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南兮 作品

第三百七十七章 賈珩:大姐姐覺得我做錯了?

    忠順王府

    正是小年,忠順王府也開始張燈結綵,一個個僕人出入在廊簷、樑柱之間,懸掛紅色幃幔,忙碌不停。

    後院閣樓之上,忠順王側趴在床榻上,正聽著不遠處戲臺上的聲音,心情多少有些煩躁。

    屁股上隱隱傳來的疼痛,無時不刻地提醒著忠順王,先前遇刺一事,是何等屈辱?

    就在忠順王暗恨之時,周長史進入廂房,趨近前來,低聲道:“王爺。”

    忠順王“嗯”了一聲,看向周長史。

    周長史聲音明顯見著幾分喜色:“王爺,先前讓留意賈珩的錯漏,已有眉目了。”

    忠順王聞言,又驚又喜,急聲問道:“查出了什麼?”

    周長史笑道:“王爺,據那些被薛家攆走一個楊姓掌櫃所言,薛家少爺薛蟠曾在上京前,金陵府與一個小鄉宦的士子爭買一婢,縱奴打死了人,時任金陵府尹賈雨村,幫著糊弄,讓薛蟠假死脫身,現在就藏匿在賈家。”

    薛蟠上京,因爭買一婢而打死人,連榮國府下人都有所知曉,遑論瞞過其他人去?

    有心人一打聽,就可知其根底。

    忠順王聽完,心頭大喜,但片刻就皺眉道:“薛家雖是賈家姻親,但也動搖不了那賈珩小兒分毫吧?”

    周長史陰笑了聲:“王爺,此言差矣,想那金陵府尹賈雨村正是借了賈府的門路,方得起復,與賈府門生何異?想那賈珩為賈族族長,藏匿兇犯,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吧?再說賈珩風頭正盛,行出於眾,人必非之,如曝出此案,縱不是他的錯漏,也是他的錯漏了。”

    忠順王面現思索,愈聽愈是有理,點頭道:“周長史所言在理,賈珩小兒,不知多少人看不慣他,如是將薛家一案攀扯在賈珩小兒身上,他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周長史道:“退一步說,縱然動不了賈珩,也能為王爺出一口惡氣。”

    忠順王冷笑道:“本王也是這個主張,什麼賢德之名,孤就見不得這等大奸似忠的佞臣橫行。”

    周長史道:“王爺,要不現在就讓人尋御史檢發此案?”

    忠順王正要答應,忽地眉頭緊鎖,搖頭道:“不,先等一等,等過了這個年再發動不遲,前日宮裡方下旨,已有警告於孤之意,這般急著捅破此事,難收其效。”

    他算是想明白了,不是他先前彈劾得理由不充分,而是選擇的時機不對,沒有揣測出聖意。

    賈珩小兒剛剛平定王子騰變亂,正是宮裡認為第一得力、忠誠之人,他再尋御史彈劾賈珩才略不足、心懷二心,宮裡怎麼會信?

    需得避其鋒芒才是。

    說著,又道:“你讓人密切關注著薛家和賈家,尤其要盯著賈珩,等他牽連的越深越好。”

    “王爺放心吧,榮府之中有咱們的人。”周長史低聲道。

    忠順王面色凝重道:“注意隱蔽,仔細別暴露了,這賈珩小兒整頓寧榮二府。”

    視寧榮二府為宿敵的忠順王,在很久之前,就在寧榮二府打下釘子,幫著打探消息,但隨著賈珩接掌寧府,數次清理整頓,寧府的眼線漸漸廢掉,而榮府的眼線則得以保留了一些。

    周長史道:“王爺放心就是了。”

    忠順王冷笑一聲,道:“這次不說將賈珩小兒搬倒,讓他嚐嚐千夫所指的滋味。”

    先前他所鼓動人彈劾賈珩,如今思來,痕跡太重,一眼就被宮裡看出,朝堂上的那些人精同樣一眼看出。

    可薛家案子不同,看不慣賈珩的不是他一家!

    就在忠順王躊躇滿志之時,忽地外間丫鬟稟告,道:“王爺,小王爺回來了。”

    忠順王皺了皺眉,道:“銳兒?讓他進來。”

    自從陳銳被五城兵馬司擺了一道兒後,同樣心心念念找回場子,一直在盯著賈珩。

    陳銳進入廂房,先恭恭敬敬朝忠順王行了禮,而後臉上難掩喜色:“父王,兒子剛剛得了一個關於賈珩的消息。”

    忠順王瞥了一眼陳銳,皺眉問道:“什麼消息?”

    陳銳笑道:“賈珩剛剛去了大理寺,聽說帶著薛家的少爺投案了,你說這事兒有意思不?在這兒大義滅親呢。”

    說到最後,語氣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忠順王:“???”

    周長史眉頭緊皺,急聲問道:“小王爺,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兒?”

    見自家父王一臉鐵青,周長史目現急切,陳銳也漸漸意識到哪裡不對,道:“父王,我是剛剛碰到了大理寺卿王恕的侄兒,聽說的此事,這賈珩也太傻了,這等事在我們這樣的人家,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