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257章 番外六 潑辣媳婦黑麵神




    怪妻子嗎?



    自是不能怪的。家中因供他念書,十分拮据,妻子在家中更是連地裡農活也要幹,一筐雞鴨蛋從村裡背到鎮上,壓得肩膀深深的痕跡,怕是回去要痠痛的。



    賣的銀錢也是供他念書買紙筆,沒有半分的好處,全給了他。



    可也不好怪夫子的,要尊師重道。



    此時嚴謹信還未見過世面,學的東西也是傳統的,只知道要科舉要考出功名,心中有抱負想做個好官造福於民,可到底如何做,具體的不知,只知道考出來才成。



    前路陌生且遙遠,嚴謹信有時候也有過迷茫的。



    對於這件事,嚴謹信沒有怪罪抱怨妻子,可學堂私塾流言蜚語太多,大家嫌棄他排擠他,嘲笑他有個鄉下粗魯的哥兒做妻子。



    嚴謹信越發沉默,只能埋頭苦讀。



    這年冬快過年了,嚴謹信揹著書籠回村。家裡難得吃了肉,柳樹很高興,對於男人越發的沉默寡言少語,柳樹也不以為意,只是夜裡睡覺時,柳樹還是貼著男人。



    男人身上火力旺,後半夜炕熄了也暖洋洋的。



    只是柳樹沒問‘旱道’是啥了,男人好像不稀罕他。



    那他也不稀罕男人,就當取暖的炕好了。哼。



    年還未出,雪未化,嚴謹信就揹著行囊去鎮上了,今年三月科舉他想下場試一試,帶了銀錢行囊,出了門。



    柳樹望著男人背影,一腳腳踩在泥濘的雪泥地上,他也不知道想啥,反正站在村口看了好久。



    因為柳樹跟碎嘴嬸子幹過架,兩家就徹底不好了,反正那碎嘴嬸子不敢明晃晃在柳樹附近編排——要是被柳樹抓住聽個正著,那就少不了一頓罵的。



    碎嘴嬸子罵不過柳樹,打也打不過。



    只是扎堆挑著柳樹忙活時間說閒話。



    說來說去就那幾樣,說柳樹站在村口看他男人背影這麼久不害臊,整個年都沒滿足似得,就沒見過這樣的媳婦兒云云。



    要麼說看柳樹面相是個倒黴催的,肯定不是旺夫命,嚴家小子考什麼考,天這麼冷,沒準得場風寒,錢白花,還考什麼秀才啊,瞧著那面相也不像是讀書人的命。



    柳樹在村裡也交到能聊幾句的,聽人學有人編排他,不用點明姓名就知道是誰,叉著腰說:“她還會看相?她會看相怎麼不先看看自家,倒黴催的掃把星似得,連個鋤頭都買不起,一輩子就是窮鬼的命,呸!”



    他是命不好,沒託生到鎮上員外家裡,大魚大肉每天不差,可也沒太壞,起碼現在吃飽穿暖,家裡有地種,沒鬧饑荒,村裡大家都是下地的莊稼命,誰笑話誰呢。



    結果四月多,男人回來了,說考中了。



    “是秀才。”



    嚴謹信有了功名,不算是白身了。



    柳樹也成了村裡的秀才娘子了。家裡高興壞了,說要殺豬,嚴謹信按住了不讓,說秀才還早著,用銀錢的地方多著——



    “我要去府縣念官學了。”



    去府縣那就不像鎮上了,府縣那麼大,花銷肯定更重。



    家裡的豬是沒捨得殺,村裡碎嘴的還唸叨說中了秀才了都捨不得殺豬,真是摳門的。柳樹就罵回去,“誰想吃了殺誰家豬,在我家門口說個屁,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幫你殺了。”



    嚇唬的那些人都散了,本還想著攛掇兩句,嚴家人面子掛不住沒準就殺了的,結果又給讓柳樹攪黃了。



    免費的殺豬宴沒得吃,大家就不瞧熱鬧了,沒啥好看的。



    嚴謹信看著潑辣的妻子,倒沒覺得丟面子,他有什麼面子,不過一個窮秀才,父母阿奶都是綿軟老實說不出話的性子,如今他去府縣唸書,一年回不來幾次,家中有妻子在,挺好的。



    “信啊,啥時候走?”嚴阿奶問。



    嚴謹信看著瘦巴巴的妻子,想到家中地裡快熟的麥子花生,就說:“不急,等收成了再去。”



    嚴父聽了點點頭,說:“對對對,下來了賣了糧食換了銀錢你正好拿走,不然還得給你送,這府縣路遠,也不知道咋走,你拿了好。”他以為兒子是想這方面。



    殊不知,嚴謹信當時只是想,他去官學唸書,以後回來的少,今年能多幹妻子就能少幹一些地裡活,怕是明年要辛苦妻子了。



    不過嚴謹信沒說,只是嗯了聲。



    柳樹咬著指頭看了會男人,當天夜裡就‘洞房’老一套,脫了衣裳纏上去了,不過這次他問了,“啥是旱道啊?咱是不是少了啥?”



    嚴謹信僵硬的跟根木頭沒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