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南兮 作品

第七百三十四章 甄晴:還用你說?


  揚州,鹽院衙門

  不知何時,重重煙雨緊鎖庭院,庭院中梧桐樹颯颯而動,青簷碧甍的門樓之上,微雨落於斑駁歲月的簷瓦上,浸潤過青黑色苔蘚,匯成涓涓細流,以「噼裡啪啦」的韻律,落在廊簷下的青磚之上,洇潤著石頭鋪就的臺階,溼漉一片。

  書房之外,陳瀟一身錦衣飛魚服,英眉微蹙,纖纖潔白的骨節,握著一把繡春刀站在廊簷下,因自小練習過武,聽力敏銳,雖風雨掩蓋,但依稀可聞書房裡廂之內的絲絲異響。

  書房之中,帷幔四及的繡榻,兩側金鉤紮起的瓔珞起躍上下,時束時散。

  賈珩輕輕扶著甄晴的腰肢,二十多歲的花信少婦,因為生育過一子,體態豐腴,低聲道:「晴兒。」

  甄晴膩哼一聲,這次已是沒有任何力氣再去糾正賈珩的稱呼問題,明玉皎潔的額頭,以及鬢角汗水顆顆細密而下,一張妖媚如罌粟花蕊的玉容,玫紅氣暈沿著秀頸以及臉蛋兒密佈。

  賈珩拍了一下磨盤,躺將下來,說道:「你這次準備在金陵待多久?什麼時候回京?」

  甄晴美眸微垂,居高臨下看向那少年,顫聲說道:「你問....問這個做什麼?待兩個月吧,好不容易回來一次。」

  賈珩拉過麗人的纖纖素手,在甄晴頗見詫異的目光注視下,十指相扣,解釋道:「仔細別摔倒了。」甄晴豔冶、嬌媚的臉頰,早已紅若丹霞,鳳眸嗔怒流波地看向賈珩,羞惱道:「就你懂得多。」

  真是一套又一套的,也不知還和哪個狐狸精試驗過。

  賈珩眉頭皺了皺,低聲說道:「你四叔,他既然覺得自己有本事,讓他和沈邡先折騰著,我這邊兒倒是不急。」

  「你晚上不見著他們一面?」甄晴秀眉蹙了蹙,秀頸微微揚起,雲髻之上的金釵步搖垂下的流蘇輕輕畫著圈兒,聲音微微發顫道:「這樣的話,老太太還有父親那邊兒....該疑慮了。」

  賈珩道:「不見他們兩個了,等到了金陵再去你們家。」

  甄晴想了想,玉容酡紅,貝齒咬著櫻唇,道:「那好吧,四叔這次辦的不對,我覺得他後面還要再起波折。」

  賈珩冷聲說道:「有這樣的禍根,是敗家之因。」

  甄晴嘆了一口氣,低聲道:「他怎麼也是我四叔,雖然為人魯莽糊塗了一些。」

  說著,狹長清冽的鳳眸,眸光似是眯了眯,輕聲說道:「當初賈家不是還有個賈赦,後來倒是因為牽聯到走私草原一案,流放到貴州?」

  她隱隱覺得可能是眼前之人,使了什麼手段除了內部的隱患,但當初走私一案明明是忠順王著人檢舉、彈劾。

  賈珩道:「是流放到貴州,身為武勳,卻走私草原,實在不可理喻。」

  甄晴秀眉蹙了蹙,抿了抿唇,說道:「對了,那個咸寧公主是怎麼回事兒?」

  賈珩看向正在深蹲的麗人,問道:「什麼怎麼回事兒?」

  「京裡有風向說,父皇想要將咸寧許給你,我這個當嫂子的,就想問問你這個當事人。」甄晴輕笑了下,說道:「你們兩個當初一同去河南平亂,我當初就覺得不簡單,後來果然聽說你們....以後等你娶了咸寧,咱們說不得就是一家人了。」

  「你這都是聽誰說的?」賈珩眉頭皺了皺,輕聲說道:「所以,我還要喚你一聲嫂子。」

  甄晴玉頰紅暈流淌,譏誚說道:「你原也該喚著,說來,父皇對你真是聖眷不衰,你都有了妻子,還這般橫插一槓子。」

  念及此處,心頭甚至都有幾分嫉妒,父皇對這人的寵信,幾乎比親兒子都要強上許多。

  賈珩冷笑一聲:「那世上怎麼有你這樣的嫂子,睡著小姑子的男人?」

  甄晴羞惱道:「還不是你這個害人精害的。」

  賈珩將臉轉過一旁,說道:「當初究竟是誰使出那等下作手段?倒打一耙是吧?行了,忙你的吧,我都快睡著了。」

  甄晴:「....」

  美眸嗔怒地看向賈珩,臉頰羞紅成霞,擰著賈珩腰間的軟肉,頭髮雲髻上的一根金釵步搖瓔珞流蘇畫著圈,這在以往對麗人而言,自是很少做出,但許是方才作踐之故,楚王妃自覺在賈珩面前幾無一絲體面,但恰恰也不用裝腔作勢。

  過了一會兒,在甄晴的嗔怒目光中,耳畔聽到一句話:「磨磨嘰嘰的。」

  旋即,足心朝天,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緊密相擁,幾如回形針,至於礙事的丹紅衣裙,方才就在賈珩的幫助下去除。

  甄晴玉顏微紅,似張未張的一線美眸嫵媚流波,緊緊摟著賈珩的脖子,臉頰抵著砰砰直跳的胸膛,芳心之中也不知什麼滋味,檀口微微張開,喃喃道:「子鈺。」

  賈珩也緊緊擁住甄晴,低聲道:「怎麼了?」

  他在試著征服這個毒婦,否則也不會回形針,而這個毒婦何嘗不是想讓他為她死心塌地?所以還不停拉著甄雪。

  甄晴睜開潤意微微的美眸,豔若桃李的臉蛋兒失神片刻,抿了抿粉唇,低聲道:「沒什麼。」

  如妹妹所言,這個混蛋炮製人的手段太多了,她覺得或許這輩子都離不了這個混蛋了,但決不能告訴他,不然他一定會得意洋洋,然後藉此拿捏於她。賈珩堆著雪人,低聲道:「莫名其妙。」

  其實也能猜得到一些,甄晴愈發放得開,那種靈慾合一的感覺對麗人想來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衝擊,想著讓他永遠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至於他,在暗暗等待著甄晴深陷其中,然後即行抽離,甄晴這種女人,一味對她好,

  是絕對不行的,必須全面壓制她,然後等著她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