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小郎君 作品

第246章 黃小柔

    “女屍?”

    小宦官急吼吼的等在宮門口,肯定是出了急事。而許七安與他的交集,只有福妃案。那麼女屍必然與福妃案有關。

    許七安眯著眼,心裡一動:“是福妃案中,那個失蹤的宮女?”

    小宦官一愣,心悅誠服:“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奴才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句話既是恭維,也是發自內心。連續兩日的監督,小公公發現許七安是一個外表看似浮誇,智慧卻過於常人的名捕。

    這不是神機妙算,這是很簡單的推理........許七安點頭道:“帶我去看屍體。”

    小宦官忙前頭帶路。

    “屍體在哪口井裡發現的?”

    “蟹閣的後院。”

    “蟹閣?”

    許七安心說什麼破名字。

    “蟹閣是宮女們住的地方。”小宦官回答。

    宮女也分三六九等,地位高的宮女叫女官,甚至是有品級和稱號的,比如婕妤、美人、才人、御女、采女等等。

    這類宮女有希望被皇帝臨幸,一炮而紅的。當然,元景帝在位期間,她們一個都別想出頭。

    次一等的,是在妃嬪身邊伺候的宮女。

    最低等的,就是住大宿舍的雜役。

    蟹閣就是一個宮女宿舍。

    邊走邊說,很快來到了皇宮內的停屍房,在南邊一個僻靜的小院裡,這裡用來停放宮中被處死、病死、意外身亡的屍體。

    簡陋的床板上,躺著一個身體泡的略顯臃腫的屍體。

    “你去取刀具過來,我要解剖屍體。”許七安吩咐道。

    他有些見獵心喜,上輩子在衙門當差的時候,他常常被派去旁觀法醫解剖,以及充當助手。積累了許多專業知識和經驗。

    從最初的驚恐嘔吐到慢慢接受,再到後來面不改色的打下手,許七安隱約發現自己挺喜歡解剖的。

    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案子不少,但需要解剖的機會卻不多。

    “福妃是老皇帝的女人,我不能碰,這個小宮女我總能開膛破肚了吧......如果能再新鮮一點就好了。”

    一邊想著,一邊解開了宮女的衣服。

    “狗奴才,狗奴才,你進宮怎麼不派人通知我......”

    臨安公主歡快的嗓音從外頭傳來,緊接著,一道紅影飛奔著停在門口。

    “你在幹嘛?”

    臨安看著許七安手裡抓著女屍的肚兜,臉上明媚的笑容倏地凝固。

    身後,白裙飄飄的懷慶跟著跨入門檻,看了許七安一眼,目光隨之落在肚兜上。

    有點尷尬......許七安面不改色:“檢查屍體,打算解剖。”

    “你不要碰那麼噁心的東西啦。”

    裱裱連連跺腳,她掃了一眼女屍赤裸的上身,便立刻縮回目光。

    對此,懷慶公主採取相同看法,並給出建議:“為什麼不讓仵作來做?”

    因為我喜歡幹這事.......許七安一本正經的搖頭,認真解釋:“兩位殿下,你們知道卑職事必躬親,辦事一絲不苟,能自己做,就不會假手他人。在別人眼裡,這是勤勤懇懇的好品質,但在卑職看來,確實不值一提的尋常事。”

    裱裱很欽佩許七安的工作態度。懷慶面無表情,似乎不相信他的鬼話。

    “兩位殿下先回去喝茶,稍等片刻,莫要留在此處。”許七安想趕人。

    懷慶聞言,沒走,反而蓮步款款走到女屍面前。

    “屍體是昨晚打撈上來的,辨認出是黃小柔後,便被常公公帶走了。”懷慶說道:

    “我想留下來看看,或許屍體裡能得到線索。”

    懷慶似乎對動腦子的活計很感興趣,下棋、修史、以及現在的破案........許七安扭頭,默默看著長公主清亮的美眸。

    懷慶目光微凝,對他對視,聲音有著冰塊撞擊的質感,極為悅耳:“嗯?”

    簡單的一個“嗯”,蘊含的意思是:小老弟,你有意見?

    許七安收回目光,不再看長公主無暇的臉蛋,扭頭朝裱裱說:“二殿下呢。”

    裱裱看了懷慶一眼,有些躊躇的說:“這有什麼的,我也留下來。”

    “好的!”

    許七安痛快的剝光了女屍。

    裱裱臉蛋刷的紅了,接著白了,掩面而走。

    “二殿下,不留下來看了?”許七安喊。

    裱裱捂著臉,細若蚊吟:“走了,走了.....”

    懷慶掃了眼女屍,儘管隱藏的很好,不過許七安還是從那雙寒潭般清澈剔透的眼睛裡,看出了尷尬。

    這種尷尬,就好比許七安以前陪父母看電視,恰好播到男女主角在床上

    擁有完美的外觀和頂級的配置,內核非常強大,就是公里數幾乎為零.......許七安在心裡做出評價。

    如果把懷慶比作一臺頂級跑車,剛出廠的。

    那麼裱裱就是一臺模型車,外觀漂亮的不像話,內核嘛......一言難盡。

    不過對於男人來說,大概是裱裱這種愛撒嬌,又內媚,且不算太聰明的女子更受歡迎。

    “這是什麼?”

    懷慶從宮女黃小柔的貼身衣物裡,發現一截色澤黯淡的黃色絲綢,上面繡著一朵紅豔豔的蓮花,以及一行小字:

    元景三十一年春。

    “臨死前還貼身收藏,說明對她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東西。”

    懷慶看著許七安,似乎在求證,道:“許大人覺得呢?”

    許七安“嗯”了一聲。

    懷慶嘴角微翹。

    “殿下這般聰明,不如來看看這具女屍,您能看出什麼?”

    懷慶不由看他一眼,許七安一副要考校她的姿態,不由收斂了嘴角的弧度,湧起不服輸的情緒。

    “根據屍體發白、浮腫的程度,她不是在案發之後投井的。”懷慶做出判斷。