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南兮 作品

第九百零三章 陳瀟 該死真該死啊……

 神京,晉陽長公主府,閣樓之上 

 外間寒冷凜冽,屋內暖氣如龍,玻璃軒窗上結著一層層白色霜花。 

 咸寧公主秀眉之下,清眸看向那身形挺拔的蟒服少年,以及一旁作飛魚服打扮,神清骨秀的陳瀟,問道:“先生,今天怎麼有空暇過來?” 

 賈珩行至近前,挽過少女的纖纖素手,笑了笑道:“過來看看你,宮裡的聖旨今天已遞送至寧國府,催我南下金陵了。” 

 其實,並非先前故意冷落咸寧,而是實在抽不開身,並非字面意思。 

 咸寧公主訝異說道:“先生,怎麼這般急?先生剛回沒多久啊。” 

 賈珩看向那清雋容顏,溫聲道:“儘量年前料定此事,等過完年就得北上。” 

 咸寧公主彎彎柳葉細眉下,那雙晶瑩清眸定定地看向少年,清聲道:“先生,那我隨你一同南下吧。” 

 賈珩笑了笑道:“你才從江南迴來沒多久,就在京裡好好歇幾天,省的來回奔波,累的不行。” 

 他和甄晴以及甄雪的事兒,現在還是不能讓咸寧察覺出端倪,當然以咸寧對他的愛意,多半也不會說什麼。 

 咸寧公主看向一旁的陳瀟,眸光閃了閃,問道:“先生又是帶著瀟姐姐?” 

 “我這次也不過去,剛從江南迴來,這幾天還沒有歇過來。”陳瀟落座下來,聲音如冰雪融化,清越動聽,然後凝眸看向李嬋月,目光溫和幾分,喚道:“嬋月撫琴呢?” 

 “瀟表姐,我閒來無事,隨便彈首曲子。”李嬋月看向那眉眼英麗的少女,柔婉笑了笑,輕聲回道。 

 咸寧公主這邊兒卻在纏著賈珩,說道:“先生我不怕辛苦的,隨著先生去罷。” 

 南下金陵,那人正懷著孕,也做不了別的,她正好能多陪陪先生。 

 賈珩問道:“那嬋月在家裡怎麼辦?” 

 李嬋月原是靜靜聽著賈珩與咸寧公主說話,見提到自己,不由留意了三分。 

 “讓她跟著瀟堂姐好了。”咸寧公主理直氣壯地說道。 

 李嬋月: 

 這說好的一輩子姐妹,這就不要她了? 

 陳瀟放下琴譜,目光凝視向那少年,道:“我看不如讓咸寧隨你去。” 

 讓咸寧跟著她也好,起碼在找那甄家妖妃之時,也能讓他多一些顧忌,小姑子最是盯著嫂子。 

 賈珩想了想,看向咸寧公主,迎上那雙熠熠而輝的期待目光,拉過少女的玉手,摟在懷裡,說道:“我騎著快馬,說不得幾百里加急,風餐露宿,這一路顛簸辛苦,我真的不想你太勞累了,我們在一塊兒也不會有幾天,還不如你在京城等我回來。”. 

 咸寧公主見賈珩如此說,心頭雖有些遺憾不已,但也感受到少年的疼惜,清聲道, 

 :“那好罷,那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我快馬前往金陵,儘量年前回來,但也可能年後,現在還說不了。”賈珩看向那眉眼彎彎的臉蛋兒,又道:“不過應該不耽誤回來過元宵節,你和嬋月如果覺得家裡待的無聊,也可以去府上找找你林妹妹她們說說話,園子裡熱鬧一些,你們先前也熟悉了。” 

 這些女孩子不該僅僅只是為了取悅他而生,她們也有著喜怒哀樂,有著自己的喜好,愛情終究不是生活的全部。 

 咸寧公主神色怏怏,面上不由有幾許失望,輕聲應道:“那好吧。” 

 李嬋月也點了點頭,對上那暖意融融的目光,輕輕柔柔道:“那小賈先生一路小心,注意防風保暖,我給孃親寫了一封信,還請小賈先生給我遞送過去。” 

 賈珩笑了笑道:“那我就幫嬋月遞送過去。” 

 嗯,嬋月一直是這般客氣,哪怕是兩個人在繡榻之上互相取悅的時候。 

 賈珩道:“今兒個下午也沒有什麼事兒,好好陪陪你們說說話。” 

 咸寧剛做新婦,已經開始有些黏人,而嬋月還好,心思單純,沒有太多的想法。 

 咸寧公主聞言,清麗玉頰泛起紅暈,芳心有些欣喜不勝,問道:“先生今天下午不忙著了。” 

 賈珩溫聲道:“明天就走了,前幾天忙著京營練兵,沒有過來看你,等會兒陪你和嬋月,晚上回家簡單收拾一番,我打算明天一早兒就走著。” 

 除卻與可卿告別,其他的人就暫不告別,不然又是一陣炮火連天。 

 咸寧公主柔聲道:“那也好。” 

 見兩人說定,陳瀟纖纖素手端起一旁小几上茶盅,輕輕抿了一口,神色清冷的少女心底似乎生著悶氣。 

 她的提議,那人終究還是沒有聽。 

 她從江南一下子跑過來,她就不累?咸寧是更值得憐惜一些是吧。 

 明明知道這些吃醋的心思,有著小女孩兒的幼稚可笑,但心底仍是忍不住。 

 賈珩輕輕握住少女的纖纖柔荑,堆著雪人,指尖豐盈流溢,溫聲道:“咸寧,這幾天我真是太忙了。” 

 咸寧公主羞紅了一張明媚臉頰,嗔怪說道:“先生,瀟堂姐還在呢。” 

 雖是這般說著,但卻沒有制止著賈珩打著雪仗的手。 

 賈珩溫聲道:“不用管她。” 

 瀟瀟什麼沒有看過,這才哪到哪兒?等一會兒非讓咸寧學瀟瀟說話不可。 

 陳瀟眸光冷冷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啪嗒”一聲放下茶盅,起得身來,來到南 

 窗下的一方書櫃前站定,索性眼不見為淨。 

 咸寧明亮晶瑩的清眸眨了眨,輕笑道:“先生,瀟姐姐吃醋了呢。” 

 她們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從小都喜歡著舞刀弄槍,最終連喜歡的人都是一樣。 

 賈珩輕聲道:“她在金陵時候就是這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到,湊到少女臉頰,噙住唇瓣,清清涼涼的薄荷沁潤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