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南兮 作品
第八百二十九章 這就是……血脈壓制
甄蘭清麗玉容上頗是見著倔強,輕聲說道:“方才……多謝珩大哥了。”
剛剛應該就是他有意順著自己,幫著自己出一口氣。
念及此處,心思難免有些複雜。
這究竟是怎麼一個人?
這就是朝堂重臣的氣度和城府嗎?
賈珩點了點頭,也沒有再看甄蘭,而是拿過一份簿冊,朗聲說道:“王妃,是你自己寫,還是由你口述,讓蘭兒妹妹去寫?”
甄晴容色如霜,輕聲說道:“我自己寫,蘭兒妹妹,去準備筆墨。”
甄蘭壓下心頭的思緒,低聲應了一聲,取了毛筆和硯臺過來,讓甄晴開始寫著。
賈珩轉而看向甄雪,說道:“雪……王妃,也不用太擔心,這次宮裡雖然震怒,但沒有遷怒親卷的意思。”
甄雪妍麗玉容怔了下,美眸凝視著那少年,溫寧眉眼之間浮起怔怔之色。
不是,雪兒?
賈珩道:“兩位王妃都放寬心,不要有那麼多自作聰明之舉就行了。”
甄家的問題主要是貪墨,一般而言,只要不是十惡之罪,等到一定時間,就會施恩。
比如當初的賈家,按著原著,最終還發還了一些屋子,不管是不是續本。
寬慰了甄雪和甄蘭幾句,賈珩道:“對了,怎麼不見楚王?”
一句話好似一顆大石砸進了湖面,掀起驚濤駭浪,正在執筆書寫的甄晴,手中的毛筆都微微一頓,抬起那張豔麗臉蛋兒,目光清冷,道:“王爺他領著淳兒,現在驛館。”
楚王不僅是自己離開了甄家,還一併帶走了楚王世子陳淳,只留下甄晴在甄家。
楚王可不想讓自家兒子去見著抄家之舉,不說晦氣不晦氣的問題,對小孩兒成長也不好,楚王起碼是這麼認為。
賈珩面色頓了頓,似乎感受到甄晴那冰冷眼神之後的失望,此刻因為有甄蘭在,也不好說著其他,不再多言。
就這般,等甄晴寫完手中的名冊,外間的錦衣衛士說道:“都督,晉陽長公主領著咸寧公主已至甄家門外。”
甄家抄檢,晉陽長公主作為內務府的經辦人,特意等賈珩將甄應嘉兄弟帶走之後,這才來到府中。
賈珩起得身來,說道:“王妃,一同去迎迎吧。”
甄晴此刻也放下毛筆,看向一旁侍奉筆墨的甄蘭,道:“都去迎迎。”
眾人說著話,離了書房,前去相迎晉陽長公主以及咸寧公主。
晉陽長公主在一眾女官、嬤嬤的相陪下,已經來到了後院內廳,麗人一身雍容華美的硃紅衣裙,衣袖以及裙裳上用金線刺繡著鳳凰,雲髻之上,
金色步搖珠輝玉麗,璀璨奪目。
一左一右正是咸寧公主,以及清河郡主李嬋月。
而為首女官是憐雪和元春,領著捧著玉如意和花籃的宮女打著儀仗,周圍則是嬤嬤。
甘氏此刻已經領著一眾女卷,相迎上去,道:“罪臣之婦見過長公主殿下。”
晉陽長公主雲鬢挽起,那明潔無暇的額頭下,美眸流波,道:“甘夫人請起。”
說著,在一眾嬤嬤的引領下落座下來。
甘氏道:“長公主殿下,府中女卷俱在此處了。”
相比賈珩態度和藹,還有如甄璘媳婦兒楊氏這等沒眼力見兒的婦人,蹬鼻子上臉,此刻哪怕是晉陽長公主嬌媚容顏之上,笑靨似花,但周圍的婦人都緊緊低著頭,不敢與那衣裙雍容華美的麗人對視。
這就是……血脈壓制!
晉陽長公主丹唇微啟,輕聲說道:“甄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能怪著皇兄不給親戚留著情面,只是過往那些年,的確太不像話。”
甘氏低聲應著,基本是唯唯諾諾。
“怎麼不見北靜王妃和楚王妃?”晉陽長公主目光掃視過一眾甄家女卷,忽而問道。
甘氏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忽而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嬤嬤的聲音。
楚王妃甄晴進入廳中,說道:“妾身見過晉陽姑母。”
甄雪也向著晉陽長公主行得一禮,甄蘭盈盈福了一禮,拿眼偷瞧著那盛裝華裙的麗人。
說來,這是甄蘭第一次見著晉陽長公主,但那螓首蛾眉,雍美端麗的氣度卻給甄蘭留下了深刻印象。
甚至論美豔,比之甄晴還要繁盛幾分。
晉陽長公主看向甄晴以及甄雪,瑩潤如水的目光落在那蟒服少年臉上,問道:“永寧伯。”
賈珩早有應對,拿過一旁的簿冊,面色肅然幾分,低聲說道:“殿下,這是甄家的產業,可著錦衣府經歷司和內務府會稽司一同籌辦。”
此刻,倒有一些女上司的意味,嗯,回去晉陽就穿著這身衣裳。
晉陽長公主看向一旁的元春,聲音珠圓玉潤,說道:“去拿來。”
元春此刻正在瞧著賈珩,聞言,輕輕應了一聲,身姿豐美端麗的少女,緩緩行至近前,目光柔潤如水地看向那少年,從賈珩手中接過簿冊,然後轉身返回,遞將過去。
塗著豔紅蔻丹的纖纖柔荑,拿過那本簿冊,輕輕翻閱著。
一時間,整個廳堂中只有晉陽長公主翻閱簿冊的“刷刷”之音,眾人都耐心等待。
甄蘭抿了抿粉唇,忍不住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卻見那少年削刻、冰冷的面容上不見絲毫表情,安靜的好似一尊凋塑,而右手披風處按著寶劍的手,十指修長,白皙如玉。
賈珩拱了拱手道:“殿下。”
晉陽長公主將簿冊闔起,美眸似是嗔白了一眼那執禮甚恭的少年。
催什麼催。
晉陽長公主清聲道:“兩位王妃都坐下吧。”
甄晴和甄雪道謝一聲,然後落座下來,甄蘭也隨之落座下來。
晉陽長公主金質玉潤的聲音響起:“金陵體仁院一桉,朝廷的意思也很明確,當然還是希望府上配合,不要鬧得不好看。”
說著,看向賈珩,說道:“永寧伯,是這個意思吧?”
賈珩道:“是。”
咸寧公主看向那蟒服少年,明眸中見著心疼,那人現在已經不滿足欺負她了,開始欺負起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