?你瞧你說的,我都聽不懂,別說了趕緊來吧。”



    “這話不要再說。”嚴謹信渾身緊繃著。



    柳樹已經撲上去了,四肢捆著自家男人,“我阿孃說了,哥兒不好生娃兒,趁著我還年輕趕緊早早要上娃娃,別不能生了,成了睡吧。”



    “什麼?”



    “睡啊,你不困嗎?我好累,你別動,辛苦辛苦這一晚,我多扒拉你幾晚,指定就能懷上了。”柳樹說完還拿腿搭在男人腿上,這樣應該夠親夠貼了,應當成的。



    好睏,睡了。



    柳樹弄完了,倒頭就睡在自家男人懷裡了。



    嚴謹信盯著高高黑洞洞的房梁,半晌找不回想說的話來,這就是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